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者摇晃着酒杯,沙发上的芙蕾雅和海妖正百无聊赖的发呆,他突然问,“怎么觉得那个黑皇很熟悉呢?”
“那是我的骑士,”芙蕾雅头也不抬的说。
“是那个被许多魔神盯上的家伙?”无相王想起了那个人。
“比起这个,你为什么要帮他?我说总长大人,”海妖不解的问,“建立那个组织对他很有利。”
“笨,”黑白者抿了口酒,“组织只是个幌子,这次宴会的真正目的是那个奇怪的东陆女人。”
“那个女人?”芙蕾雅终于抬起头。
“因为那个组织的规则可以限制住老贵族的势力,却无法根除,而且还需要很长时间,我们亲爱的总长大人可等不及,所以啊,他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把那个东陆女人送给笨酒桶。”
“这似乎这没什么用吧?难道那个女人是他的人?”海妖说。
“不是,那个女人其实也不清楚,不过她的身份目的一点也不假,,”黑白者道。
“那就是暗杀?”海妖想起了一些东西,“那个女人很强,他想用她暗杀酒桶怪?”
“如果是暗杀就太简单了,而且比起用那个美丽的女人去暗杀,随便找个邪神六刃的人更合适,但如果这样做的话,难免留下尾巴,曝光出来,难免会引起老贵族的诘难,”黑白者微笑,“我们聪明的总长大人多请了一位客人,而那位客人会替他除掉麻烦,剪除国内老贵族的势力。”
“独狼?”芙蕾雅反应过来,可她又疑惑了,“你是说独狼会杀了酒桶怪。”
“当然会,”黑白者嘴角带笑,“没有哪个男人会允许别人夺走自己心爱的东西。”
“真有趣啊,”芙蕾雅也笑道。
“话说回来,约书亚那家伙呢?”海妖忽然问了句。
“肯定是去找他的未婚妻了,”黑白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
凌羽并没有选择去喝酒,而是朝后走去,他路过街道时,又看到了那个店铺。
绀红色长裙挂在衣架上,上了年纪的老妇正扶着金边眼睛摸着衣服面料,似乎对这个衣服很满意。她抬起头,透过厚实的橱窗看到外面街道上的男人,慢步走出,推开响铃木门,礼貌询问:
“先生,外面挺冷的,还是进来看看了吗?”
凌羽有些犹豫,可老妇人的微笑让他打消顾虑,他迈步走进了温暖的屋子里,布料的气息格外清香,他只是远远看着那条绀红色长裙。
老妇人也眼尖的看出来,伸手做请状,“这是东陆风格的裙子,东陆人的布料很柔软,穿在身上也很贴身,而且啊,那一件是天壁少山麓脚下的长绒棉制成的,很暖和,而且很轻,看客人似乎是旅人,那件裙子也很适合远行时穿……”
老妇人和许许多多店家一样,说起话来一副商人口吻,但凌羽却不太关心这么多,他只知道那件裙子很好看。
“多少钱?”
“东陆风格的裙子很受欢迎……”老妇人解释了一大堆原因,最后给出了一个委婉的数字,“七十枚联邦币。”
他其实知道多少钱的,只是心里还留有一丝幻想,可老妇人的话语,就把那一丝幻想掐灭,七十枚联邦币并不多,却也不少,大概是他的店一年的收入。
只是当他的手偷偷摸进口袋里,却发现自己口袋烂了,那仅剩的一枚银币也不见了踪影。
“谢谢,”他又看了眼裙子,转身朝外走去。
“这条裙子送给心爱的人,我想她一定会很开心,”老妇人还不想放弃。
大概会很开心,凌羽也这么觉得,只是……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寸步也难行啊!”他在心中感慨。
可走出不远,他听到身后又响起了铃铛声,一个身材消瘦的男人走进了店铺里,他没去回头,只是思考着集市里可不可以用仅存的地契换一些金币,毕竟乌云山的一座荒山似乎并没有多大用处。
“大叔!”
他刚走进楼梯,身后又传出清脆的声音。他隔着楼梯扶手看到娜塔莎正握着帽子朝他快步跑来,手中还拎着一个纸袋,粉色马尾辫左右晃动。
娜塔莎在他面前停下,按住双膝喘着气,看起来跑了很远,她伸出手递过纸袋,“呐,送给你!”
“送给我?”凌羽有些惊讶,但他没拒绝,接过纸袋看了眼,里面是那条绀红色的裙子。
“这?”
“哎,我正和他们喝酒呢,一个小孩子把纸袋送来,说是有人让他给我的,我一看是之前你说过的那条裙子,”娜塔莎拱了拱鼻子,“肯定是我和你看那条裙子时被其他人看到了,我才不会接受别人地好意,而且我都有未婚夫了!而且我也不喜欢这个裙子,还是铁裙好看!军装是好看!”
其实她看起来很蠢,但一点都不笨,凌羽笑了下,觉得手中的布袋有些沉重。可忽然他愣了一秒,又回忆起了他之后进入店铺的男人,似乎与一个人格外相似,那个戴着独角兽面具的男人,而那个人的身影又与某个已经消失的人很像。
“也许这是他送给你的,”凌羽低声说。
“谁?”
“约书亚。”
娜塔莎表情僵住了,她说不出欣喜还是疑惑的朝后退去,有猛的转身跳起,开心的声音传出。
“谢谢你了,大叔,裙子还是送给你了,我真的不喜欢哦!”
凌羽也苦笑了一下,只是望着远去的娜塔莎,他在想约书亚为什么和黑白者走到了一起,而走出现在那个晚会上,毁灭家族仇人就在面前,却很平静,但毫无疑问,他应该没太大变化,还在暗处观察着娜塔莎。
如今独角兽的身份已经清楚,剩下的只有一个疑惑,那就是独狼的身份。
走回住所之后,他拎着布袋敲了敲门,里面没回应,他手稍微用力,门就开了,似乎没有关,床上的被子里裹成一团,浅蓝色的头发也零落,他把布袋挂在门后,然后又轻轻关上了门。
望着开着的窗户,他才恍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失眠,他席地而坐,依靠着墙壁独自饮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