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南看着云嫣那一副痛苦的表情，意识到她没有说假话。
“为什么？”
李斯南实在不解，太突然了！
云嫣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他。
跟他说，她已非清白之身？她实在说不出口。
“我们不适合，我觉得你这个人挺无趣的，又只是医生，没什么前途。”
云嫣语无伦次地找了一堆借口，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心痛。
李斯南怔怔看着她，听着她说自己的缺点，心口像是被刀刮了一刀，很痛。
“云嫣，我这个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我相识相知两年了，你我无话不谈，惺惺相惜，你现在跟我说，你嫌弃我？”
“我。。对不起。。斯南。”
云嫣抬起闪烁着泪光的眸子。
李斯南同样眼眶泛着红润，坚决摇头，
“不可能！我不会跟你解除婚约，除非你给我一个充足的理由！”
李斯南站了起来，提起椅子上的外套，下楼。
云嫣见了，跟着下楼。
酒楼门外。
云嫣看见街道对面，陵九爷那辆车还停在那里。
她的脸色愈发难看。
李斯南转过身，直视她，
“云嫣，你刚才说的话，我可以当成没有听见，我不希望听见第二次。”
李斯南说完，负气离开。
云嫣站在原地，看着他生气离开的背影，眼眶里的泪水滚落。
她真的不想这样伤害他，真的不想。
斯南是那么好的一个男人，那么善良，那么单纯。
她是真的很想跟他好好过一辈子。
“云小姐，九爷有请！”林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
云嫣回过神，看向了对面那辆车，走上前。
车门打开。
她坐了进去。
岳少陵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双目沉了沉，伸手递上了一块手绢。
“擦擦吧。”
云嫣扫了一眼那块手绢，撇过脸，清冷的声音，
“不用你假好心！”
岳少陵见她不领情，也不强求，沉声开口，
“说了吗？”
云嫣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夹着鼻音的声音，
“说了，不过他不接受。”
“呵~”岳少陵冷笑，“你怎么说的？有说你不是黄花闺女了吗？”
云嫣盯着他，顷刻间说不出话。
岳少陵抬手拉过她的脖子，压低那一张戴着银白色面具的脸庞。
“云嫣，你还想在李斯南心目中留下好印象，还在期待什么？”
云嫣怒气盈满的双眸盯着他，
“这个不用你管，我自己会解除婚约，至于我怎么说，是我的事！”
岳少陵盯着她那一双眸子看了许久。
云嫣同样对上他的眼睛，隔着那一张面具。
不知为何，这样一双凌厉的眼睛，云嫣突然觉得似曾相识，可是又想不起来。
岳少陵突然松开了她。
“回宁园！”
————
宁园，房间里。
床帐摇晃，轻纱红烛。
云嫣柳眉拧得很紧，受不了他的粗暴，像是在她身上找宣泄口。
岳少陵俯在她的脖颈间，面具下，他的脸庞涨红了，嘶哑了嗓音，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喜欢一个人太久了，得到的时候，他会想要狠狠地摧毁她！”
云嫣无力地摇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岳少陵捧住了她绯红的双颊，低沉的声音，
“那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他很喜欢很喜欢你，嗯？”
云嫣被他折磨的云里雾里，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今夕何夕。
她懵懵摇头，“不要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岳少陵听见她的回应，眼眶红了，心口很气。
她忘得太干净了！怎么可以把一个人忘得那么彻底！
他曾经的痴心，在她看来，是一场笑话吧！
“放过你？休想，给爷受着！”
他实在太生气了，发现从始至终，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凌晨。
云嫣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云雨刚刚结束了一会儿。
她撑着双臂坐起来，浑身黏糊糊难受。
“去哪？”
身侧的他，闭着眼睛开了口。
云嫣捂着被子，看着他，
“九爷，当我求你了，让我回家好不好？我再不回家，找不到借口了。”
岳少陵闭着眼睛，心里头百般不愿。
云嫣看不见面具下的他，到底是何表情？是何反应？
可是她急得快要哭出来，
“当我求你，好不好？”
岳少陵睁开了眼睛，薄唇动了动，
“穿好衣裳，我送你回去。”
最后。
岳少陵亲自送云嫣回到了云家小楼。
————
第二天。
云嫣跟父母解释了一番，但是因为最后有回家，还算是好敷衍。
只是想到接下来和斯南婚约的事情，她才头疼。
云嫣没有料到，今天刚刚出门，迎面就看见李斯南。
“斯南，你今天不去医院吗？”
李斯南走近了，眉眼几分憔悴，嗓音压低，
“我跟院长告假，我想这些天好好陪陪你，你就不会像昨晚那样胡说八道。”
云嫣知道李斯南在说什么，他指的是昨夜，她提出解除婚约的事情。
“斯南，其实我。。”
“你什么都别说了！”
李斯南打断了她的话，伸手紧紧地拉过云嫣的手，
“我今天早上陪你去纺纱厂，中午带你去吃饭，下午有空骑马去郊外走走。”
云嫣看着眼前的斯南，她看得出他在努力挽留自己。
午后。
云嫣和李斯南一人骑着一匹马，前往海城的西郊。
过去在素州，两人也会偶尔去郊外踏青。
步入初秋，郊外的树林，一片黄叶飘飞。
两人拉着马，沿着一条河，慢慢走着。
云嫣内心想着，该如何和斯南坦白真相。
李斯南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阳光下的她。
“云嫣，昨夜我彻夜未眠，辗转反侧，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会想要跟我解除婚约，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做的不够好？你告诉我？”
“斯南。。”
“你别说，我来说。”
李斯南打断了云嫣的话。
“云嫣，我真的很怕失去你，这种害怕，就像我在牢房里，害怕失去自己的生命一样，那种感觉，太让人窒息。”
李斯南说着话，眼眶再次泛红。
云嫣看着这样的他，心口泛疼。
她现在更加开不了口，若是告诉他真相，他会不会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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