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回京队伍在山林间如长龙一般蜿蜒,不足一月的短短狩猎之行过早结束,很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苏绮玉和夜瑾墨依偎在御轿内,这次回宫,心里既期待着,又畏惧着。
听说李将军已经着装准备,只等着夜瑾墨回宫践行,香妃还算安分,一直在含香殿大门不出,俨然一副闭门思过的样子。
唯一让她担心的,是丽嫔。
不知为何,苏绮玉觉得,丽嫔的心思,远比香妃要深得多。
她后来去看过丽嫔几次,她手臂上已经缺了一块肉,时常痛得眼眸含泪,看上去也是楚楚可怜,颇让人怜惜。
想到兰竹说的话,她心里多少还是防备了几分。
突然御轿停了下来,夜瑾墨皱皱眉,与苏绮玉对视一眼,这时王公公站在郊外喊了一声:“皇上!”
“什么事?”夜瑾墨沉住气问。
“丽嫔娘娘恐受不了山路崎岖,正吐着呢!”
王公公说完,苏绮玉就暗自笑了,她刚想到丽嫔,丽嫔就出手了。
不过是回京的路上,就这么迫不及待,想从她手里抢走皇上。
“知道了,下去!”夜瑾墨没有明显的要去看丽嫔的意思,只是依旧抱着苏绮玉。
没有下令出发,也没有要去看丽嫔的意思,苏绮玉不知道夜瑾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瑾墨,怎么了?”苏绮玉从他怀里起身,腰部还有稍微的酸痛,一直靠在他怀里,还真的是甜蜜得忘却身上的痛楚了。
“丽嫔身体一直很好,这次害苦了她,只怕回去,无法给皇后一个交代。”
他所担心的问题,并不是皇后,而是她背后的冯家一脉,此次丽嫔的事情虽然和香妃有关,但是也只是青禾暗中告密,为了保住丽嫔不受香妃伤害,自然是不能怪在香妃头上。
夜瑾墨所担心的问题,苏绮玉心里也明白,丽嫔表面和香妃结盟友好,背地里却告密,若是这件事被香妃得知,香妃还会放过她吗?
皇上考虑周全,是会为此保密的,而且为了冯家一脉和李家一脉继续井水不犯河水,能相安无事一天是一天,此事也要就此作罢的。
苏绮玉都明白,小手已经拉着夜瑾墨的衣领,明事理的道:“瑾墨,既然丽嫔姐姐身体不舒适,你就去看看她吧!”
夜瑾墨抓着她的手,心里又气又恼又心疼,她这份懂事的心,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朕与她同坐一辆马车,你不会吃醋?”
他可是记得那天他说去看一下丽嫔她就吃了一坛子醋了。
苏绮玉脸色一红,柔声道:“宫内那么多女人,玉儿要是吃醋,岂不是要酸死了。”
夜瑾墨将她的手紧握,拉近一点,俊脸带着不满道:“朕不信,你得说实话!”
苏绮玉心里一酸,随即升起一股暖流,嗔怒道:“臣妾就算吃醋又如何?丽嫔为了臣妾才落得今日,若是皇上一味宠着臣妾,难保丽嫔不会迁怒于臣妾,臣妾清闲惯了,不喜宫内纷争,皇上若要玉儿平安无事,就要保证六宫和睦,臣妾才能全身而退。”
听上去是很明事理,只是,他不忍心让她思考周全这么多。
自古以来皇上三宫六院,从未想过要专宠一人,他初次听到她说愿得一心人时,觉得她的想法荒谬可笑,可当他真的想要与她白首不相离的时候,她却将她推开。
而且,字字在情在理,让他无处辩驳。
“你的心里,当真不怪朕?”夜瑾墨还是担心,毕竟她身上也有伤,他不放心让她一个人。
苏绮玉却推他的胸膛。“瑾墨,丽嫔也是您的妃子,她身体不舒服,您去陪她也是情理之中,而且,皇上回宫之后,不仅要常常去关心她,而且,要给她一个恩典。”
夜瑾墨疑问了,问:“是何恩典?”
“丽嫔和香妃一样跟了皇上很多年,皇上却从未待见她,这次她为了救臣妾不惜割肉做药引子,皇上可以此给她一个晋升,刚好四妃之位少了一个空缺,不如就升她为丽妃如何?”
夜瑾墨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早知道她有颗玲珑心,没想到这么快就将他烦恼的问题解决了。
他说得对,要想安抚丽嫔继而安抚皇后和冯家一脉,晋升丽嫔是最好的办法。
而香妃自知有错,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他不是没想过,只怕她心里不舒坦罢了。
但是她却和他想到了一块,亲口说出了他不愿提及的唯一办法。
“瑾墨,怎么了?”苏绮玉发现夜瑾墨看她的眼神不对劲,柔柔的似要挤出水来,那么深情专注,看着她如看至宝一样疼惜。
夜瑾墨将她揽入怀里,顺势就将她压在御轿内的宽大龙榻上。
苏绮玉脸一羞。“瑾墨,这里是马车!”她生怕他又做出出格的事情来,到时候她哪里还有脸搁了?
夜瑾墨只是心疼,从来没有想过会如此委屈了她。
“马车又如何?没人敢掀朕的御轿!”他坏坏的笑道。
苏绮玉又气又羞,真是不知道注意场合,看不到难道外面的人不会猜想吗?
“瑾墨,你还是快去丽嫔的轿子吧,免得大家都久等。”她催促道,不会忘记现在整个队伍都停着就等他发令了。
估计现在外面已经有成百上千双眼睛盯着御轿,只要御轿暧昧的动一下,那自己真的要找个地缝往里钻。
“让丽嫔等一会儿,这才刚离开围场她就耐不住了,长路漫漫,朕舍不得与你分开一时一刻!”
他酥心媚骨的声音在她耳边温热撩人,故意去挑逗她敏感的耳垂,轻轻一咬,苏绮玉整个人都瘫软在他怀里。
“唔……”呢喃声虽然刻意小声,但自己听着,还是觉得羞射。
温柔的吻,在御轿内激情上演,谁也没有动,因为谁也不敢去掀皇上的马车。
“瑾墨,你轻点!”苏绮玉一边享受他的吻,一边在心里害怕着,生怕一个大动作惊动了马儿,那她就羞愧死了。
夜瑾墨很听话地放缓了动作,边抚摸边吻着她,直到她的呼吸急促,才不舍的放开她的唇。
真想要拥着她,只可惜,他现在又要去另一个女人的轿子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