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诺特大森林里有一处塌陷了的遗迹,距离“新龙国”的距离也不算太远,如果是骑马的话,大概半天时间就到了。
坍塌的遗迹中只有一些丛林走兽偶尔会逗留在这里,但是这只是表面如此而已。
这里常年没有人探查,大家都默认是个“死废墟”,所谓“死废墟”就是没有任何探查意义的废墟遗址,即使是想要搜刮宝物的冒险者也不屑一顾,不过有心人则会利用这一点,把这里作为隐蔽的藏身之处。
就在这遗迹之下,不知何时已经被清理出一个很大的空洞了,原来的基本面貌也并没有损坏太多,至少可以供人通行。
顺着狭小的通道向前,穿过一扇破烂的石门,一个新的广阔空间便展现在眼前。
仅仅是依靠四周的断垣残壁也能够想象到过去这里的庄严肃穆,不,应该说正由于现在这种残破的场景才更能让人感受到曾经的辉煌。
昏暗的大殿,微弱的灯光,四角留下的残破的支柱,地上还未画完的某种神秘的咒文,以及静谧地平躺在最前方的石棺,种种痕迹都表明这里似乎有“故事”。
在那石棺边上,一个身穿教堂式的衣服,头戴兜帽,面容也用黑色蒙布包裹住,只露出犀利的眼神的人在默默念叨着什么。
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型的银色十字架,背上则背着一个大型的十字架形状的布包裹。
毫无疑问,穿着这种装束的人只有一个——教父。
“嗯……修理地已经差不多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
教父轻轻抚摸着石棺的棺盖,从他双眼中露出的那份虔诚似乎是在注视着自己信仰的神明一般。
“哟,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到你啊。”
一个不速之客从大殿门口懒散地走了进来。
教父眯着眼睛看过去,随口应了一句。
“你还真是闲得没事做啊,剑魔。”
身穿轻盈的黑色侠客装,头戴黑高帽,双手总是环抱着一把宝剑,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左宁曾经在双生魔王的老巢里见过的剑魔,同时他也是教父的老相识。
“是啊,我确实很闲,你们不都很清楚吗?”
剑魔说“你们”,也就是说他的老相识不仅仅只有教父一个人。
“所以说,找我干什么,我这里可是忙着呢。”
面对剑魔,教父的脾气似乎不怎么好。
“哎呀,就是看看老朋友有没有遇到麻烦啊,毕竟我这么闲,刚好又在附近感受到你的气息,就过来找事做咯。”
“这样的话就不麻烦你了,你还是继续自己一个人我行我素去吧,我的事情我一个人就足够处理。”
说着,教父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厚厚的书,似乎是他所信奉的“黑魔教”的教典。
教父将教典平稳地放在了石棺之上,嘴里默默诵念着咒语,紧接着,咒语停止了,从石棺内的缝隙中散发出了耀眼的金光。
“哦?终于完成了吗?”
剑魔饶有兴趣地凑到了一边,仔细地盯着棺材盖端详着。
“不,离完成还很远。银龙骑士的灵魂,银龙骑士的血脉,我现在仅仅是将这两样东西融合在了一起罢了,想要开棺还缺少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银龙骑士的肉身……吗?”
剑魔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出了自己考虑的答案。
“没错,灵魂、血脉、肉身,三者缺一不可,如果缺少一个的话复活的只不过是残次品罢了,之前就已经失败过一次了,经过那次的教训,这次可不能失手!”
“那么,你已经找到了肉身的所在地?”
“不,并没有,想要复活银龙骑士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灵魂、血脉与肉身,三者必将是相互吸引的,所以,肉身持有者迟早会到这里来的,我并不着急,只需要守株待兔就可以了。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灭到我的心头之恨才对!”
“啊啊,又来了吗,整天吵着嚷着要灭掉克顿王国。”
剑魔露出了一脸不耐烦的表情,以前和教父在一起的时候就天天听到他在耳边念叨着这些事情,耳朵里面都快长茧了,可是就没有真正见过教父动过手,逆境对方是一个大国,而他只有一个人。
“这次可不像以前,这一次我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的。你也已经感受到了吧,现在外面的魔兽已经聚集的非常多了,而且他们……都在蠢蠢欲动着。”
说到这里,教父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即使是被黑色的面纱蒙住了脸,也能够透过阴影察觉到那股阴森和寒冷。
“聚集诺特大森林里面众多的魔兽对克顿王国进行总攻击,不错的计划呢,凭借你的实力也确实可以做得到,只不过,就靠那些低级生物能撑到什么时候?你又不是魔王,没有办法给他们增加力量啊。所以说,还是让我来当你的帮手吧,我是真的闲得慌,好不容易有机会找到一把新的宝剑,却被人捷足先登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也是有原则的,先到先得,因此……总之就是很郁闷啦~”
“所以说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关于这次行动我已经谋划了很久了,此刻领主不在,我的信徒也逐日增加,有了信仰我的力量也会更加强大,我会亲自灭掉兽人王国的!”
教父猛地攥了一下拳头,周身的空气仿佛被凝集起来了一般,瞬间产生了一丝微小的震动。
“啊啊,真无聊,那么祝你好运,虽然我不认为你真的会输给兽人王国,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哦~”
“不必担心,顺便替我向‘他’问好。”
“‘他’?那就不用了,我都说了,我是个浪迹天涯的人,出来了怎么还会回去呢,你想多了,有机会的话你自己回去跟‘他’问候一声吧,你应该是出来最早的吧,是时候回去看一下了。那么,再见!”
“……”
教父看着剑魔一边打呵欠一边逐渐远去的背景,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教父暗自坚定了决心,终于脱下了自己一直披在身上的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