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入就是一个长长的走廊,她还没站稳就有几道脚步声传来,周围没有什么遮蔽物,只有一个木箱子,她急忙往一木板箱里躲,脚步声渐进,谈话的声音也清楚了些。
"你听说了没,公子今天招待了一个贵宾。"
"当然,主子从不招待外人的,没想到会用贵宾礼招待,这个人一定地位很高。"
"那是,公子是何人,能被公子招待的岂是简单的人物?"声音带着倾慕,还有骄傲。
"我们快去大厅吧!说不到公子还有用到我们的时候。"
"嗯嗯!我们快走吧!"
话音落,脚步声也变得急促起来,像是压抑不住悸动之心的少女。
等到周围不再有声音,秦裴依才从箱子里冒出来,心思快速打转,那两个婢女说得贵宾应该就是许夜澜了,不过,他们说的公子又是谁?说得那么大牌...
脚步声又再度传来,打断她的沉思,她只好再次躲进箱子里,只听得见脚步声在她躲着的箱子面前站定。
"就是这个箱子。"
她还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一阵天旋地转,一不注意身体失重的撞向木板,手臂因为摆放的姿势,好像扭到了,疼痛蔓延,她不由抽气,没有痛呼出声,也终于意识到他们是来搬箱子的。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好像是从箱子里面传来的。"一道困惑的声音响起。
她屏住呼吸,慢慢的移动手臂的姿势,另一只手已经摆好了战斗的准备,只要一被发现,她就要做好突围的打算。
"有吗?会不会是里面的东西撞到了?"
"要不我们打开来看看?"
"你要死啊!这东西能随便碰的吗?不想脑袋了?"另一道声音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哦,是哦!呵呵"
箱子又继续被抬着前进,她微松了口气,摸上疼痛的手臂,她皱了皱眉,如果是脱臼就麻烦了,在这种情况根本就不能做什么。
手上突然传来毛茸茸的触感,她一惊,感觉到一团毛茸茸暖呼呼的东西往她身上靠,不动声色的低头查看,视线限制下只看得到一团白色的物体蜷缩在她身侧。
她惊讶之极,刚刚躲进来时她根本没有注意到箱子里有这只小东西,看样子是醒了,睁着水水的眸子望着她。
抱起小东西,拉近了看得更清楚些,依形体看应该是一只狐,还是罕见的白狐品种,没想到还能给她碰到。
抱着小东西,她只能祈祷着,一路磕磕碰碰,搬箱子的可不会温柔到哪里去,这可苦了秦裴依了,在箱子里左右摇摆,她尽量不让手臂给撞的,以免造成二度受伤,不过还是难免的被碰着,她觉得手臂的情况好像严重了。
终于,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木箱子终于被放了下来,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离去的声音。
她躲在箱子里迟迟不敢动,耳朵贴着木箱子倾听外头的动静,等待良久都没有声响,她等得有点不耐烦起来了,蜷缩着身子躲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手臂又隐隐作痛,什么秘密她现在都没兴趣了,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好好看看她娇嫩的手臂。
她动了动因为长期维持一个动作而僵硬的身体,正准备推开木箱子,一道嗓音响起。
"祭祀大人,您是什么意思?想要行贿?"
她快要碰到盖着的手立马又缩了回来,妈妈咪啊!居然有人,这么久都不说话突然冒出来是要吓死人啊!
"璃公子,我们合作成不成不重要,不过这只百年难得一见的雪狐当是赠予璃公子,算是交一个朋友。"带了点冰霜的语调是她所熟悉的。
这回她更不敢动了,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居然还能来到这里,许夜澜就在外面,现在出去还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样的情况。
她只能静待,随机应变了。
"哦?祭祀大人说的雪狐是雪山及其罕见的雪山飞狐?"男人富含磁性的声音带着沙哑。
"是的,据说这种狐类可以听懂人话,知性,并且很有灵性。"
秦裴依暗暗叫苦,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们说的雪狐应该就是她手中抱着的这只小东西了,而且,听这男人的语气怎么带着浓浓的兴趣?天呐!不要这么对她啊!
果然,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只听男人说:"听祭祀大人如此说法,我倒来了点兴趣了。"
靠之,对一只狐狸能有什么兴趣的,快说不喜欢,让人抬下去啊!她心里的声音在叫嚣,怀中的白狐倒是很安稳的睡大觉,雷打不动的模样让她都嫉妒了。
"璃公子可以打开看看。"许夜澜的声音再次传来,让她有种要摔东西的冲动。
一片静默,心一点一点的提了起来,心口快速跳动,她都要怀疑会不会一不小心就被跳出来。
"不用了,宴请祭祀大人才重要,雪狐稍后再看也不迟。"终于男人轻笑,瞬间解救了她,一声令下,又进来了几个人,一下子就把箱子重新搬了出去。
隐约还听到几声交谈,模模糊糊,后来直接就没了,这次,抬箱子的动作没有来时的粗鲁,反而轻缓的移动,她也没在意,想来应该是那个什么璃公子看在雪狐珍贵的份上让人小心对待吧!
被抬着也不知道要去哪,她乘着现在放松了下紧绷的身体,轻轻的靠在木板上,这只雪狐倒也安分,一直睡着,除了刚才醒过一次后,就没再醒过。
真的是好奇害死猫,弄得她现在这么个狼狈的模样真是自作自受,过了一会儿,箱子被放下了,接着便传来关门的声音,她移开盖子露出一条缝,眯着眼睛望向外面。
入眼的是一间宽敞的房间,布置简洁大方,四周静悄悄的没人,她这才掀开盖子,从木箱子里爬了出来。
站定挺直身体,她吐出一口浊气,艾玛,下次一定得找个好的隐蔽点,躲在箱子里一点也不理想,弄得她伤痕累累外加提心吊胆,这种事以后打死她也不干了,吃力不讨好的活。
"嗷呜。"小东西醒了,这下有了灯光的照射,她终于看清了她的全貌,毛茸茸的毛发,两只俏丽的耳朵挺直,不时地抖一下,水汪汪的眼珠转啊转,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