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楚宴也知道他当初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却也只一直在心中告诉自己，卫煜就是没有认出她来。

却不是为了她，这才否认的。

“皇后不就是想问问本宫到底是谁吗，王爷也说了，本宫就是贤贵妃却不是您的王妃。怎么到了现在，你偏生就不承认自己说的吗。”

楚宴不想再跟卫煜纠缠下去，便想着用话去刺激卫煜，找着机会就想转身离开。

卫煜觉得楚宴好像是越发对自己冷淡，见她有离开的意愿，便紧紧地拉住了楚宴的手。

“放手！”

那陌生而仇恨的目光，让卫煜心口一痛。

但他还是拉着楚宴，怎么都不放手，这是他心中所想。

“晋王难道不知道本宫已经有了皇上的孩子吗，要知道您的晋王妃可是没有了孩子。还有晋王跟靖北候世子是不是想象力有些丰富啊，本宫怎么会是晋王妃呢。”

卫煜忽然想起方才卫凌烨宣布楚宴有了身孕，殷荀见他不怒反笑，宴席散了之后。

殷荀便不见了，想来大概是猜到了什么，先来告诉给了楚宴。

“孩子，这孩子不是本王的吗。当初长孙云可是说过的，这孩子的月份正好是你还未遇刺的时候有的。”

听到卫煜那充满喜悦的声音，楚宴便会想起当初那个孩子，被卫煜给杀了那个孩子。

“真是可笑，本宫不是你们口中的楚宴。”

说完，楚宴就使劲挣扎起来，卫煜也是怕她把自己给弄伤了，只能是松开了自己的手。

虽然是松开了楚宴的手，但他还是挡在楚宴面前，就是不让她离开。

“其实晋王难道不知道吗？”

楚宴望了望远处的阴影，就连她的眼眸中晕染上了黑暗。

卫煜不知道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看着她，等着她把话给说完。

“你当初是怎么伤害自己妻子的，为了一个女子，害死了你的孩子。你可知道你陪着那女子的时候，你的妻子正在遭受什么样的痛苦。也是因为那个女子，害死了你的妻子。本宫想就算是你的妻子在天有灵的话，也不会原谅你的。因为在你们之中，始终还有一个孩子隔着。她要是原谅你的话，该怎么对自己的孩子交代？”

提到孩子，卫煜这才有一愣神的功夫，楚宴趁着这个机会躲了开来。

“你就不能不走吗，回去我们好好地过日子。”

卫煜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样说过话，但在楚宴面前，他就想把自己的诚意给表达出来。

想着他都把自己的态度给放得这般低了，楚宴怎么样也会答应了他的要求。

可惜他想错了，楚宴是感受到了他的意思，却还是无法放下那些事情。

只是看了看他，也不说话，就要朝着另外一边走去。

“你怀着我的孩子，嫁给别人？”

卫煜拉扯着楚宴，讥笑着说。

那种语气就如同刀子一般刺向楚宴，她肚子里面是卫煜的孩子没有错，但她却不是卫煜口中那般难堪之人。

当初若不是卫凌烨的话，她现在说不定早就跟孩子一起死在了那场刺杀之下。

并且她跟卫凌烨只是合作关系，卫煜啊卫煜，你真的如此想我吗。

楚宴哭红了双眸，直接扇了卫煜一巴掌离去。

卫煜说出那句话之后就后悔了，他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明明知道楚宴不是这样的人，他竟然还要说这样的话来逼迫楚宴。

漫无目的地走在回去的路上，楚宴心中很是不好受。

摸了摸小腹，她在觉得踏实了一点，在这个世上，起码有一个人跟她血脉相连。

“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走着呢，要不要朕陪着你啊。”

远处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就着月光才能看清，是卫凌烨。

不过他从未用这般轻松的语气，跟楚宴说过话，平时也都是冷冷的，今日却带了一点隐藏起来的温情在里面。

“皇上，您不是有事情要处理吗，怎么会在这里？”

楚宴很是不习惯他这个样子，想着是不是有人假冒的。

但是他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分明就是卫凌烨，只是他面上竟然挂着和善的笑容。

难道是今天晚上酒喝多了的缘故，楚宴在心中猜想。

“朕都看到了，你不是心情不好吗，这么多人跟着你，你也不高兴。还不如，我一个人陪着你走走。”

卫凌烨说着就朝着那些人挥了挥手，自己当真就陪在了楚宴身边。

两个人就一步一步地走着，只是都没有说话，楚宴想了想觉得这气氛真的是太微妙了。只是她许久都未把自己的情绪给平复下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知道吗，这是我母妃最喜欢的花。当初父皇还宠爱她的时候，叫人种了好多在宫中。人人都说我的父皇十分宠爱母妃，但是在我看来，他却是一个自私无比的人。明明知道我母妃的罪名有异，却也不相信她。本来我以为坐在这个位置上，我会很高兴的，但现在登上了皇位，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满足。”

卫凌烨的声音很冷，就像是冬天里面的冰凌一般。而且好像是没有情绪波动一样，一直都是平铺直叙。

但楚宴知道，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伤疤扯开露在别人面前的，他现在这么做，不过是想安慰自己。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听到这声音，情绪竟然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便也就看着卫凌烨，听着他继续往下说。

“其实你不用那么伤心，这世上有谁不被人误会的呢。你只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了，你看看我，登上皇位之后，还不是有人在说我是用了阴谋夺取了皇位吗，虽然说得也是真话。”

卫凌烨这安慰的话也是干巴巴的，但身为皇帝会用我这个自称来安慰别人，那就是非常难得的了。

楚宴却是露出了一个笑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地吐了出来。

“你好像不是那种会跟别人说这些话的人，这要是让那些人知道的话，说不定会把自己的下巴给惊掉。”

“这话朕从未对人说过，朕知道你想离开，一直都想。”

卫凌烨十分冷静地说着让楚宴惊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