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不愿意低头的男人。
B市的商业圈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男人,但是走到最后的,往往是那些愿意适当低头的人,而从来不是梗着脖子到底的人。
易耳微微笑了笑,右腿缓慢的搭上左腿,露出一小片冬裙下包裹不住的雪白肌肤,她后仰着头平视着面前的男人说:“付总傲气,是值得敬佩。但是傲气,能让你如今分崩离析的公司恢复巅峰吗?”
不等他说话,易耳伸手取了一张桌面上名片盒里的烫金名片出来,上面一片黑色里,简简单单的写着“付席焯”三个字,单看名片,要是不知道上庭的人,估计连付席焯是谁都不知道。
“付席焯,上庭上上下下几百人,都要因为这一次的失误失去工作,你付起当初承诺的责任了吗?”易耳把名片扣在桌上,直直的看着付席焯问。
付席焯冷硬的表情松动了一瞬间,然后偏过头去说:“易小姐来,是要说教我的?”
“自然不是。”易耳笑了笑,余光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对他说,“我来,是和你……或者说上庭,谈合作的。”
“合作?”付席焯疑惑的看了看易耳,“苏家?”
易耳不置可否的笑。
付席焯皱了皱眉,质疑的说:“苏家如今当家做主的,是苏预吧?你又是谁的人?”
“付总。”易耳无奈的笑了笑,避而不答的回复说,“有些事情适合心照不宣,你又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付席焯审视的看着易耳,片刻后垂下眸说:“苏家家大势大,要是看上了地产建设这一块,为什么不自己动手?现在和我们合作,明摆着是在拿钱冒险。”
易耳笑了笑,站起来拉上了落地窗的窗帘,走近办公桌靠着桌子居高临下的看了付席焯半响,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放在桌上,弯腰凑近付席焯的耳边,低声说:“我们小苏爷早就烦透了头顶上压着一尊大佛的日子,男人嘛……”
“总是要为了名利搏一搏的,你说是不是?”易耳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在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直起身子,勾唇对他笑了笑。
坐回椅子上的时候,易耳将合同推到付席焯面前,笑着说:“每一次的投资,总是一场豪赌。赢了,就是荣华富贵;输了,也就是重新来过几年罢了。”
付席焯目不转睛的看着易耳,眼里却冷静克制,满是审视之意。
“进来。”片刻后,付席焯松了松领带,按住电话的快捷键,对办公室外敲门的人说。
先前在电梯口接易耳的姑娘端着两杯咖啡进来,看了看易耳转向付席焯说:“付总,现在已经正午了,需要订餐上来吗?”
付席焯点头,站起来问易耳:“赏脸一起吃顿外卖吗?”
“商人的吝啬本色?”易耳接过咖啡闻了闻,开玩笑的说。
他笑了笑,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改天再请你和小苏爷一起吃顿饭,现在实在是没时间。”
易耳刚想说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刚刚好的时机。
苏哲难得靠谱了一回。
“阿哲?”
“是我。”易邯顿了顿出声说,“在等苏哲的电话?”
易耳卡带了一瞬间,唔了声对付席焯微微颔首,转头面对着落地窗,硬着头皮按照计划往下说:“陈雪的工作室拿下的那个单子邀请苏预一起合作了?”
电话那头传来易邯细微的气音,一安静下来,电波的声音就有些清晰。
易耳咬了咬牙,又说:“陈雪还想吞下上庭?消息不准确吧……”说着,她扭回头看付席焯,眼里带着些诧异和不解。
付席焯微微眯了眯眼睛,右手握成了拳。
“苏预看不上陈雪那点小聪明吧,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