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夭看着迅速瘪下去的钱包,心已经疼到麻木了。
一个月前,她已经快要排上玄灵界首富排行榜,而今天她这几年的积蓄全部都要贡献出去了。
徐元的修为确实高深,但她也不是之前的她,朱雀真血让她完全无惧任何灵压。对付陈眉一枚高阶灵石即可,可接下徐元的全力一击,至少是一百枚。
众弟子不敢靠近,徐元这种级别的放在家族里就是妥妥的一家之主,虽说与三宗宗主还有些差距,但依然是不敢小觑的存在,更何况时机成熟只要抗过八十一道天劫,便能进入半仙的小乘境,到时候即便是三宗也得尊一声上仙。
他们这些人,纵然是亲传弟子见了这样的高手,也只有毕恭毕敬瑟瑟发抖的份,连大声说话都不敢,更别说像夙夭这样直接叫板。
徐家在玄金城几乎是一手遮天,徐家老祖难得出门一趟是肯定要找回场子的,不管这事是不是夙夭做的,他绝不会让自己空手而回。
所有的人都在心里叹息,这女人的命确实不好,起起伏伏,每每努力走到了山顶,又总是被狂风暴雨拍回山脚,希望这一次她还能活下来。
夙夭不知道这些吃瓜群众内心戏这么多,她自己内心紧张的一批,要说打架她没在怕的,但斗法对她来说就是个完全陌生的领域,偏偏她还不能示弱,总得搞得高深一点,好歹给对面来点压力。
她苦思冥想,双手开始在胸前结印,徐元一看立刻提高了警惕,她的手法看着奇奇怪怪,不知道是什么招数。都说她的修为没有了,对于本命灵器虽还能简单操控,可这仙术该是使不出来了的。
但徐元想到她刚才答应的这么干脆,便多了几分思虑,连忙收了几分力,决定先试探即可。
夙夭庆幸人生中有过傻兮兮的时期,居然有模有样地把电视里的手势做了出来。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她内心OS:“镜子快给我发光,发光!”
不知道是她的意念传达给了飘渺镜还是巧合,飘渺镜居然真的光芒大胜,见徐元的戒尺打向夙夭,它直接飞向天空与戒尺撞在一起,激起底下沙海咆哮,狂风卷浪,吓的星月海阁一众弟子惊叫连连。
秦眠祭起结界把弟子们的船都护了起来,引导他们继续往后退。这已经是夙夭第二次使用飘渺镜了,虽然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果然如他所猜想的,夙夭手上有底牌。
徐元大吃一惊,他虽然收了力,但这一击可有他七成功力,看夙夭的模样竟连头发丝都没有少一根,这不可能啊,即使与白华交手,对方也不可能这么轻松。
夙夭当然轻松,废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钱包,这一下直接烧了十个亿,买个火箭都够了。
“你!你竟然还有修为?!”
夙夭摊手,“炼气二阶也算?”
不是她看不起自己,有炼气是因为她原本灵脉就已经打开过,虽然已经无法再吸收但还有残余的灵气在体内,这跟她的实力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白华身为小乘期当然知道她没有撒谎,刚才人器合一产生的强大灵光明显是有人在作弊,他默默地看了一眼背手在身后的白玉倾,无语地抬头望天。
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徐元不敢再轻敌,不管是什么原因,那飘渺镜的确将他的攻击完全挡了下来,想他堂堂一个元婴大圆满,竟然会打不败一个炼气二阶,说出去以后他还要不要在玄灵界混了?
“第二招!”
夙夭没时间摆花里胡哨的架势,拼命把飘渺镜举在前头,只听一声清脆的凤鸣之声,背面的宝相花亮了一朵,正是刚刚归位的火灵之花。
身体里的朱雀真血仿佛与这火焰相互呼应,将夙夭全身包裹在烈焰之中,戒尺在风中旋出锋利无比的刃,却反而将夙夭身上的火越吹越旺,有了这火焰盔甲,她一时胆子大了起来,见戒尺已经近在眼前,赤手空拳狠狠打了过去。
只听哐当一声,双方同时感受到对方的力量,夙夭因祸得福收了系统赠送的力大无穷技能,这火焰就像是一件魔女斗篷,只要能帮她规避伤害,她一个战士切个C位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徐元的戒尺还没有回到他手上便在空中陡然变成无数巨大的戒尺,白华感觉到他灵气暴涨,明显是放开了手脚要使出全力。
“徐道友,手下留情!”
徐元根本听不见他讲话,他脑子里只有今天必须要赢,原本是想让这小丫头知难而退,乖乖跟他回去,没想到她竟是个刺头,更可恨的是居然真的接下了他的招。
“第三招,清规戒律!”
夙夭刚才不自量力与戒尺对了一掌,只觉得五脏六腑全部都移位了,手脚发麻地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她抬头看着满天的戒尺,只来得及朝白玉倾摇摇头,整个人便被沙子牢牢地包裹了起来。
一招撼乾坤。
星月海阁的弟子们都跟着秦眠御器飞起,八百里沙海因为徐元的一击瞬间消失殆尽,无数的沙子被狂风卷起在空中四散飞舞,天地之间唯有一朵美丽的沙之花含苞未放,紧紧护着它的主人。
徐元感觉到里头还有气息,想都不想抬手还要再杀,却被一根拂尘蜻蜓点水地挡了一下,戒尺便失去了他的控制直接坠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巨响,像是打在了他的心上。
白华收回拂尘,面色平静,只是眼睛里却透出一股肃穆。
“徐道友,三招已过。道友为亲人寻真相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是修道修的乃是心,心若有魔,道友这小乘境怕是此生都难以突破了。”
徐元听的此话如遭雷击。
他刚才做了什么,竟对一个近乎凡人的小辈使了全力不说,还要赶尽杀绝,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徐元看着那朵沙之花渐渐散去,露出夙夭苍白却坚毅的脸,他闭上眼睛,广袖一挥,“告诉那小辈,慕辰的事徐家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