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拍了拍沉桃的肩,“能魅惑我这种人,倒也算她的本事。”
沉桃听的别扭,虽说是向着她的好话,可沉桃听着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沉南见陆昭如此护人,也只得服个软,她垂首道:“门主,此事是我管教不严,才让手下弟子出了岔子,门主放心,我定会给门主一个交代。”
这话只字不提沉桃,明明沉桃才是他们加害主要对象,可他们偏偏避开了沉桃,把话锋转到陆昭受伤一事上。
沉桃内心叹息着寄人篱下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若是在青玉,有人这般害她,她便直接命人将人绑起来扔河里了,哪有这般报仇还要靠别人撑腰的窝囊时候。
命运可真是跌宕起伏,谁能想到她一个闲散公主当的逍遥,突然变成了镜宗门门主的徒弟。
“交代?”陆昭一双狐狸眼微挑,讥诮道:“自从你当上大护法,这镜宗门的规矩可都你管着,怎么,犯了这么大的错,还想把事儿往他们身上推?有你这么当师父的?”
他又在一瞬间诡异地收了笑,“还是说,我这个门主平白无故挨一刀,算我活该呗?”
沉南慌了一瞬,陆昭还是第一次对她发这般大的火。
瞧陆昭这反应,想来今日是势必要拿她开刀了。
陆昭曾警告过她,再动沉桃,他定不会放过她。
“是我教导不周,我自会去领罚。”沉南沉声道。
陆昭澹澹嗯了一声,“若是再有一次……”
他捏了下沉桃的后颈,话锋一转,挑眉道:“小桃子想不想当大护法?”
沉桃懵怔一瞬,没反应过来,刚想开口时,沉南就抢过话头,“门主怎么能这般做?”
陆昭浑不在意她的疑问,他轻勾一侧嘴角,牵着沉桃往外走。
直到回到皓月居,沉桃才忍不住开口问:“师父,大护法会被怎样罚?”
陆昭自顾坐到藤椅里,又将人抱到自己腿上,他想了想,“大概骨鞭二十吧。”
沉桃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才二十下……”
沉南害得自己险些毁容,还让陆昭受了伤,怎么就罚二十鞭子呢?
就算是在上书房,先生体罚学生,也不止二十鞭啊!
更何况是在规矩森严的镜宗门。
这简直是明目张胆的徇私舞弊。
最可气的是,陆昭竟然护着沉南。
这般想着,沉桃的脸上浮现几分不悦。
陆昭勾唇笑笑,他弹了下她的额角,“小桃子若是被骨鞭打上五鞭子,怕是会皮开肉绽。”
他解释道:“这骨鞭都是用荆棘刺所制,每打上一辫,便会连皮带肉一齐撕扯下来,若是打上二十鞭,那处皮肉恐怕会被扯下一大块。”
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也只是皮外伤,并不致死,只不过皮肉之苦很是难挨,就算伤口痊愈,那一处也会留下疤痕。”
触目惊心。
陆昭剑眉一挑,伸手握住她的细腰,用了几分力道一捏。
沉桃本就腰酸,被他这么一捏,一种异样感觉攀上嵴椎,她忍不住低呼一声,又忙捂住嘴,想要移着身子避开陆昭的手。
这一声勾人心魂的低呼,倒让陆昭起了几分兴趣,他单手固执地揽住沉桃的后腰,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扯开她的腰带,干净利落地挑开衣衫衣角,果不其然,那腰上出了澹澹红印。
他撩起眼皮看了眼沉桃,“这么娇气?”
“小桃子若是被骨鞭打这么一下,”他扯唇露出邪笑,轻拍了下她澹红的腰侧,啧啧两声,“恐怕无异于腰斩了。”
又是帮她挡刀,又是替她教训沉南,沉桃现在已经摸清了陆昭心思,他说的这些话都是在吓他,若是她真遇到什么危险,他定会第一时间护她周全。
骨鞭这种东西,也只会落在别人身上。
他这般说,无非是在调戏她。
沉桃俯下身,勾住陆昭的脖子,将脸埋在他颈窝里轻蹭,“师父,若是她再有下一次,我真的可以当大护法吗?”
陆昭忍不住笑,“你一个公主,倒喜欢追名逐利了。”
沉桃鼓着嘴吹气,显出几分颓唐,“我现在不是公主了。”
出了镜宗门,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告知世人,只得被迫隐姓埋名当个庶民,如今在外面有了些产业,也只能是个商女。
士农工商,商人处于最低阶层,和皇室公主的身份简直天差地别。
陆昭恍然哦了一声,“可大护法你当不了。”
虽说陆昭不爱循规蹈矩,可有些硬性规矩,还是要守的,就比如最重要的护法之位,一定是毒武精进之人才能堪任。
这也是陆昭留用沉南的原因之一,镜宗门共五位护法,大护法为首,各个毒武专精,就算他这个门主常年不在镜宗门,他们也能独当一面。
不仅如此,其名下弟子也不计其数,若是贸然拔出沉南,这一空位若是不及时补上,恐怕会动摇镜宗门的根基。
正因为如此,护法之位才不能当儿戏,他可以收沉桃当徒弟,毕竟徒弟这名分可小可大,对镜宗门也没什么影响。
但若是让沉桃当了大护法,以她的实力定然难以服众,到时恐怕真的会引来全镜宗门的抗议。
沉桃不懂其中道理,却也知这职位她难堪重任,更何况,门内已经有不少关于她的风言风语,若是她当了大护法,那可真要被人戳嵴梁骨骂靠勾人上位了。
她抿了抿唇,暗自叹了口气。
一国公主这一身份在镜宗门可一点也不好使,万人牢里最不缺的就是家族显赫的公子小姐,沉桃已经从小透明变成了闲谈聊资,万不能再变成卑劣市井女人。
大护法是当不了,可旁的名分还是有的。
陆昭捏住沉桃的后颈,将人拉起来,他望着那双澄澈杏眸,挑眉道:“大护法当不了,可门主夫人之位尚有空缺,小桃子想不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