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
陈北虽然知道这个‘乳’的意思是你，但为啥这个你的发音和乳一样妮？真是下流啊这个什么玉螺文明的人。
“我是其他宇宙来的，你们说话的口音真奇怪。”在攻击被挡住之后，羲和也没有在继续出手，因为通过这一下她已经对于挡住她那下攻击的陈北的实力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这家伙，恐怕距离‘真君’境界，只有一步之遥。
“既是域外来客，又为何会拥有我玉螺仙朝之……”
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随即，羲和又往后退了几步。
就连陈北这个异界人都能一眼看出来印玺已经生出了自我意识，作为本地土着而且还是土着里地位比较高，实力也比较强的羲和，自然也没道理看不出来。
“姚昕被你杀了？”
“他还躺在太阳里呢。”
“可惜。”
此时的羲和虽然脸上表情依旧平澹，但实际上，她心底的戒备已经提升到了最大。
一个生出了自我意识的帝俊级法器，以及一个不再被仙朝铁律所束缚的星灵，无论哪一个，对于前本星系内最高军事长官，统领千万军士的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更别提，这俩很大概率已经不再终于仙朝的器灵，还都是和面前这个异界人一派的。
此时情况不妙，很不妙。
“帝俊之前想让我来找你，意思是看你还活没活着，如果活着的话，他想让你去地球上。因为那里还生活着不少的人类，而且现在那边的情况也不好，你去的话，将会起到很大的帮助。”
“另外，那边的人类在你们的王朝覆灭以后，就停止了发展，因为当年下的禁制。”
“现在的他们似乎已经没了人仙境界以上的功法，而且其他的技术也有着瓶颈，被卡在那里已经好几亿年了。刚好，你去了以后，就能将已经失落多年的仙路，给重新补上了。”
“不，已经补不上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羲和又往后退了几步，一边退一边摇头。“当年天地大变，原本熟悉的世界变得陌生，已不再是之前我和他所熟悉的世界。当年的那些修炼功法，如今也都已经变成了毒药和腐化之源，帝俊可能不清楚，但我是知道的。”
“仙……”
“已经亡了。”羲和持续地往后退着，在她后退的时候，也许她自己没注意到，九边和印玺也没注意到。但是陈北却可以清晰地看见：一些黑气突然出现于羲和的身体周围，并开始朝着她的体内钻去。
“你应该也看到了吧？域外之人，看到了这永世冰泉里那些被冰封的仙人们，如今的模样。”
“这是所有的仙，不论是他们还是我，还是帝俊，都无法逃脱的命运。”
说到这里时，羲和的脸上露出凄凉的笑容，“我们玉螺，已经完了……”
羲和这人陈北不大喜欢，但不是那种本质上不喜欢，只是她的性格和此时的表现所致。她可能曾经很勇敢，但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懦夫。
“所以那些不停地往你身体里钻的黑气，应该就是腐化的源头了？”
陈北看着丧得不行，而且对他还十分戒备的羲和，抬起手，指了指她的身体，问道。
“你在说什……”
“我建议你自查一下自己的身体，可能你查不出来任何东西。但我是能清晰地看到的。”
陈北也没靠近对方，只是继续指着她，“刚刚在你说话的时候，有些从周围空间凭空出现的黑气趁机钻到了你的皮肤下面，现在还堆积在那里。”
“不过。钻进去的不多，目前堆积的位置是你的左臂、右小腿、还有你的……额，这个部位比较敏感。”
“无耻！”
羲和啐了一口，随后她的手一回，原本的福利就没有了。古代玉螺人居然有现代的内衣而不是肚兜亵裤，这方面他们倒是挺先进。
虽然确实如陈北所说，她自查没有查到任何东西。不过，她并没有怀疑对方的话。
“他妈的，你自己不穿的，我还不能看了？那我看哪儿？”
作为活了几亿年的老女人，虽然实际上并没有真活这么长时间，但还是活了很久的羲和并没有脸红。
在陈北和她说了关于黑气的事情后，她也没有再继续后退，而是朝着陈北这边走了几步，来到陈北面前。
羲和长得不高，也就一米八出头。她是十分传统的名门高女，长得很高贵，气质也很高贵。
虽然两人的结合是家族联姻，但他俩之间还是有感情基础的，而且感情十分深厚，属于你情我愿+家族联姻。
尽管后面帝俊出轨了。
“你能看到？”
“我当然能看到。”
陈北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羲和确实大。
“你与姚昕有旧？”
“没旧，我俩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之前吧。我在太阳里找到了他，和他说了会儿话，他估计是把我当成什么救世主了，然后就把一大堆东西托付给了我，但很可惜我不是什么救世主。”
“不过看在他比较顺眼的份儿上，我还是打算帮一帮的。另外我在地球上也有些本地朋友，帮他也是帮他们。”
“阁下乃是行伍出身？”
身为前职业军人的敏感性，羲和试探性地问了句。
“我之前在卡迪拉帝国和银河帝国的军队中任职，分别担任中校和少校。”
“怎么？”
“只是问问。”
“那阁下和这九边，可是有旧？”
“没有。”
“那为何要阻拦我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陈北眯起了眼睛，“清理什么门户？”
“九边已叛，虽仙朝已灭，但她乃是由我仙朝所赋予灵智，身为器灵，却挣脱仙朝铁律。我仙朝既赋予其灵魄，自然也有权收回。”
“你妈把你生下来后，因为你不听话，所以就可以把你杀了？”
“人岂能与器相提并论！”
“可人也是被造出来的呀？”陈北并没有因为面前女人的逆天发言而滋生出什么愤怒的情绪，毕竟落后文明的个体总归是有其局限性的。
“被工厂所制造出来，拥有自我意识，拥有灵魂的AI；与母亲肚中被制造出来，拥有自我意识与灵魂的人——”
“你觉得这二者之间有区别么？”
“人的诞生，和机器的制造并没有任何区别。难道说，从肉里长出来的就是高贵的，哪怕它只是一坨单纯的肉；而从工厂模具里诞生的，就是低贱，且不值一提的，哪怕它拥有灵魂？”
“你看。”看着因自己的言论而愤怒的羲和，陈北走到九边的身旁，伸出手，在对方的脸上抽了一耳光。
有惊愕，有不解，还有……嗯？没有看到愤怒，但是看到了点别的。
在这个星球上，九边能随意幻化出实体，所以陈北能打在她的“肉体“上。
星灵和一般的器灵区别还是蛮大的。
陈北撇了对方一眼，发现对方并不敢和自己对视，随后，扭头看向羲和：“你看，她刚才的情绪变化，和一个人类……”
说完，陈北又来到了羲和面前，以她来不及反应的速度，一拳砸在对方的腹部，把她打得身体弓起，面容一阵扭曲，随后，又是一巴掌，甩在对方脸上。
“你……！
！
！”
“你看，你这个人类和她，你俩这不也没区别嘛？”
陈北紧接着，一拳直接将刚飞出来一半的飞剑砸回去，然后命中羲和的鼻梁，这一下直接打断施法，并附加眩晕。
和帝俊姚昕又不一样，羲和的血是红色的，和大部分人类差不多。至于这是为啥陈北不知道，可能是血统也可能是境界，毕竟俩人虽然都是仙君级别但羲和比较强。
陈北对详细了解仙人的等级段位没兴趣，虽然他现在已经通过帝俊的灌顶教育法了解了。
粗略点来说，实力到了“真仙”，也就是可以肉身上太空的这个境界后，仙的等级大概就是这四个区间：真仙、仙君、真君、帝君。
虽然有更详细的境界划分，但对于不处于这个力量体系的陈北而言，这些东西实在是没意义。
“你会愤怒，会生气，会疑惑。她也一样会疑惑，虽然我不知道为啥我无缘无故打她她不生气”
“但你也看到了吧，她所有拥有的情绪，你也一样拥有。”
从眩晕状态恢复过来的羲和脸色很差，但是却没有动手。她伸手将自己鼻子处的血迹擦去，先是看了会儿陈北，然后又看向九边。
陈北的话虽然惊世骇俗而且离经叛道，但是，他所说的，的确……
尽管羲和不愿意承认，但的确，对方和人类一样，也拥有着情感。
“虽然你们人族一直觉得人比妖高一等，但你们似乎也承认：妖是和你们人类是一样，拥有魂与魄，爱与恨的【人】，对吧？”
“而且你还是个半妖，但在你的过去，在你的家族里，我记得你并没有被家族里的人和父母区别对待。”
“你是怎么……？”
“帝俊把他知道的所有东西都告诉我了。”陈北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生平的一切。”
“………”
羲和低下头，陷入了沉默。陈北看向九边，发现对方在他转头看她的瞬间，就将眼睛偏向一旁。
“我不适合谈恋爱，别对我有那种情绪或者想法。”
“噗嗤。”
“你刚才一直不说话，说话就嘲笑别人是吧？”
“关你他妈的什么事儿。”
“诶这个是脏话，小孩子不可以讲。”
“傻比。”
“靠嫩娘！”
陈北的这番话对羲和还是有冲击的，冲击还不小。
这种全新的价值观让她本能感到抗拒，但是又没办法不去想。
在一个固定的环境里，有些事情不是说一拍脑门儿就能想出来的。一个文明的历史也许很悠久，但有些事情，也许直到这个文明灭亡，也不会出现。
但若是出现了，它的威力，也将是无比巨大的。
只不过，在这个某人的价值观受到巨大冲击的节点，这么重要的时刻。某个地球人此时正在干的事情，就让人有点难蚌了。
“你再骂？”
“傻比，傻篮子，傻狗”
“砰！”
“我去你妈的，骂不过就动手？”
“呵呵，你可以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