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熬,又是熬了一个多月。
这一个多月里,海业试着下地干活,试着去山上给自己家的树林除草。
一切,完全都是一个人。
只有这样,他才能填补自己心里的空虚。
而这效果,其实还是可以的,至少他干活的时候,忘记了空虚之感。
也因为他会主动下地干活,还是一个人去的。
所以,大家开始渐渐地接受了他虽然之前‘疯过’,但是现在慢慢好了的事情。
虽然,大家对他不会热情,有实话他打招呼有些人都不应,也没有谁会主动和他说话,
但是至少,大家看到他,不会绕道而行了。
情况,虽然好了一些,但是海业还是觉得自己就是个局外人,和一切都格格不入。
特别是现在,又是一个年关将至。
外出打工的也都开始回来了,他们之间都非常的热闹,更加让海业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就像是一个外人一样。
不止是像这些年来,觉得自己是客人的外人,而是觉得是这个世界之外的人。
海业自己,也因此不再出门了,回到了整日自闭的状态。
除夕,
当大家都玩得不亦乐乎,外面烟花漫天的时候。
他却觉得非常的冷,觉得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那漫天的烟花,却无法给他心里造成任何的一点温暖,只会更冷,更孤单,更难受。
年后,各种拜年
之后,人来人往,年前回来过年的打工人,又开始渐渐离乡。
村里,没有了往日的热闹,显得有些冷清,海业却觉得舒服而来许多。
这一日:找大师来给海业看病的事情,又提上了日程。
而刚刚才舒服一点的海业,又是莫名的感觉到了非常的厌恶。
因为在他的心里,依然还是以大师的名义,做想要控制奴役他的事情。
不过,这一次海业再怎么厌恶,都是于事无补。
毕竟他并没有去阻挠,还是和以前一样,有事情都憋在心里,谁会知道他的感受呢。
“业,快起来杀鸭子了。”
“大师说要杀三只鸡,一只鸭,一只鹅,太多了。”
“待会天亮,我们得去接大师来家里,他要来家里。”
这是海业的父母去找大师的三天后的一个早上的四点多。
说话的是海业的妈妈,
毕竟海业和他老爸之间,已经相互不说话好几个月了。
听到这声音,海业依然还是非常的厌恶。
他本来就非常的反对所谓的大师做法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还会去杀?
自然,海业是不可能起来的。
他现在已经在努力地忍,忍着不把去把那些鸡鸭鹅都扔了。
一个小时候
“水烧开了,我已经杀好了两只鸡了,还有一只鸡一只鸭,一只鹅。”
“鸭毛和鹅毛很难处理干净,你赶紧起来。”
之后,就是说这个时候起来处理这些,都是为了他,有多么的辛苦的说法。
来交海业的,自然又是海业的妈妈。。
海业也知道,这还是正月,非常的冷。
天还没亮,就起来处理这些东西,可以说是非常的辛苦的。
可是,谁让他们没事找事做呢,这还是他最为反感的事情。
“谁让你们这么做的,活该,别叫我!”
海业说话了,说了一句非常气愤的话。
他们要做什么,海业不想理会。
可是目的就是为了想奴役、控制海业,海业就已经非常不爽了。
要不是觉得还有血缘关系,海业都暴击杀人了。
现在,竟然还要让他去协助他们来奴役、控制自己?
这感觉,就是明明知道别人拐卖自己,他懒得帮别人数钱了,
而对方呢,竟然还要以拐卖他太辛苦了,让他自己识趣点帮忙数钱。
这换做是在身上发生,谁不恼火。
被海业吼了这么一声,海业的妈妈灰熘熘地退出去了。
换做是以前,海业是对自己父母说一句语气重的话,都自责几天的,甚至愧疚几个月的。
但是,早在两年多前,心就死了的他。
又是遇到这种针对他,令他厌恶至极的事情,他反击了。
看到对方难受,他不会心疼,不会愧疚了,只会觉得解气。
他不想主动伤害,不想主动伤害他们,那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但是,被他们这么一直让自己不舒服,实在忍不住的海业还是反抗了。
随着海业的妈妈退去,没有忍心对她动手的海业,用尽全力关上了自己房门。
一声‘砰’的巨响,震得整个房子窗户都阵阵作响,隔壁的邻居估计都能听得到,
以表示对海业的愤怒,以及厌恶、反抗…
至于其他的,海业就不得而知了,他们难受就难受吧,他们爱干嘛干嘛,觉得多辛苦就多辛苦。
这一切,都是他们自作自受,是他们活该。
这一次,没有任何骂海业的声音。
待到天亮没多久,海业听到了他家摩托车的声音离去,应该还是他父亲去接大师去了。
大概快一个小时,又会来。
之后又是半个小时之后,又再一次叫他了。
这一次,不是海业的妈妈来叫的,而是海业的父亲在楼下吼的,还是习惯性的那种气急败坏的声音。
现在,气急败坏,那是正常的。
毕竟已经好几个月来,海业都不配合他的使唤了。
换成是谁,谁不生气呢。
自然是骂海业这个时候还没起来,叫海业下去给大师去看一眼了。
让大师给看看海业的面相,帮海业算算之类的事情。
叫了许久,海业都没有回应。
一个急促的上楼声音上来。
轰的一声,他的房间门被打开。
“起来了嘛,我们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得让大师看看,才知道怎么帮你。”
这一次,语气非常的柔和,没有刚刚楼下气急败坏的样子。
这变脸的速度,真的是比翻脸还快。
现在,完全就是一副恳求海业的样子。
看着闯进来的父亲,海业面色狰狞,目露残忍。
他没打算伤害他的父亲,但是他真的非常的气氛。
海业还是起来了,是被他父亲可怜的样子逼迫起来的。
他虽然知道,他父亲这样,就是道德绑架他的,但是他还是受不了。
他虽然非常厌恶对方,非常棒恨,觉得非常的恶心。
但是依然还是无法割舍。
要是真的可以毫无在意,他不是伤害对方,就是直接不辞而别了。
可能就是以前爱得太深,后面知道自己是被PUA的,所以非常的恨,但是依然还是无法割舍。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是他太贱了。
下楼,看到已经排好在他家大门口的各种做法事的各种座椅设备,海业视若无睹。
还是往常样,起来挤牙膏,之后到外面水龙头前刷牙。
在经过大门口的时候,一样彷佛没见到这些东西一般。
一脚踹翻放在大门中央的做法事的桌子,彷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去刷牙了。
海业装作若无其事,但是谁都可以看得出他脸色阴沉无比。
踹翻做法事的桌子,这绝对是有史以来,从没发生过的事情的。
一时间,海业的爸妈,法师,还有法师的助理,什么都没说。
就那么一直看着脸色阴沉的海业,
看着海业刷完牙,然后若无其事地开始煮包面吃了,再上楼。
整整大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四人彷佛就像是被定格了一般,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相互看了几眼。
至于之后如何,他们想说什么做什么,海业懒得理会,也不想知道。
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放音乐,耳机开到最大声,他们说什么,说多大的声音,完全和他没关系。
可能是心里有事的原因,海业看起电脑来,竟然可以看得精精有味,依然还在想着之究竟要做什么,来填补自己的心灵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