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筱乔渐渐靠着钟伍,眯着眼睛小憩。
钟伍低头看着臂弯里的女人,一如小时候那样依赖自己。
有时候他很担心,她是不是还把他当成照顾她的奶妈来看待了。
渐渐地。
唐筱乔睡着了,钟伍抱起她,朝着楼上走去。
将她平放在床上,坐在床侧,凝视着她熟睡的容颜,像是一个安静的瓷娃娃。
让人不忍心地打碎她。
指尖轻轻地划过她的脸颊,勾勒她的眉眼,黛眉俏丽,睫毛曲卷之下,她睡得很恬静。
昨夜一夜未眠。
钟伍早就感到困乏,头疼难耐。
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小沙发,起身,躺在了沙发上,很快入眠。
当唐筱乔醒来的时候,肚子不疼了,盯着躺在自己房间沙发上的钟伍,双臂环抱看着他。
“死猪!起床了!”
唐筱乔毫不客气的声音喊道。
钟伍睁开了泛红惺忪的睡眼,看着映入眼前的小脸蛋,身体莫名一股躁动。
这样的躁动,每当夜深人静时分,每当旭日东升时分,都令他十分煎熬。
“你醒了?”
钟伍撑着双臂坐起来,伸手揉了一把细碎的头发,看着眼前的女人,笑容敛着沉淀岁月的温柔,夹着一股宠溺。
唐筱乔在他跟前坐下来,正视他,
“伍叔叔,我们好好谈一谈,好吗?”
这是难得唐筱乔如此平静如此正儿八经的声音。
钟伍微微点头,“好,你说。”
唐筱乔深吸一口气,
“我知道你喜欢我,也知道你对我很好,可以包容我所有的不好,我试着喜欢你,可是我做不到,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钟伍双目沉落光泽,沉默了片刻,声音温凉,
“你试着喜欢我,试了多久?”
唐筱乔愣了一下,一双晶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
钟伍看着她的反应,笑了,
“试了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还是一天?”
唐筱乔听了,嘟了嘟嘴,
“我就是不喜欢你,试再久也一样。”
钟伍倒是不以为意,他垂下眼睛,抓过她的手,裹在自己的掌心中。
唐筱乔极力想要抽出被抓住的手。
钟伍生硬地抓住她的手,不让她逃脱。
“好了,带你下去吃饭,等我忙完这阵子,带你回华国,去你的家乡走走。”
唐筱乔被钟伍牵着手往门外走去。
唐筱乔撅着嘴,看着拉着自己走在前面的钟伍,憋着气说话,
“是不是以后我不能交朋友了?”
钟伍听了,眉色微顿,平静回道,
“女的可以,男的不行。”
唐筱乔一听,瞪着他的后背,忍着继续问,
“那是不是一年之约,也不作数了?不能离婚了?”
钟伍拉着她踩着往下的楼梯,平静的声音,
“没有离婚,只有丧夫,只要我活着,就不会离。”
唐筱乔听得憋火,咬着字,
“骗子一个!”
最可恨的是,爸妈还和他站在一起,真是疯了。
钟伍转过身,目光清亮看着眼前的唐筱乔,微微一笑,
“别生气了,和我相处的时间久了,你会发现我对你的好。”
唐筱乔翻了个白眼,“已经相处很久了,从小到大,我最敬爱的叔叔,变成我丈夫。。呵!”
唐筱乔甩开钟伍的手,径直朝着餐厅走去。
钟伍目光幽幽看着她任性的背影,心有余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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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德城。
一处郊外的荒野。
乱草丛生的乱葬岗,正在进行一场军校演练。
岳燕南躲在一处坟头后面。
远处的反派敌人正在朝着她包抄而来。
岳燕南这一队,人数已经所剩无几,大部分都被击败了。
若是她再倒下,那么这场军校演练,她所在的甲队就可以宣告认输。
岳燕南耳边听着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一颗心七上八下跳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一张脸庞呈现在岳燕南跟前。
是饶宥卿!
饶宥卿分在了敌对方的乙组。
岳燕南看见是饶宥卿,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暴露自己的位置。
或者他手中的颜料枪对着自己开上一枪。
“饶宥卿!你那边宥人吗?!"一位乙组的组员在不远处大声喊道。
饶宥卿目光闪烁着狡黠看着岳燕南,回头喊道,
“我这里没有目标人物,我继续前行!你们往那边找!”
紧接着,剩下的那些乙组人员果然信了饶宥卿的话,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
岳燕南松了一口气,看着饶宥卿,
“谢谢你。”
饶宥卿笑眯眯地蹲下来,凑近她的脸蛋,爱昧的口吻,
“谢我什么?嗯?”
岳燕南瞅着饶宥卿这一脸坏笑的模样,撇过脸,
“那就不谢了。”
“别啊~好得表示一下诚意,你说你每天洗澡,热水都是我帮你打的,怎么说也要谢我。”
饶宥卿立刻开始邀功。
岳燕南不可否认,在军校这段日子,饶宥卿这个曾经她最最讨厌的人,竟然出乎意料地对自己的帮助最大。
因为自己是女儿身,很多不便。
比如洗澡,比如来月事。
饶宥卿竟然总会恰巧刚好出现,提前在澡堂准备热水。
月事来的时候,她偷偷去洗衣服,差点被人发现她的月事带。
饶宥卿竟然也是恰巧出现,将好事的人带走。
最有意思的事情是,回到寝室的时候。
饶宥卿竟然带回了一壶红糖水。
岳燕南开始怀疑,这个家伙,该不会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吧?
可是每次她想要问,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万一人家没有发现,自己这么一问,岂不等于变相承认自己是个女人。
饶宥卿不知道此时此刻岳燕南心中想着什么,抬头望天,叹了一口气,
“看样子要变天了,快下雨了,我们找个地方躲雨吧。”
岳燕南听了,有点吃惊,
“你没搞错吧?现在正在军事演练,甲乙两队还没分出胜负,我们跑去躲雨?”
饶宥卿一副无所谓的神态,伸手勾住岳燕南肩膀,
“你傻呀!就是没有分出胜负,我们需要躲雨,等到他们分出胜负的时候,我们再出现,正好可以偷偷休息。”
岳燕南听着饶宥卿的谬论,虽然觉得滑稽,但是也觉得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