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风是清爽的,人在秋天是最容易理清思绪的。
不过碧翠丝在外面已经呆了很久了,心里还是一团乱麻一样。
维克多已经进去忙了,可她因为维克多的话还留在原处。
她是喜欢欧文的,也能感觉到欧文是真的喜欢自己。可是直接告诉他自己的事情,她现在还没有这个勇气。
不仅是作为人群中的少数派对方能不能接受自己,还有就是自己幼时的经历让她对别人吐露心扉总有障碍。
“你这个杂种,天生就是下等货!”
“没有妈妈的小婊子!”
“你还敢跑,你天生就是我的附属品!”
……
这些好些年不曾想起的话,又再次涌入了碧翠丝的脑中。她将头埋在了手臂中,想要驱逐那些话语。
现在的她还没有勇气告诉欧文自己的过去。
有人因为爱缺乏勇气,有人因为爱充满勇气。
在漫长的等待过后,菲洛米娜终于迎来了自己审判日。
这天依耶芙特押解着菲洛米娜来到了审判地。
菲洛米娜被人推着进入了一个谷地。
谷地是呈圆形的,底部是一个空地。四周是峭壁,峭壁上被开发出一个接一个的平台,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四周的峭壁上。
从上空来看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角斗场。
四周的峭壁上站满了或是人形或是龙型的同族。
菲洛米娜被推着走了进来,一进来,里面的所有龙族都发出了尖锐的鸣叫声。经久不歇。
菲洛米娜被这种局势震慑住了,心中万分忐忑。就在这种嘈杂和巨大的威压下,几声嘹亮尖锐的鸣叫出现了。
所有的龙族都噤声了。随着太阳挂在了最高处,从最光亮处走过来三个手拿木杖,身穿银色长袍的老者,两男一女。
女的居于中间位置,明显是其中地位比较高的。
等到来人站定了。
依耶芙特跪在面前,手掌前伸,面向太阳,向前施礼:“拜见大祭司!”
为首的大祭司,将木杖在地上点了一下,然后依耶芙特就起身了。
而后大祭司开口了,“今日被审判者,克来门斯·菲洛米娜。”
菲洛米娜带着身上的枷锁跪下了。而后大祭司望向依耶芙特,“克来门斯·菲洛米娜辖地审判官,温莎·依耶芙特宣读其罪状。”
依耶芙特上前一步,面向大祭司,“克来门斯·菲洛米娜诛杀同族。以太阳神之名,请求审判。”
依耶芙特的话讲完,周围所有龙族都面色开始狰狞,大声吼道,“惩罚她惩罚她!”
大祭司举起手,周围的龙族再次噤声,“克来门斯·菲洛米娜,以太阳神之名,允许你陈述事情经过。”
菲洛米娜知道这次自己肯定是躲不过了,但是能在这个时候瞒下维克多在这件事情里的作用也是好的。
于是菲洛米娜将自己和巴克的战斗经过陈述了一遍。只是隐去了维克多的存在,说是自己一时失手才杀了巴克。
大祭司听完菲洛米娜说的话,看向了依耶芙特,“治安官,她说的是真的么?”
依耶芙特看向了菲洛米娜,她很明白对方为什么要隐去维克多的存在。
龙族本来就数量稀少,虽然她杀了巴克,但是菲洛米娜算是这一代的龙族精锐。肯定不会直接杀了她,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囚禁几百年。
可是维克多不一样,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若是让龙族知道了菲洛米娜为了一个人类直接屠戮龙族,不仅是菲洛米娜要面临着严厉的惩罚,更重要的是,他们肯定会直接派人杀了维克多。
毕竟,龙族的尊严不允许一个普通的人类进行挑衅。
在菲洛米娜祈求的目光中,依耶芙特最终还是点了头。
大祭司听完之后,问向旁边的祭祀,“你们认为应该怎么处罚她?”
左侧的祭祀自从进场之后就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菲洛米娜杀掉的巴克是最近投到他旗下的。菲洛米娜的做法无疑是直接打了他的脸,如果不进行严厉的惩罚,怕是自的威严将会扫地,“杀掉一个生命,必然要用一个生命来偿还。杀掉菲洛米娜!”
这话一出,所有龙族都哗然。他们的血脉本就稀少,若是再损失一名龙族,有些太艰难了。
另一名祭祀显然宽厚一些,“龙族数量稀少,我门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必然不能再次失去一个孩子。将她囚禁吧,就以她的生命为时限。囚禁她三百年。”
两位祭祀的意见都已经给出了,只剩下大祭司做决定了。
等了好久,大祭司终于开口了,“一条生命的失去,必然将用另一条生命偿还。”
那位激进的祭司听完这话显然十分开心,这菲洛米娜是要被判死刑了。
不过大祭司的话显然还没有说完,“龙族数量越来越少,我们已经承受不住失去了。菲洛米娜,既然你了结了一名龙族,那就重新创造一名龙族吧。”
听完大祭司说的话,在场的所有龙族脑子都嗡的一声,像是被什么给击中了。然后开始了窃窃私语。
大祭司手一挥,手下就带上来了一名少年。
“这个少年是虔诚的基督信徒,就由你把他转化吧。这世上从此将多一位同族,少一名敌人。”
少年被绑着赤裸着丢到了场中,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切。双手不停挣扎着,试图做着祷告的手势,口中念念道,“阿门阿门!”
菲洛米娜听到了审判结果,眼中浮现了痛苦的神色。她想要拒绝,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是她不能,维克多还在等着她回家。
于是她走上前,蹲了下来,看着少年稚嫩的脸庞,清澈的双眼。
然后伸出了手,手上鳞片覆起,指甲变长。一直纤纤玉手变成了一只锋利的爪子。
她望着少年,心痛而又抱歉的道:“对不起。”
少年的眼睛睁得圆熘熘的,充满了惊恐,“你要做什么?不,求求你,放过我!”
菲洛米娜无视少年的哀求,闭上了眼睛,狠狠的将爪子插入了少年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