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豆丁看着自己变成了肉泥的手，他用了巧劲，周围顿时充满了难闻的味道。普通人是受不住的，总要跟着犯迷湖。可是站在他身边的这几位都已经过了普通人的阶段，随便哪一都跟这三个字没有什么关系了。

他见对方不吃自己这一套，不禁有些着急了，决定给对方动个真格的看看。也就只是眨眼的功夫，被男人给压碎的骨头，还有被那怪物给捏烂的手统统都恢复了正常。

江稚鱼和小豆丁站在不远处，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了，“我的妈呀，这是一个怪物呀！”忘了小豆丁也站在自己身旁，江稚鱼话都说出来了，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赶紧跟小豆丁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小豆丁一个大大的白眼送给老豆丁，“正常人谁能这个样子呀！”他似乎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等到该说的说完了，这才想起来自己跟那个怪物好像还有那么一点儿关系。

顿时看热闹的心情就变成了身临其境，小豆丁捂着自己的嘴巴一脸天塌下来了的模样，急得跳脚，“完了，完了，我该不会跟他是一样的吧！”

刘叔低头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小孩儿给自己增加的戏份有一点儿多了，他澹澹的说道：“不会，你的身上本来就多着东西。别说话了，还是老老实实看热闹吧！”

听刘叔这么说，小豆丁才终于感觉自己又算是一个好人了，不然他就算不想自己身上流着老豆丁的血，也直膈应的慌。

小豆丁夸张的拍着胸脯，一脸劫后余生的样子，“幸亏，幸亏！可吓死我啦！”不知道是声音太大，还是父子之间那早就已经断了的联系在这个时刻又重新被连接到一起去了，老豆丁听到小豆丁说话的声音竟然还回头看他。

他当然没有什么好脸色，被肚子里的邪气控制的皮肤本来就黑的有些过火，现在听到从自己儿子的嘴巴里出来这样的话，看上去更是十分的可怖。

“哼，不识好歹的东西，要是没有我，还不知道你现在在哪旮瘩哭呢！这会儿知道嫌弃我了！”老豆丁的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好像随时都要变身一样。

他这会儿连装都懒得装了，旁人好像都如不到他的眼里去，他能看见的只有顾荷。如果是正常的目光交流倒也罢了，但老豆丁的眼神可不是什么好眼神，那是要吃人的样子。

顾荷的目光好像放在他身上，又好像只是在放空，她本来就没有生命的躯体因为这样的眼神更显得空灵。

老豆丁等了半天别说控诉了，顾荷连张开嘴巴的动作都不曾有过，这也让他愤怒，他指着顾荷的鼻子，像一个被惹急了的跳梁小丑，什么脏的，难听的话都一股脑的被他给倾倒了出来。

骂到气喘吁吁还觉得不过瘾，双手掐着腰，放下狠话，“别他妈以为你能瞒天过海，我不可能白白被你坑那么多年！”

这样的台词小豆丁简直熟悉到不能在熟悉了，听到老豆丁这样“凶狠”的扬言，他终于憋不住了，“你又要说没发财是因为我妈妈，过的比不上首富也都怪我妈妈吗？”

没有理会刘叔的拉扯，还有江稚鱼惊讶的目光，小豆丁像是破罐子破摔了一样，冲出来跑到老豆丁的面前，“我告诉你，你不行就是不行，就是埋怨天王老子都没有用！”

老豆丁低头看着小豆丁，他被气的笑了出来，扭头就指着小豆丁对顾荷骂道：“顾荷啊顾荷，你看见了么，这就是你给我养的儿子，我的好儿子，一个说我的好词儿都没有。你顾荷能是什么好东西！？”

顾荷当真是死了，江稚鱼感觉自己都人受不了这个极品男人的所谓“指控”了，可是顾荷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她只是站在那里，只有这一点能证明她的存在。

江稚鱼不是没有跟顾荷打过交道，保洁员吴阿姨现在用的皮肤都还是顾荷的，只是这样的顾荷她没有见过。面对老豆丁那些连强词夺理都算不上的指控，她如同黑夜一般沉寂的状态她没有见过。

老豆丁看除了小豆丁以外并没有人站出来帮顾荷说话，更加觉得自己胜算很大，就算心里十有八九是清楚自己并不占理的，这种时刻，他也一定要把自己变成在理的那一位。

看他的表演欲望仍旧还很强烈，似乎一时半会儿没有消停的意思，男人终于忍不住伸手了，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拳打在了老豆丁肚脐眼的位置上。

老豆丁整个人顿时起飞，接着这股力量一只向后扑倒了墙上去，他周身都被黑色的烟雾笼罩着，整个空间里也弥漫着刺鼻的气味混合人体排泄物的气味。所有人都不得不捏住鼻子来阻止这可怕的气体的入侵。

等到好不容易烟雾散去，周围的环境重新变得清晰，这个老豆丁却已经不是原来的老豆丁了，就看见他整个人薄的像一片纸一样被贴在墙壁上，看上去哪里还有指着人的鼻子破口大骂的力气。

男人慢慢靠近，站在老豆丁的面前，伸手按压了好几次老豆丁的肚子，确认它比其他的地方更加扁平，没有一点气体能保存下来之后，才把老豆丁从公墙上“撕”了下来。

江稚鱼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她反复确认之后，肯定自己的眼睛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老豆丁就是被男人给撕下来的。

男人把“纸片人”老豆丁轻飘飘的扔到地上，静静地看着老豆丁惊恐的样子。老豆丁最关心的当然还是自己的肚子，他把手放到肚子山用力按了按，脸上是他的母亲去世的时候都不曾有过的急切。

再三确认，那里面果真一点儿余存都没有了，他就像死心了一样四脚朝天仰面躺在哪里，“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他的声音里有点像电量不足的录音机，一点儿力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