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罗德尔待的时间不长,只有一周多的时间,其中还有一半是昏迷过去的,但是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却一点也不必洛林达达少。
危险程度更是比洛林达达高了好几个层级。
在地下据点里,如果不是零被成功激醒,如果不是零能够顺利吸收魔素,如果不是零恢复了一定的权限和能力,现在罗德尔恐怕就是另一副样子,江天林和纽拉估计也已经埋/进地里去了。
永恒之火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阻碍他们计划的人,以前是这样,现在同样是这样。
在旅馆里的最后一/夜,江天林没有做梦,眼睛一闭一睁,一觉到天亮。
看着窗户外面蒙蒙的天光,江天林忽然想起曾经那些天不亮就醒来的日子。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说着容易,里面有多少苦头只有练过的人才知道。就算是没有痛觉,精神和身体的疲惫也不会有半点减免。
但是说是这样说,习惯了之后,其实也还好。
一开始江天林选择离开的时候,还保持着天不亮就醒的习惯。
机警,甚至敏/感过了头。
但是人总是要休息的,夜里修仙,白天就只能晚起。
习惯的力量总是可怕的,它能在你不知不觉中推/翻你过往的一切。
摸了摸额头,江天林坐了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起来了。在阿瓦拉虽然没有游戏机和电脑,但是在金币酒馆也没有什么早起的习惯。
酒馆总是要开到半夜,等真正睡下的时候往往已经是凌晨了,在加上酒馆上午也不会有什么客人,所以安塔丽娅也就没有要求他们早起。
虽然阿丽总是天不亮就起来了就是了。
江天林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好的精神,说到底还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体会过了赖床的快乐,能真正抵抗住的又有几个人。
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江天林从床上爬起来,一件一件穿上自己的衣服,把装备一样一样穿挂好,半身甲、腰包、药剂包、猎刀包、刀鞘。
每一件装备上身,江天林就清醒一分。
等到所有装备穿挂完全,江天林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眼神凝练,剑眉星目,就是眼角还藏着的眼屎很破坏形象。
对着镜子里面的镜子笑了笑,江天林找干净的手巾擦了擦脸,听见一阵敲门声。
“进来吧。”江天林正了正肩头斜斜露出来的刀柄,转身看向门口。
门开了,门后站着的是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薇薇娅。
“纽拉来让我叫你出发了。”
“我已经准备好了。”江天林对着薇薇娅笑了笑,手上的手巾收进空间戒指里。
昨天他就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整理了一遍,分开打包,重要的收在空间戒指里,次要的则是用包裹收了起来。提上靠在床边的包裹,江天林经过薇薇娅身边,揉了揉她的头发。
“走吧,我们出发。”
薇薇娅歪了歪头,看着江天林的背影,快走两步跟上。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哪里不太一样?”
“不太一样?”江天林看着跟在身边的薇薇娅,脸上笑意更盛,“确实有些不一样,应该说是看明白了一些东西吧。”
“看明白了一些东西?”薇薇娅不解地看着江天林。
“一些以前一直坚持,但是现在想想其实都是矫情的东西。”江天林伸手揉了揉薇薇娅的头发,“希望你以后不会遇到这些事情。”
“你都没说是什么事情。”
“如果你遇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了。如果你没有遇到,那更好。”
走下楼梯,江天林看到大厅里正在打扫的老板娘。跟老板娘打过招呼,结算完房费,江天林带着薇薇娅转到后院,看到站在马车边上,正在帮闪电梳理羽毛的纽拉。
“都准备好了?准备出发吧。”
看到江天林和薇薇娅,纽拉招了招手。
让薇薇娅坐上马车,江天林从马厩里牵出红羽,套上坐垫。
马车先行,江天林骑在红羽跟在马车后面。
清晨的罗德尔没有多少行人,三人的速度虽然不快,但是路上没有阻碍很快就出城。
一行人出城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只有一抹淡淡的天光在地平线上亮起。
······
“他们走了。”
罗德尔城脚下,一行人看着江天林等人远去。
他们穿着整齐划一的黑袍,胸口一朵银线绣成的莲花格外显眼。
“这只是刚刚开始,”一个人开口说道,“接下来的路上,他们还会遇到更多的灾厄。这就是他的使命。”
“见证,然后改变。”
“这才是救赎之道。”
说完,那人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纽拉有纽拉的职责,他们也有他们的职责。
每个人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整个组织才能正常运转起来。
如果说纽拉负责引导江天林,那么他们的职责就是在暗中安置处理好一切手尾。
无名者,这是他们的代号。
他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
“阿丽!我们还有多久到索罗那啊!”
朦胧的天光从头顶零零星星的缝隙投射下来,清晨的空气还带着几分凉意。
阿丽和洁莉娅走在无人的管道上,一大一小两到背影摇摇摆摆前进,速度不慢,但是却透着一股悠闲地味道。
“快了,快了!”
阿丽摆了摆手。
“再有半个月我们就能看见索罗那的城墙了。”
“我告诉你,那可是非常宏伟的一座大城,城墙都有三十米高!就算是前两天我们看见的那些巨人都上不去!不只是高度,城墙的厚度也有五米!就算是二级魔术师也没有办法破坏!”
“你已经是第三十四次跟我说这个了!”
洁莉娅拉着嗓子叫了起来。
“可是这也是你第五十五次问我这个问题了!”
阿丽抬手赏了洁莉娅一个脑瓜蹦,洁莉娅惨叫一声,抬手捂住脑门,昂头看着阿丽的下巴,抽了抽鼻子。
“我想江天林了。”洁莉娅顿了顿说道,“昨天晚上我做梦梦到他了,梦见他一身血迹,但是脸上还是那种傻傻的笑。我有点怕。”
“确实应该害怕,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的梦。”阿丽点了点头。
“不许说江天林的坏话!”洁莉娅一撩腿踹在阿丽的小腿上,只可惜人矮力道也不大,没能踢疼阿丽,倒是自己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放心啦,那个家/伙哪里那么容易死掉。”
“要是那个家/伙那么容易死掉,在洛林达达就不会活下来了。”
“快了,快了。等我们到了索罗那,我们就能找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