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在此时此刻定格。1998年7月5日,荆楚省监利县境内的长江水突然咆哮了,狂风、暴雨、恶浪交织在一起,呼啸着、疯狂地窜出河堤,为害生灵,吞噬家园。
洪水肆虐之处,江水陡涨,交通中断,山城变成了水城,街道变成了航道,整个监利县全境真正成了“大泽乡”、“千岛湖”。周边城区同样进水,临近的桑植县城水淹最深达15.7米。澧县的澧南垸、官垸等14个大小堤垸漫溃,5万多群众被洪水围困。
7月5日晚上9时45分,荆楚省防汛抗旱指挥部的电话铃声响得令人揪心:一日暴涨6米的长江水已经漫过了监利县不断加修的堤防。民堤溃口,水漫监利。荆楚省委吴书记在接到电话后,脸上顿时阴沉了许多,他清楚地知道:这意味着5万多亩良田被淹,140万人民的生命财产受到严重威胁。吴书记含着泪水下达命令:火急救人! 特别是被洪水围困在监利县城的5万群众!
监利县县委副书记魏立刚受命于危难之际,担任了抢救灾民的指挥长。魏立刚想:尽管有这么多的冲锋舟救人,但船小人多,必须将大船开进监利县城。而缺口1万多个流量,4米多的落差,谁敢冒死闯关?魏立刚决定带头闯口。他征求船工的意见:“船能不能开进去?”船工回答:“领导不怕,我们还怕什么?”
其实,他们都明白,这一去,凶多吉少,会有船毁人亡的危险。但救人在即,再险也要闯。为了加大安全系数,他们把两条船用钢丝绳连在一起。“开,闯过决口。魏立刚话音刚落,驳船一声长笛,径直向倒口驶去。可是,正当两条船驶近缺口的时候,一个恶浪扑来,两条船直插浪谷,船尾上翘,船舵失控,甲板上的三个船工被打翻,冲出四、五米远。此时,船上的人脑子里一片空白。瞬间,两船又高高翘起船头,冲向波峰,两船猛地撞在一起。就这样三个回合,不到一分钟,两船就被巨浪冲出了600多米远。他们好不容易闯过了一道道险关,从洪水中营救出400多名群众。
同时,监利县的灾民受困,牵动了四面八方。荆楚军区某高炮旅300多名官兵赶来了,荆州市警备区150多名官兵赶来了,武警某部200多人赶来了,某舟桥团500多名官兵赶来了。面对监利县灾民撕肝裂胆的呼救声,他们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1000多名战士闯进浊浪中。
荆州市武装部军事科长刘书臣和战友们看到10多名群众在一幢即将被洪水冲垮的屋顶上招手求救,他们立即驾着冲锋舟驶去。屋顶离水面两米多高,刘书臣奋勇当先,充当人梯,让群众一个一个踏着他的肩膀下到船上。当把这些灾民转移到安全地带时,一位老太太摸着刘书臣淤了血的肩头,老泪纵横地说:“苦了你,孩子……”
57岁的老船工李代新驾驶着“湘澧0015号”船,从洪水中救起700多人。就这样,监利县城4.9万名群众及时转移到了安全地带。
……
浅水湾,何林的别墅里。何林正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洪灾的消息。如同前世一样,监利县还是在7月5日这一天决口了。何林知道,“从来天灾只累民”。洪水肆虐,真正受苦受难的,还是老百姓。
滔滔江水流不尽灾民的心酸泪,累累荒冢埋藏着乡亲们的血泪恨,灾区哀鸿遍野的景象使大江南北莫不为之唏嘘。但是苦难还在继续着,从大水中逃出的人们或沿街乞讨,或栖身堤围,朝不保夕。他们住在用塑料布、编织袋、稻草、树枝以及木条搭起的棚子里,露宿野外,无家可归,脚下是滚滚波涛,头上是夏日烈焰,还强忍着饥肠辘辘,过着十足的“水深火热”的生活。
“何林。”一边的张颖疑惑地问道:“你要捐款,这没有什么,我们‘点金手’有的是钱。再说这次在香港金融市场也收入了不少。你如果自己不方便出面的话完全可以随便找个代理人捐款。可是,你为什么不把这些钱捐给受灾的当地政府或者红十字会呢,非要自己采购那么多物资,不麻烦吗?”
“你不明白。”何林转头抚摸着坐在身边的张颖的头发:“我宁愿多费些精力,也不愿意让这些钱走红十字会的途径。等过些年,你就会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想了想,何林解释道:“你和颜雪挺熟的,燕京的那个郭小美你总该知道吧?”
“就是那个喜欢炫富的那个?”
“是的。他们郭家也不算什么世家,根本没有什么家族产业,你想,郭小美哪里来的那么多钱?据我所知,她家的钱,大多都是从他母亲手里来的,而她母亲,现在就在红十字会工作。你觉得,把钱捐给红十字会真的能用到灾民身上吗?救灾的事,我会安排天命去做的,香港安顿好后,你带着‘点金手’的金融专家先去非洲基地吧,相信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
三天后,在天命押着救灾物资出发的时候,何林也踏上了回京的飞机。香港的事情,已经基本完成了,已经不需要自己留在这里。借着游资们撤出的这段时间,“点金手”也悄悄撤出了在香港的布局,把局势的掌控交给了特区政府。而张颖,也已经除非前往非洲了。因为东北张家的存在,所以张颖现在暂时还是不能留在国内的。
已经是七月了,燕大也早已经放假了。这半年,何林前往学校的次数几乎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开学初从金三角到中东,然后还要完成七组的任务,所以前往学校的时间并不是太多。而学期末,却是又提前离开了燕京进驻在香港。整个香港金融市场的战争,几乎持续了一个月,现在燕大已经放假了,何林才方脱身归来。
作为华国的政治中心,全球知名的大都市,燕京的机场无疑是十分忙碌的,尽管刚刚早晨8点,可是机场大厅里已经可以看到许许多多的身影,其中不乏外国人的身影。
罗玲的吸引力确实不小,一身白色连衣长裙的她配上脚下那双款式老土的水晶凉鞋,单论打扮来说,她的打扮很不符合燕京这个潮流的城市,可是即便是这样,她的吸引力也比身材傲人的颜雪大许多。
大多数人看向罗玲的时候会看罗玲那双漆黑清澈的秋眸,那双眸子里流露出的柔情足以让任何男人升起一股保护的欲望。不过有颜雪这条母暴龙跟在罗玲身边,根本不需要其他人来保护!
颜雪没有像往常那样穿军绿色的T恤。而是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运动短袖,下身一条灰色的运动短裤,配上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她看起来充满了青春活力,而那没有任何赘肉的魔鬼身材是她吸引男人眼球的罪魁祸首。
不过 ,几乎没有一个男人敢将目光在颜雪身上停留超过5秒钟,大多数人只是一扫而过,一切只因为颜雪那双眼睛。
和罗玲眸子里的柔情不同,颜雪的眸子里从来不会流露出柔情,相反,她的目光看上去给人一种充满暴力的感觉。那目光仿佛在对那些偷看的男人示威:再看老娘把你眼珠子挖掉!
飞机在燕京机场落下,缓缓在跑道停了下来,机舱门打开,乘客已经开始陆续下了飞机。何林刚刚走出舱门,早已经等候的罗玲已经扑了上来。而不远处的悍马旁,颜雪一脸戏谑的看着罗玲的激动。
一个月未见,思念让罗玲有些消瘦起来。虽然夜里常常通电话,但是,自从去年7月份确定关系以来,两人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但是何林这次的行动是公开的,罗玲知道何林去香港做什么,所以担心倒是不至于,只是思念。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露出一个还算自然的笑脸,只是眼角的肌肉却猛烈地颤动,显示出了她内心的激动。
没有诉说,没有哭泣。罗玲只是紧紧地抱着何林,噢着何林身上那熟悉的味道,所有的思念在这一抱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何林本能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罗玲的头发,就仿佛当初在去年在江城那样,他的动作很轻,也很慢。
感受着何林轻轻的抚摸。罗玲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她缓缓抬起头,温柔地看着何林,喃喃地说道:“我想你……”
边说着,泪水已经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何林仰头吐出一口闷气,他没有说什么,而是紧紧地将罗玲抱在了怀中。
罗玲享受着何林这个有力的拥抱,将脑袋紧紧地贴在何林的胸口上,听着那熟悉而有力的心跳,嘴角洋溢起了一道无法掩饰的幸福笑容。
或许 对于罗玲而言,她总是这么容易被满足。
十几秒钟后,何林松开罗玲,伸出手捧起罗玲那张被泪水染湿的脸庞,轻轻地帮助罗玲擦去脸上的泪水,然后对准那朵微微颤抖的花瓣吻了下去。
这一吻不是法国式的长吻。不是美国式的热吻,只是 轻轻地一吻,很轻很轻。
望着眼前这一幕,颜雪眸子里的戏谑仿佛是被水剿灭了一般,那双原本明亮的眸子也变得有些黯漆无光,不过很快的她又恢复了正常:“拜托!就是要亲热也不要在老娘面前!该回去了,你们不走我可是要走了啊。”
边说着,颜雪边打开车门做到了驾驶位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