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原本打算将龙族神位归于陈里,毕竟是上古遗存下来唯一的真龙。
可陈里死活不允,万年岁月早已活了个通透,还要这神位干嘛,只需天地间有一席之地即可。
阖族气运自然就落到了仍是蛟身的小青身上。
一颗龙珠不仅帮助小青成功化龙,更是让他的修为高歌勐进。
从前的青衣小童,已经成了一位浊世翩翩佳公子。
用施歌的话说,男神颜值担当,不再是元子的独专,终于出现了实力强筋的二号选手。
“大锅,被听胖锅瞎咋呼,我可木有要跟你一较长短的心思啊,在小青我的心目中,大锅才是最帅的男神,萝莉御姐人妻熟女通杀,就算是老婆婆,见了大锅,那也是心头老鹿横冲直撞啊。”
这样的话从现在的小青口中吐出来,多少有点违和,可见这家伙本性丝毫未改,一颗红心,永远跟大锅走。
偏偏这话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苏姒的耳中,接连好几个晚上,家法伺候,而且是变着花样折腾,最后,堂堂神武至尊竟也缴械投降,差点卧床不起。
“娘子……功力……又见长了……”
“是吗?其实,奴尚有十八招未使,官人,可要继续与奴切磋?”
“这……”
话音未落,已是美人**花动容,很快,少年如玉,剑如虹。
……
真龙归位,神序渐立。
而魔界,正在经历一场声势浩大的动荡。
起因,仍是九阴、白骨和黑风三大魔主与白隼的矛盾。
三大魔主原本联名奏告魔尊,希望魔都山那边能降罪于白隼,就算不折损他的修为,好歹也从魔将之列中踢出去。
可不知魔尊胡图是作何想法,不但没有降罪,反倒将那白隼引为近侍,并司督查魔域之职。
就连白隼自己也没想到,一番折腾下来,不但分毫未损,还有了实权督职,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个大馅儿饼。
这样一来,就算吃喝不到神武至尊的血肉,可给三大魔主穿穿小鞋,使使绊子,那还不是举手之劳?
同样没预料到的,还有九尾妖狐琳琅夫人,她原本也以为白隼将彻底丧失在魔宫的地位,是以才冒险去三生山,想将铁坨控制在自己掌中,结果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铁坨那个人族娘亲的魂没拘着,连自己的猫奴都成了该死神武的兽宠。
如此这般,九尾不但不可能和铁坨和谐共事,只怕两人已经成了你死我活的对头。
而白隼意外崛起,又让琳琅舒了一口气,双方勾结,各取所需。
白隼上任,三大魔主自然饱受其苦,不仅对魔都山失望,更对魔尊胡图起了怨恨之心。
“魔宫如此轻慢我等,简直是欺人太盛!”
“不错,胡图老儿根本就没将我弟兄三人放在眼中。”
“既然他不仁,那就别怪咱们不义,他做初一,咱们就做十五!”
三魔一合计,干脆就抱团造反,自扯旗号,从魔主升格到魔王,并且威逼利诱,拉拢了一大批早有不臣之心的魔妖鬼祟,建立起一个魔国,要与魔宫分庭抗礼。
魔界本就没有忠心之说,谁给的好处多,就跟着谁干,除非像万年前那种事关存亡的道统之战,才有可能短时间拧成一股绳。
另外一些实力不弱的巨魔一看,原来还能这么玩,也纷纷彷效,所谓揭竿而起,画地为国,自己当魔王,再也不用受魔都山的鸟气,果然爽快得很。
一时间,大小魔国如雨后春笋,于大陆林立,不过,倒也不敢象从前那般,强迫人族组成军马,以相互攻伐为乐,怕那神武至尊又出来捣乱。
这些情势,钟无忌事无巨细,一一向胡图作乐详实汇报。
可胡图态度模湖,并未有什么具体指示,不说镇压,也不说不镇压,总之就是听之任之,一副你们要有本事,尽管攻入魔都山的架势。
钟无忌自然也懒得操心,别看他是格篱首领,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从神仆变成了魔仆,你们要打要和,咱可决定不了,咱就管做好分内之事。
要说已经自立为王的三大魔主鲁莽,倒也不尽然,从前表面维持从属关系,现在只是扯了那根线头,将矛盾摆到台面上,就看他魔尊胡图,敢不敢倾力出击,荡平叛乱。他要是敢,那就开战便是,自己这边实力也不弱,而且,还有隐藏的杀手锏,可他要是不敢,那相持就相持,谁也不得好,谁也不吃亏。
也就是趁着魔族内乱,神武天境的二级梯队,开始出来打野锻炼队伍。
有东阳、林铛这样,各自单独行动,磨炼术法剑意。
也有单欢领头的团队作业,围杀几个道行千年左右的妖祟。
连小青和小七都玩得不亦乐乎,专收各种妖兽,带去小七曾经修炼的遗境训练,务求组成一只实力不弱的御兽军团。
最后连张翠峰和曲胜都按捺不住,挟剑出天境,做起了斩妖卫。
总之,现在就是各种乱,唯身在各魔国的人族百姓,苦不堪言。
……
华释在小千世界游历千年,看遍王朝更替、人间万象,终于舍得重归天境。
而且,这其间,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归元看着手中的羊皮卷,说不激动,那是假的,毕竟,这是第一次看到真正有关自己身世的物件。
苏姒在一旁,同样凤目凝光,夫妻早已是一心之人,夫君所想,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呵,这一直想知道的秘密,眼看就要揭开,反倒有点不知所措……”
归元轻声自嘲,竟是迟迟未敢解开羊皮卷的皮绳,这恐怕也是一种近乡情怯吧。
苏姒莞尔笑道:“怎么,害怕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要真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那我恐怕也是世上最幸运的石头,不然怎么娶到天仙做自己的妻子?”
“你就贫嘴吧,至尊大人,再不拆开,你的后人可就又要过了三代了。”
“呀,要不是娘子提醒,还真忘了这茬儿……”
话毕,归元深深吸一口气,又搓了搓手,郑重万分,解开了皮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