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月的手不停的抖，她嘴里反复重复着这一句话，眼睛惊恐的瑟缩着。老刘头端给她一杯热水想让她暖暖手，她一口气把这杯水全都喝了，滚烫的水进入她的嘴巴，顺着喉咙一路蜿蜒向下，而吴月月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她的头不停摇晃着，嘴里始终在说这一句话。把杯子放下，她看着自己的手，忽然崩溃的大哭。

“你杀了谁？”老刘头是不太敢相信的，按照他对吴月月的了解，就算是人事儿不干的小丽应该也不能作出这样的事情，更不用说性格软弱的吴月月了。

吴月月忽然紧攥着拳头站起来，她咬牙切齿，目露凶光，抬腿就往门口走，“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老刘头一看这还得了，赶紧拦住她，“年轻人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吴月月好像听见了外星语言，她有一秒钟的不解，下一秒拳头就对着老刘头直挺挺地冲过去了。

老刘头没有躲闪，也没有获得这一拳，因为在拳头还没碰到他的时候，吴月月就昏倒了。把吴月月搬到沙发上躺下，老刘头一口接一口的抽烟，脑筋飞速旋转，思考者吴月月话里的真实性。

天渐渐亮了，汽车行驶的声音透过窗户缝钻了进来。老刘头坐了一整晚，说他脑袋空空，可又在想事情；说他在思考，但绞尽脑汁也只得到了一片空茫。

七点钟，吴月月悠悠转醒，她的眼睛忽然睁开，把老刘头都吓了一跳，她腾的起来坐起来，“不行，我不能给你添麻烦。”说完她就往外走。

“坐下，你能上哪儿去啊？”他的声音很严厉，经过一夜的时间，老刘头终于接受了这个事情，“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咱们没准儿还能想想辙。”

吴月月缩在沙发里，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老刘头说了。因为小丽的存在，吴良一家对她越来越不好，没做错事情，那爷仨也要找出点事情揍她。原本只有吴良一个人动手，现在爷三一起上，她实在忍受不了了，就趁着他们熟睡，用斧头把这三个人给砍死了。

老刘头静静听她讲完，烟越抽越凶，一口接一口根本停不下来。他的脸在烟雾中时隐时现，被呛得咳嗽才舍得放下手里的烟，“带我去看看吧！”

海边的渔船一片嘈杂，大家忙忙碌碌，谁都没有空闲理会吴月月带着一个外人进村儿。郭家村的村民们虽然生活在海上，不过他们也还拥有一个村子，就是后来景煜和小豆丁到达的那个村落。

住在本村的大都是从海上退休的渔民，来到这个村里就意味着他们来到了人生的最后一站。之所以村庄长久以来都是一个簸箕的形状，是因为这块地方原本就是用来做坟地的。

吴月月带着老刘头上了自家的船，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身，海风从窗户里吹进来，给人的脸上增加了一点湿润。船舱里整整齐齐摆放着三具男人的尸体，脸上面目全非，身体完好无损。

吴月月想说什么，老刘头示意她闭嘴。飞快走到船的另一头，身体往外探了探，确定外面一个人都每没有，又返回原来的地方，压低了声音说：“我可以帮你把这件事盖过去，不过你得搬家。”

“搬家？”吴月月看着这庞大的船舱，有些迷茫，“那不就让人知道我们家的男人都不见了么？”

“这个你通过你通通不用管，你只需要点头同意就行了。”老刘头的心中已经敲好了算盘，连带着吴月月和小丽的事情，他都有了打算。

“好吧，我愿意搬家。”吴月月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她不想去号里蹲着，何况这三个男人就是该死。看看他们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就是在让这几个男人多死几次也没有错误。

傍晚时分，忙碌了一天的渔船上升起了鸟鸟炊烟，家家户户都准备靠岸。吴月月就是这个时候离开的，村里人只看见她自己背着一个小包走了，他们家的船静静停在水中央。

船就这么停了三天，没看见有人在那条船上活动，村民起了疑心，几个人商量着上了吴月月家的船。里面干干净净，除了斑驳的墙壁证明这是一艘有人待过的船，一点人气都没有。

联想到那天看见吴月月一个人背着小包离开的场景，大家心里都有些忐忑，思考了半天，决定报警。警察活动迅速，当天下午就在郭家村找到了这一家人。

听说他们搬回村里去了，陆陆续续又有了几艘渔船空闲下来，在郭家村的北山上种上了地。吴月月这一家人还像原来那样，男耕女织，这三个男人也还是喜欢跟人家喝酒抽烟打牌。唯一一点不同就是她们不怎么打吴月月了。

其实他们都是纸人，人死后要七天下面才来收，老刘头就利用这段空闲把他们的灵魂引到纸人的身上，把肉身给埋葬了。这样他们的灵魂借着纸人就能够继续生存，只是有那么一点怕火。

他也准备用相同的方式处理小丽和吴月月的身体之争，可由于两人都不肯各退一步，事情变停滞了。吴月月认为这本来就是她的身体，而小丽是因为这三个男人激起了她的征服欲，她想把他们变成自己的舔狗。

老刘头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住在山洞里的。虽然刘月月一家人都很欢迎他住在自己家里，可是他心里明白，刘月月的事情只要有一方不能满意，自己可能都无法离开这个村庄。

思前想后，他决定把这一家人聚到一起谈这件事情。死过一次的吴良和儿子父亲都对老刘头感激涕零，他们当然不想继续跟吴月月生活在一起，可是村里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能直接把吴月月给赶出家门。

老刘头在他们如此纠结与痛苦的时候提出来这个建议，正好给了他们机会，这个家里需要一个能把疯子吴月月给带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