庄元的洞府正中,架着一口丹炉,庄元刚才穿衣时迅速换了一口市面上能买到的最普通的丹炉。
他暂时还不想暴露阴阳妄生炉的秘密。
众人的目光被那口炉子吸引过去了。
“师弟你在炼丹吗?”殷南华道。
“不是炼丹,加这么多水”萧妙音道。
“一定是煮汤!药汤也很滋补身体的!这我知道!”吴渊搓手兴奋得很。
他起身直接捞过了边上的勺子,朝着丹炉进发。
边上放着诸多药材,有的药材是呈粉末的形式售卖的,而为了控制好粉末的用量,他配了一个大勺。
“别!”庄元惊呼,还没来得及出声劝告更多。
吴渊已经将他的魔爪伸向了丹炉,向着里面绿色的汁液舀去,生怕庄元阻止似的,速度奇快,庄元拦都拦不住。
“呼噜——”吴渊一口下去,唇齿留香,还咂咂嘴道:“真香啊,我喝了一口觉得效果立竿见影,我精神大振啊。师弟,你有这好东西,怎么藏着掖着?”
庄元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他稳定了情绪,面无表情道:
“二师兄,拦你都拦不住。不是我藏着掖着,而是那个,是我用来做药浴的。”
“什么?!”吴渊闻言当场石化,脸色惨白,手中的大铁勺也当场一松,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而长椅上坐着的人,也早已笑作了一团。
“吴渊师弟,庄元师弟他话都没来及说完你就冲过去来上了一口。”殷南华忍着笑意,脸涨红了。
“就是,哈哈,还怪别人,自己这么冲动,哈哈哈。”萧妙音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人家分明拦了你,可惜没拦住,你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
“吴渊,你实在冲动了。”魏天的面色也松动了。
“你洗了吗?”吴渊梗着脖子,几欲干呕。
“还没有,刚脱衣服你们就来了,还真是快啊。哈哈。”庄元十分违心地道。
他确实已经洗了,可这话要是说出来,估计对方得好几天都吃不下饭吧。
为了防止影响他的胃口,庄元十分好心地补充道:
“二师兄,你放心,这药浴用到的所有药材,无一例外,都是可以食用的。”
“真的?”
“千真万确。”庄元信誓旦旦地道。
“还好还好,以后我可不敢大意了。”吴渊松了一口气。
看他这样子,庄元确定了自己要是说出来真相,他怕是得抠着嗓子眼大吐不止、夜不能寐。
“想不到,我今日这小庙竟然如此热闹。大家来找我是有什么大事吗?”庄元道。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萧妙音道。
“当然可以。随时欢迎。要是提前说一声,派只仙鹤过来,我也好设宴款待哈哈。”庄元道。
“说到这个,还真是想尝尝你的手艺了。”殷南华回想到了从前,那道小点心杨枝甘露,实在让他难以忘怀,他道:“庄元,你不知道,你这道甜品,魏前辈把他收录到了玉膳堂的菜谱之中。”
“对对对,而且,这道菜,是另外收价的。”吴渊恢复了平日笑嘻嘻的样子,手指一指。
“咳咳。”正主就在身边呢,魏天道:“销量不错。”
“魏前辈又在谦虚了,岂止是不错啊,简直是火爆。这东西每次做的不多,全靠抢。”吴渊道。
庄元脑海里又浮现出自己上学时一到饭点打铃时间,众人飞奔而出如同脱缰的野马的场景,觉得很亲切。
“既然如此,我很高兴。”庄元并不是这道甜品的原创,他不过是把配方分享给了魏天罢了:“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今日来,到底什么事?”
平日里,不仅庄元很忙,其他人也不是闲人。
不然,怎么可能三年内大家都获得了这么大的进步。
修为并不是氪金就能砸上去的,修行在个人,偷懒不修炼却想进阶,几乎不可能。
“就知道瞒不住你。”吴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丢了个东西给庄元。
是个卷轴!
“混沌争锋会的流程和注意点都写在里面了。自己看看。”萧妙音道。
“好好准备吧。”殷南华道。
“多谢。”庄元打开一看,果真是都是有关混沌争锋会的要点,标注得非常清晰。
不过,送个卷轴还劳烦四位一起来,未免有些兴师动众了。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好久不见,我也挺想你们的。”
他的师父,以及师兄师姐其实对自己都挺好的,庄元不得不承认。比他想象的要好。
一开始和吴渊有不愉快,庄元知道这家伙是个小心眼的人,但人并不坏,目前也没有做过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若是真做了,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加诸己身的他必然如数奉还。总体相处起来还是很和谐的。
“想师父也不见你常出来。”魏天道。
“这不是谨遵师父的教诲好好修炼吗,不然到时候出来了不给师父长脸反而给师父给师父丢脸那实在说不过去。”庄元眨了眨眼。
“那你想师姐吗?”萧妙音双手撑在玉腿两侧,身体往后仰,脖颈细嫩洁白,笑容动人。
今年,萧妙音二十一了。随着年龄的增长,这姑娘的身体也愈加成熟,愈加曼妙,原来的清冷之中,增添些许女人的妩媚。
“当然想啦。”庄元谦逊道:“也想两位师兄,只是修炼任务紧张,不敢贪玩,这一出去,恐怕心就很难不野了。”
“师弟,除开红湘姑娘那一次,我还真没见你有什么放纵的时候。”殷南华道。
“是啊,还以为你是和佳人告别,受了情伤,发奋修仙呢。”吴渊道。
“完全没有的事,哈哈。”真会脑补。不过说到红湘时,庄元的脑海里闪过另一张脸,赤云的脸。
红湘,只是赤云的一个身份。
完全不同的脸面,完全不同的声音,身形倒是相似。
可是,她为什么要拥有这个身份呢?她又到底是什么人,庄元还是觉得自己所知甚少。
他想知道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