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宴却注意到了一旁,有些不对劲的楚盈,往日的她是最喜出风头的,是绝对不会选那角落的位置,心下便有些疑惑。
以防她又在背后里耍什么花样,就对她多留意了几分。
镂氏命身边的婆子,为在座的众人都盛了一碗鱼汤,众人喝了都没事,唯独楚盈。
闻见那味道,楚盈就感觉恶心的慌,但不喝就驳了镂氏的面子,她只好忍耐着心中的恶心,浅尝了两口。
没想到下一秒,她就捂着嘴巴匆忙的跑了出去,她害喜的症状又出现了。
楚宴看到了这一幕,挑了挑眉,心中也有了答案。
而一旁的楚怀柔也注意到了她的异常,但没有楚宴这般敏觉,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没等她细想,就抛到了脑后。
晚膳结束后,镂氏让楚怀柔留下在丞相府中歇一夜,她也欣然同意,在寿安院的空房中歇息了下来。
宋应瑶得知了楚怀柔来了丞相府的消息,便一直在听竹院里面等着,还是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够过来看看自己。
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从中午等到了晚上,还是不见楚怀柔过来,她心中的欢喜也慢慢荡然无存了。
还是不死心的让自己的贴身丫鬟桃红,去寿安苑请楚怀柔过来。
准备睡下了的楚怀柔,看见了宋应瑶身边的桃红,心下便知道她的来意了,等她说完后,只是思量了片刻,便随她一起去了听竹院。
她此行去的目的,也是为了让宋应瑶死心,让她日后不要过来烦自己了。
让桃红去请了楚怀柔后,宋应瑶的目光就一直望着门外,终于不久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想起了自己这些日子来所受的委屈,心中十分的酸涩,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望着楚怀柔,哽咽的喊了一声。
“母亲!”
而待楚怀柔走近些,看清楚了宋应瑶此时的模样,心中只有厌恶,就再无其她情绪了。
半坐在床榻上的宋应瑶,脸色苍白毫无一点血色,脸颊也凹陷了下去,头发也不曾好好的梳理过,看上去乱糟糟的。
和楚怀柔对比起来,看上去比她还老了几分。
“真是个废物!现在竟落得如此的下场。”
见楚怀柔的眼中不但没有半分怜惜,还出言中伤自己,和那每日折磨她的楚盈,也没有半分区别。
只是这些话,从自己的母亲口里说出,让她的心中更加的难过了。
“母亲!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求求您帮帮应瑶吧!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宋应瑶拉着楚怀柔的袖子苦苦哀求着,希望她能够心软。
但楚怀柔立马就抽出了自己的袖子,一脸嫌恶的看着宋应瑶怒骂道。
“求我?离开了永宁侯府你就混成了这般鬼模样,真是奇耻大辱!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我从来没有生下过你!”
她又想起了自己现在难有身孕,就是因为当女生下宋应瑶,损坏了身子,眼下还要拉下脸皮求楚宴那个小贱人!
“你可知道就是因为生下了你,我以后再也怀不了孕了!日后我只当没有你这个女儿了!”楚怀柔说完后拂袖而去。
宋应瑶但脸上还保持着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愣愣的看着楚怀柔离开的方向。
随后脸上浮现了滔天的恨意,心里把楚怀柔恨毒了。
翌日,楚宴就楚盈怀有身孕的事情透露给了张姨娘。
得到了这个消息后,她察觉机会来了,便去了寿安院告知镂氏。
并且向她推荐了自己的兄长,过来为楚盈就诊。
起初本来镂氏也是不同意的,后面听张姨娘的一番分析,张贤他好歹勉强算是自己人,毕竟这种事情是家丑不宜外传,让亲信来做还是放心些。
听了这番解释后,当下她心中的疑惑也打消了,让张姨娘快些去请她的兄长过来。
而她自己,带着芳嬷嬷先一步去了东暖阁,让张姨娘去府门口等着张贤,等她人过来了之后,带她一起去东暖阁。
张贤到了丞相府,听张姨娘解释了一番后,心中也了然了。
“那个贱人害的我此生都不能怀孕,我也要她的女儿和我一般下场,你要帮我!”张姨娘看着张贤说道。
此刻张贤的心中和她的感受也差不多,十分的痛恨她们母女俩,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点头同意了。
“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我会在那堕胎药里面给她再加点料的,保证她以后绝对不会再有怀孕的可能。”张贤狞笑着说。
得到了这个答复,张姨娘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在前面带路。
见了镂氏后说道:“婆母,我兄长过来了。”
见到这幅场景,苏姨娘和楚盈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感觉到不妙。
在楚盈告诉了苏姨娘,有了宋青竹的孩子后,她便去命人找了一副珍贵的药方,堕胎对身子也没有丝毫的影响。
只是没想到楚盈刚喝下了那药,镂氏就带人过来了。
也许是苏姨娘给她喝的药起了作用,此时楚盈捂着小腹,感觉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她的肉一般,疼痛难忍,见事情已经败露了,便没有再瞒着,主动说。
“祖母,苏姨娘知道了这件事情后,为我煎了堕胎药,我已经喝下去了。”
听此言,转过身和张贤说道。
“张大夫,她已经喝过堕胎药了,此时应该也见效了,你把脉看看孩子落下来了没?”
点了点头后,张贤上前把脉,随后说道。
“回老夫人,先试试那药效不够,还没有落干净,我再开一副药方,让二小姐喝下去就没事了。”
接过了张贤递过来的药方,就让身边的婆子熬药去了。
没一会儿那婆子就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过来。
楚盈望着那汤药,止不住的后退,她还是觉得张姨娘的兄长不会安什么好心。
苏姨娘费尽心力寻来的堕胎良方,又怎么会没有效果呢?
可刚想逃,就被镂氏身边的两个婆子抓住了手臂,把她摁在了椅子上,让她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