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渎看了一下唐小小,心情复杂的接起了电话。
“锐哥。”
“你现在在哪呢?”唐锐没客套,直接问。
“我……”秦木渎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在贵市?小小和你在一起吧?”电话那边传来唐锐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是的。”
“我操,你他妈知不知道你犯什么事了?还往小小那里跑,你他妈的的要死啊?”那边突然传来唐锐的咆哮。
“我只是想见小小一面。”秦木渎不知道该怎么说,心理很是愧疚。
“我操,我他妈怎么说你,明天我上来,你在那等着。”唐锐说着挂了电话。
秦木渎挂了电话,面无表情的一动不动。唐小小心里一紧,刚才唐锐的话她在旁边也都听到了。
“没事,唐锐就那性子,还有我呢,他能把你怎么着。”唐小小安慰道。
“不是怕他……”秦木渎苦笑,想了想还是把话憋回去了,“走吧,回家。”
秦木渎说的倒是实话,他在心里还真没怕过唐锐,而且原来他还有点看不起唐锐,一个混社会出头的大哥,就算以后出头了,背地里永远也洗不干净,等到哪天一不小心,一个蚍蜉就能把那棵大树撼倒塌了。
所以他选择了和唐锐不同的路子,原始积累一定要干净,哪怕晚个几年。资本够了以后也就打打法律的擦边球,真正违法的事情他不干,不划算也走不远。
唐锐他不担心,就算明天来贵市了顶多也就是揍他一顿,秦木渎也可以理解,要是自己有个妹妹这样秦木渎也会揍那男的一顿。让他担心的是唐锐在哪里得到的消息,唐锐的路子肯定没能广到广州那边去,那么是广州那边的警察摸到这边来了?秦木渎知道在凯城唐锐关系广,更别说再他起家的麻县了。肯定是唐锐得到了什么消息,秦木渎惴惴不安的想。
回到家,唐小小洗了个澡就去睡觉了,好像她心情也不太好。秦木渎在沙发上抽了两支烟,也只得无奈的去洗澡睡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不了那么多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9点过钟,唐锐已经打电话问了他们地址,说是马上到,秦木渎和唐小小只得起床洗漱。
秦木渎刚洗好脸,坐在沙发上准备抽烟,就听到了哐哐的敲门声。秦木渎赶紧过去开门,就看到了阴沉着脸的唐锐站在门口。
“进来吧。”秦木渎转身进屋。
唐锐走进来把门狠狠摔上,“小小呢?”
“你怎么大早上的来了?”唐小小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身上还穿着睡衣。
唐锐看见,脸色更加阴沉,没有搭话。
“大早上摆着张臭脸给谁看呢?谁又招你惹你了?”唐小小没好气的说。
“没谁,我自己,行了吧。”唐锐无可奈何的说道。
唐小小回卧室换衣服去了,秦木渎掏出烟给唐锐递了一根。唐锐没接,自己掏出烟点上。
“还没吃早餐吧?”唐小小走出来问。
“现在几点了还吃早餐?”唐锐没好气的回答。
“不吃拉倒。”
“你去买点菜弄早饭行不?现在都该吃早饭了。”唐锐对唐小小总是拉不下脸。
“行吧,犒劳犒劳你。”唐小小说着拿着电瓶车钥匙下了楼。
“是不是有人从广州过来查我?”感觉唐小小已经走远了,秦木渎开口问。
唐锐没回答,一拳就砸在了秦木渎胸口,又一脚踢在秦木渎小腹上。
秦木渎被踢得缩成一团,缓了半天才缓过气来,说道:“别打脸就成。”
唐锐也不废话,冲上来就是一顿拳脚相加,打得秦木渎苦不堪言,醉巴却没说一个字。
“你不应该解释解释?”唐锐打了一会,看到秦木渎的白衬衣浸出了血,停住了手。
“气出够没?”秦木渎挣扎着起身,没有回答却反问道。
“你想死?别以为小小紧着你我就不能把你怎么的。”唐锐眼光寒眸一闪。
“气出够了我就去换身衣服,等下小小看到不好。”秦木渎慢慢的走进房间。
换了身衣服出来,唐锐在沙发上抽着烟,脸上依然阴沉着。
秦木渎来到沙发前坐下,也拿出烟点了一根,缓缓开口,跟唐锐详细的说了在广州发生的事。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唐锐听他说完,脸上阴晴不定,缓缓的问。
“把这边的事情办完就回广州自首。”秦木渎说道。
“你在这边还有什么事情?”唐锐轻蔑的瞥了他一眼。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了,就是有点舍不得。”秦木渎尴尬的说道。
“其实砍死人以后,当时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就想着再见小小一面,死也无憾了。”秦木渎抽了口烟,幽幽的说,“可是真见了面,又舍不得走了,我很害怕,怕这一走,就是永别了。”
唐锐抽着烟,还是没有说话。
“其实不怕你笑话,在广州的时候认识了一些在社会上混的人,一进宫,二进宫出来的都有,听他们说了很多在里面的事情,我就想着我哪天要真犯事了,要么跑要么死,打死我也不进去,听他们说里面太不是人呆的了。”秦木渎又点了支烟,继续说。
“昨天,广州那边来了两个人,叫麻县的公安协助调查找人。我在公安局里面有些关系,他们给我打的电话,问我认识不认识你,我才知道你的事。”唐锐终于开口。
“那么快,我还以为会晚一些的。”秦木渎自嘲的笑了笑。
“那边的口供我不知道怎么录的,但是你先动手砸趴下那个有些麻烦,看样子应该是挂了,要不也不会跑这边找你来。话说你下手挺狠的啊,没看出来。”唐锐说道。
“当时动手就是玩命了,哪想那么多,他们三个人,都还拿着刀,谁知道外面还有没有人,我们两个赤手空拳的就只能等死了,可惜了,跑了一个,他妈的,要不然三个一起弄死就没事了。”秦木渎说着,凶相毕露。
“操,你个狗日的,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心比我还狠。”唐锐骂道。
“要么不做,要么就不留后患。现在说这些都没卵用了,过几天约小小同学
的表姐见一面,上次跟她打电话她说她们事务所和广州那边的一家律师事务所有业务往来,有几个朋友,到时候介绍一下,找一个来给我做辩护律师,打下来顶多一个防卫过当,关个几年就出来。”秦木渎烦躁的说。
“也只能这么办了。”唐锐也无奈道。
正在这时,开门声响,唐小小提了几包菜走了进来。
秦木渎和唐锐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
“你们在聊什么呢?”唐小小问道。
“一些生意上的事,你不懂。”唐锐说道。
“我来做吧,你和锐哥说说话。”秦木渎起身走过去。
“你们聊你们的,我做就行,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唐小小又把他推了回来。
“你还准备在这里呆多久?”唐锐低声问。
“呆不了多久,本来早就想走的,但是小小一放假我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你先提前把律师联系好,到广州了见一面,然后在进去。”唐锐想了想道,“我操,我挺不待见你的。”
“知道。”
“操,刚才打轻了,想想就来气。”唐锐愤愤不平的说道。
“留着吧,等我回来再打。”秦木渎苦笑着说。唐锐刚才可是没留手,他身上现在到处都疼得慌。
“其他的还缺什么?”唐锐问。
“目前不缺了。”
秦木渎知道唐锐想说的是钱够不够。
“这房子?租的?”唐锐四周打量了一下,问。
“买的,用小小的名字。”
“你挺能耐啊,还剩下多少?”唐锐心里也吃了一惊。
“给小小留了四十万,我身上还有十三四万。”秦木渎没有隐瞒。
“可以啊,三年搞了个百万身家,我倒是小瞧你了。”唐锐咂舌道。
“做代理码庄,那个来钱快,本来也没打算做长久,不安全,还没准备收手呢就出这事,他妈的。”秦木渎一提起就郁闷。
“那个好做吗?”唐锐来了兴趣。
“你就别瞎弄了,真心话。也就在广东那边玩的开,那边玩的人多,有钱人多,我们这边不行。”秦木渎说,“你现在也有几百万身家了吧,做正经的吧,能赚钱就行,钱赚多少才是够?碰那个要知道收手,要不早晚也得进去,那不是几年就能解决的。”
“操,还轮到你教训我来了!”唐锐恼怒道。
“不是教训,是说些心里话,小小很担心你,她就是嘴上不说。你刚起步的时候没少打砸抢吧,威逼利诱的事也不少,你别不承认。趁现在你风盛,关系也好,把一切都洗干净,要不以后越做越大让别人眼红了,一个蚂蚁就能把你咬下来,这还不都是那些当官的一句话的事。”秦木渎诚恳的说。
“行了,你别撕扒我了,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社会啊,哪是那么好混的,说进就进,说出就出,没那么简单。”唐锐苦笑着说。
秦木渎想了想,没有继续说话。该说的都说了,唐锐是个聪明人,该怎么做不用他提醒。
秦木渎掏出烟,扔给了唐锐一根,两两无言,在沙发上抽起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