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岫眠看着这几把剑的摆放方位,“镇灵?”
不对,这灵魂都被碎成好几份了,到底是哪个倒霉蛋被这么对待,不仅灵魂被碎成好几份,就连外面也布置了吓人的阴风,周围还有万妖环伺,这倒霉蛋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姜岫眠抬眼看着正中那把剑,只见剑身上刻下“魔教余孽,死不足惜。”
这......这就是赵以芳他爹的墓吗?!
“打扰你休息了,抱歉抱歉。”姜岫眠双手合十,立刻低头分别朝五把名剑拜了拜,“在下,只是想在这里打开一条道,无意打扰,要是你生气了,就怪外面那些人。”
说到这她自己都笑了,外面那群人就是魔族人。
姜岫眠颇为无奈摇头,随后把空间之石头小心放在自己身旁,依着姜旭阳教她的术法,低头念咒。
忽然一道亮光冲天而起。
不远之外,升仙楼中,宋问渠,唐洲,萧阗不约而同往这发光处同时看去。
其他宗门长老也都注意到那异动。
“水镜之中,相信大家也知道有魔界妖人混入,我等等会打开通道,人面手掌有毒,不可让魔物近身,小心为上。”宋问渠道袍一挥,一道光柱同时在他身旁亮起,他乘着桃花剑立刻闪身飞入。
唐洲也立刻跟上。
......
姜岫眠盘腿调息,忽听一声兽吼,她睁开双眼,问道:“这,又是把什么怪物召进来了。”
“罪渊之下,十万镇压妖兽。”长庚清冷的声音缓缓传来,“越来越有趣了,睡了不知道多久,睁开眼就能开到这么有趣的事。”
姜岫眠道:“有趣?姐姐,你可知道这可不是过家家,会死人的。”
“已经死了很多了,还差这些吗?”长庚冷笑道,“有人快来了,吾先走了。”
话说完下一刻,宋问渠便背手执着桃木剑站在姜岫眠身侧,诧异道:“岫眠,你怎么在这?”
“我......我爹叫我来的。”姜岫眠指了指后面那道光柱。
“他啊,算无遗策,我就知道此事多半有鬼,这次多亏你了。”宋问渠拍了拍她的肩道,“你留在这,外面危险。”
“临阵脱逃,不是女侠所为。我哥,净尘阁的师兄师姐还在这呢,我还有一个小师弟,一个小师妹,我怎么可以抛下他们独自一个人走,我要找到他们,和他们一起走。”
“你这孩子,还是这么倔,那你等等跟在我身后。”
“你身后?你还是把你自己门下弟子护好吧。”一熟悉笑声传来。
姜岫眠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谁。
姜旭阳走到姜岫眠身后,颇有些讨好的意思道:“小眠,幸苦了,为父等之后再好好奖励你,你先想好自己要什么吧。”
“咳咳,师兄。”唐洲在姜旭阳身后稍微提醒,此处已经站着不少人。
姜旭阳立刻变脸,一本正经严肃道:“此事来源先不究责,先把各自门下弟子安全带出万妖谷。”
众人立刻闪身飞出,姜岫眠正想和着大部队一块往前赶,身子却死死不能动弹。
姜旭阳小声道:“小眠,外面也有百霁门的人,还是待在这里安全些,外面那传送阵我已经封住,你就在这里等着我把他们带回来,好吗?”
“可......”姜岫眠看着老父亲一脸担心的样子,只能点头,“那你快些去,然后就可以快些回来了。”
姜旭阳没有动身,满眼慈祥看着姜岫眠道:“你再叫我一声爹好吗?”
......
好奇怪的要求,但她还是乖乖唤了声:“爹,早去早回。”
“嗯。”姜旭阳把手抚在她的秀发上,从头顶抚至发尾,小声道,“我的眠眠长大了,为父好开心,你娘若能见到你这个样子,一定也会很开心的。”
“诶呦,爹,你好肉麻,快去吧。”姜岫眠回道,“不过你干嘛把我身子锁在这里啊,我听你的话,不会乱跑的,你给我解开,可以吗?”
姜旭阳摇摇头,一双眼睛透过姜岫眠看着那五把剑,一阵落空,随后猛地回头,御剑而去。
一行泪水悄悄被抹去。
长庚半截灵体飘飘然:“吾说,汝真的就待在这,不去看看热闹?”
“我身子被我爹锁了,怎么出去?”姜岫眠道。
欧阳震不怀好气酸道:“别听这人乱说,我都解不开这个锁身咒,她灵魂之力看起来比我虚弱多了,肯定也解不开的。”
“愚昧!无知!”长庚一阵暴怒,拿手敲在欧阳震的头上,随后叉着手骂道,“可有曾听过灵魂出窍?”
“知道,难道你要对我用这个?”姜岫眠的迟疑还未来得及等话说完,便感觉自己身子轻飘飘的,感觉不断往上升。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虚空的手,还有正下方一个目瞪口呆的‘姜岫眠’。
不讲道德,居然还没同意,就自作主张对我施法,虽然她也挺想出去看看,不得不说,这个剑灵前辈就是她的嘴替,未免太贴心了,就是脾气不太好。
“汝之心,吾看的一清二楚,去吧,吾敢保证有一场大戏搭好台了。”长庚笑道,“是血的味道啊。真是无比怀念。”
......还是个病娇?离了大谱。
姜岫眠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快冒了出来,但是又强压下对这位前辈的恐惧,问道:“我们往哪走。”
“随你。”
“那我先去找我们门派的人。”姜岫眠往前飞去,灵体状态下,好像整个感觉就不一样了,完全不需要御剑,而且可以穿石越壁,无所阻挡,体验效果一级棒。
荒山不远处,白茗雪站在一棵樟树顶端,霎那睁开双眼,嘟囔道:“出来了。”
一个纵身,闪到自己打开的那个通道口处,看见那张辨不清喜怒哀乐的俊脸:“公子,出来了。”
赵以芳眼神空洞看着前方,只是往前走着,提着剑,像一个无头尸体般往前走着,直到倪衰的一句话,把他叫住——
“赵师弟,清醒点,不要怕,我通过千玦玉知道其他师妹发的消息,师父他老人家已经来救......”话未说完,倪衰口中吐出鲜血,一柄长剑不带半分犹豫,贯穿他的身子,“为什么,师弟......”
“唰。”赵以芳把剑拔了出来,眼神空洞看着倪衰那疑惑的眼神:“净尘阁任何一人都得死。”
倪衰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