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在柳月姑娘的房中找到了这个。”妘汤身边的随从福安把一个木盒子递给了他。
柳月是宫里赐下来的,与其她丫鬟的待遇不同,有一个独自的院落。
妘汤接过那木盒子打开后,看到了与一个模样,如冯鸾中发现那个差不多的小人。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小人身上用朱砂笔写着冯鸾的生辰八字,在底部还贴有一张黄符,身上被扎满了银针。
冯鸾用手捂着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轻唤了一句:“老爷,这……”
妘汤脸上的神色阴沉不定,他沉声道:“你现在去把柳月给我带来。”
福安点了点头,片刻后就把柳月给带来了。
“不知老爷唤我来何事?”柳月朝妘汤福了福身,不卑不亢的说道。
妘汤心中大怒,把手中的木盒扔在了柳月的面前,怒斥道。
“竟然还敢问我何事?里面的东西你看看!”
柳月打开了盒子,一脸震惊的看着里面的东西扔在了原地,面无表情的脸开始崩裂,出现了慌张的神色。
“这……这不是我做的!”
妘汤没有听她狡辩,也没有顾及妘谨柔的面子,对福安吩咐道。
“把她拉下去乱棍打死。”
冯鸾勾起了嘴角,随后又立马把脸上的喜意掩饰了下去,款款走到了妘汤的身边说道。
“老爷,没想到皇后在我身边安插下人,就是为了暗害我!”
妘汤见她愤然的模样,开口安慰道:“你不用怕有我在,无人敢对你怎样!今日之事,我必定会去宫中给你讨个公道!”
妘汤不是空口白话,翌日他就立马入了宫。
荣嬷嬷快步走到了床榻前,把正在睡眠中的妘谨柔叫醒,轻声说道。
“柳月昨天夜里死了,据传来的消息,是因她使用厌胜之术暗害主母,被发现后妘将军就把她处死了。”
妘谨柔冷笑了声,捏着被褥的手指关节已经发白,她没有料到冯鸾的动作如此之快,看来她的那个哥哥,真的是被她迷惑得不轻。
她半卧在床上,搭了件披风在肩上,揉了揉眉心开口说。
“兄长现在是否已在宫外?”
妘谨柔十分清楚妘汤的性质,他是眼中揉不得一点沙子的人,这不,现在就到宫中来讨公道了。
荣嬷嬷面上露出窘迫之色,在她的注视下点了点头,见她没有说话,便又开口问道。
“娘娘,妘将军现在就在殿外候着,要不要让她进来。”
妘谨柔微微点了点头,把身子支起来了一些,望着殿外,等待妘汤的到来。
福安推着妘汤到了店内,他瞥了一眼妘谨柔后拱了拱手说道。
“皇后娘娘,臣身有残疾,不便行礼,还请娘娘见谅。”
妘谨柔皱着眉头,加重了声音说:“兄长是半点兄妹情都不顾及了吗?”
妘汤冷哼了一声:“我不懂娘娘为何要害我的妻子,这声兄长我怕是担当不起,你的手伸的也未免太长了一些,我英国公府也不是好欺辱的。”
妘谨柔听着他这直白的警告,觉得十分的心寒,没有想到冯鸾对妘汤的影响如此之大,竟然让她们兄妹俩离了心。
她望着妘汤愤然离去的背影,眯起了眼睛,心中对冯鸾起了杀心,要是纵容这个祸害在英国公府中长久留下去,日后必成大患。
余老夫人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便四处刁难冯鸾,心里本来平日里,她怕人扰了她的清静,便取消了每日清晨请安的这个习惯。
但现在,不仅要求冯鸾每日准时来请安,还让她伺候在左右,冯鸾被她当做丫环般使唤,心中颇有怨气。
只是妘汤是个愚孝的人,对冯鸾的诉苦都充耳不闻,只是让她多忍耐着些。
既然如此,冯鸾就只能自己动手了,她用重金收买了余老夫人身边的心腹许嬷嬷。
余老夫人有心悸这个毛病,长年来都在服药,冯鸾买通了许嬷嬷来了个偷梁换柱。只要她服下药,便会引发心悸而亡。
这样做毫无痕迹,也不会让人生出疑心,爬起来她人也只会认为余老夫人是突发心悸而亡。
在夜里,许嬷嬷服侍余老夫人用完膳后,撤下了碗碟,扶着她在院中散步消食。
“明日晚一个时辰叫我起来,让那冯鸾在屋外好好等等。”
许嬷嬷垂首答应,眼中闪过一抹愧疚之色,便过后就消失不见,她如往日那样从怀中掏出药瓶,取出一颗药丸递给余老夫人说。
“老夫人,该服药了。”
亲眼见着余老夫人把药吞入肚中,许嬷嬷紧盯着她的反应,止不住颤抖的双手不安的握在一起,口中不停的咽唾沫。
忽然余老夫人脸色痛苦的捂着胸口,扶住了她的手臂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她心中一狠,就把挣脱了她的手躲在了暗处观察着。正巧二房的段氏来找余老夫人,便见到了这一幕,等她跑过去扶起余老夫人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许嬷嬷眼眸一闪,乘着段氏慌了神的空挡,跑到了湖荫院中去报信,此时妘汤正在于冯鸾饮酒作乐。
“老爷不好了,二夫人于老夫人发生了争吵,夫人被气晕了过去,此时恐怕是不行了!”
闻言妘汤慌忙的推开了坐在她腿上的冯鸾,推着轮椅离开了此处。
冯鸾不慌不忙的让秋香端来了一盆干净的水,把方才妘汤碰过的地方,全部用帕子擦拭了一遍。
“走吧,我们也去瞧瞧。”冯鸾擦干净手后,起身出了门,示意秋香跟上。
来到了福禄院中,妘汤正坐在中央一脸怒容的望着被两名小厮压在堂下的段氏。
“你这毒妇!竟然害死了我的母亲!”
“大哥有何证据,我来到院子时就母亲就以没有了鼻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而我!”段氏忿忿不平的怒吼道。
“许嬷嬷看到了事发的过程,已经全部告诉我了,你竟然还想狡辩!”
在冯鸾的暗示下,许嬷嬷垂首向前迈了一步,说道:“到了分服药的时候,老夫人吩咐老奴进屋中拿药,老奴回来的路上就听到二夫人在和老夫人争吵,随后就听到了老夫人倒在地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