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五人,却有九道色香味俱全的横菜,另有三坛子两斤装的百年杏花陈酿。
苏天左当先举杯。
“你们与我是初次见面,不过,我与你们,却是相识已久,话多,就不着急说了,来,咱们先干了这杯。”
众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是红酒,菜更是好菜,可就是这心里头被即将揭晓的秘密挠得痒痒。
施歌夹起一大块牛肉塞了满嘴,忍不住赞叹。
“伯父,您这手艺太绝了,简直是厨神嘛!”
苏天左笑了笑,道:“在这山海境也没什么其他娱乐,唯有每天琢磨怎么祭拜五脏庙,日子一长,手艺可不就出来了。”
“爹……您是自一重天来的山海境?”
“嗯,这事儿,说起来可就话长了,我知道,你们有诸多疑问,非是我不愿意说,只是你娘交代过,这些事情,必须当着姒儿面说,是要给她一个完完整整的交代,好让她知晓,这么多年,我们为父为母,不曾将她放下分毫,无时无刻不在挂念啊……”
归元一想,岳父这话没毛病啊,秘密再怎么天大,说到底,都是与苏姒息息相关,自己身为半子,理应更加理解。
“好,爹,咱先不说,小婿先敬您一杯!”
翁婿将酒杯一碰,这杯迟来的酒,喝得两人都无比爽快。
佳肴美酒当前,施歌彻底放开手脚,暴露出饕餮本性,一边胡吃海塞,一边求教起这做菜的心得。
苏天左说起心得,好似最为得意。
“给你深爱之人做饭,哪怕是一个青菜豆腐,也能做成翡翠白玉,这就是心得,凡事用心,定有所得。”
施歌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伯父,我这么理解,您看对不对,就是说要锁住一个女人的心,就要先锁住她的胃,将她胃给拿捏住了,心就得顺着菜香熘过来……”
“小歌这理解……哈哈,没毛病!你伯母最爱吃我烧的菜,可惜啊,就是闺女还……”
一提到苏姒,苏天左终究还是忍不住愧疚。
没有陪伴女儿的成长,便是最大的亏欠。
看到苏天左暗然神伤,归元忙劝慰道:“爹,您就放心吧,苏姒能理解您二老的苦衷。”
“唉……但愿吧。”
酒过几巡,气氛更是热络。
苏天左本就是幽默之人,加上见识渊博,能跟柳不成聊文典,也能和郝仁话剑道,甚至谈起施歌家的浮香阁胭脂,也是头头是道。
其中,甚至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轶事。
苏天左当年游历一重天,便在煌州结识了当时穷困潦倒的施家老祖,可这老祖人穷志不短,而且尤为豪爽,很是对苏天左胃口,便投资了一些银钱,指引他创业,并且将自己在九重天所知的香料秘方,一一传授给了施祖,这才有了后来的浮香阁。
这一下,施歌更是目瞪口呆,难怪第一眼看到苏伯父就觉得有点眼熟,原来自家那副传承已久的画像,竟然就是眼前人,真是缘也,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