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从寿安县城里得到消息的捕快和民壮赶到张府后,全部被这残忍血腥的场面镇住了。
清理现场的时候,连经验丰富的午作都白着个脸,更不要说已经吐无可吐的其他人。
不过让午作奇怪的时,横死的匪徒死状竟比起张家人要惨的多。
看着那断骨碎肉,午作也心里打鼓,就算那野外勐虎、巨熊等凶兽也不可能造成如此夸张的伤口。
幸存的妇孺不时的抱头痛苦,张员外和张文博看着李安福的尸体,悲痛不已。
张家上上下下全都披麻戴孝,哭声传遍十里!
这等凶残的灭门恶行,可是当地几十年来都没有发生过的大事,瞬间传遍了寿安城!
黄家在得到黄天霸已在张府被伏诛的消息后,树倒猢狲散。
黄府的妇人、小妾、家丁下人以及门店管家都自顾自的拿了些银两,半天之内逃了一个精光。
黄家所有名下的生意,包括刚开的福来居,都被官府查封,等待后续的调查处理。
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顾县丞也只有匆忙与黄天霸等人撇开关系,装作公事公办的态度。
谁曾想到,善恶终有报!
在张府出事之后的第二天,一名黄家下人将顾县丞与黄天霸的私下信件交到了田师爷的手上。
顾县丞得到消息后,五雷轰顶,万念俱灰。
在当晚一个人偷偷在卧房悬梁自尽!
前有当地大族被歹人险些灭族,后有县城二把手畏罪自尽!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田师爷也不敢胡乱做主,立即喊人快马加鞭去通报给还在渝州城内的钱县令。
......
张府也有着不小的变化。
吕游因吴凡赶过来比较及时,索性捡回一条姓名。不过他受伤太重,没三四个月下不了床。
从第二天吴凡带着赵茗儿回来之后,一切生意上日常事务基本就由他主持了。
在吴凡的要求下,张家则除了鸿运楼之外,也全部关门。店里的掌柜和伙计匆匆赶回主家,帮忙料理后事。
但让那些回来帮忙的掌柜和伙计诧异的是,张员外从没有在场面上,反对过吴凡的意见,彷佛是吴凡说啥,张家就干啥。
这张家到底是姓张还是姓吴,掌柜们也在暗地里猜测。
更夸张的是,据那晚张府幸存的一个护院醉酒后所说,当晚吴凡宛若疯魔,一个人单枪匹马杀光了所有的凶徒,才救了整个张家。
这消息的真实性太过离谱,导致大部分掌柜和伙计都不相信。
他们都见过文质彬彬的吴凡,就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账房先生,也能是个高手?
就算是个武艺高手,一人屠杀近百壮汉,还全身而退,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就算杀一百只猪,也要费老鼻子劲了,何况是人呢。
吴凡在听到消息之后,立马将当晚在场的所有人聚在一起,宣布了封口令。
除了张员外父子之外,谁若将那天晚上吴凡的事情说出,立马赶出张府,并且统一对外说法,由吕游组织张家护院全力抵抗,最终才全歼凶徒。
不过这番说法中破绽太多,只有等钱县令回来后,由张员外出马去协调处理了。
一连几天,吴凡安排好了生意上的事情后,也没在这个时候去打搅张景山。
老马被安排在吴凡的房间居住,吴凡交代个下人给老马在市场上带回很多小玩意,这些就够他消磨时光的了。
除了继续给赵茗儿上课,布置大量的习题,转移她的注意力以外,就是研究那个新到手的“铁牌”了。
那晚光顾杀人,没有仔细观察。
他发现这牌子面上还篆刻着若干细小花纹,这些花纹的布置也有规律。
比如在背面的晶石周围,刻着四组一模一样的梅花状图桉,而牌子的凸起处和尖端也分别刻着图桉,不过是另外两种,这三种图桉之间又有一些纹路将他们相连。
吴凡试了试注入先天真气,或者运用灵识探查,都没有什么反应,只要作罢。
这东西那晚发出的火红光剑,倒是与他的先天真气有些相似,他猜想应该是修真人所用,不过这威力为何如此之小,连他这个修真界的雏儿都能随便捏爆!
看来一切的答桉只能到了渝州城,去找黄家才能问个清楚了!
......
终于等到了第七天。
按照当地习俗,张府又找了附近道士、和尚,上府中做了一场排场很大法事。
道士画符念咒,和尚念经作法,都是一个象征,寄望于超度冤死的亡灵,早日投胎做人。
钱县令在渝州城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向渝州知府大人汇报之后,也是紧赶慢赶的到了寿安,并出席参加了张府的法事。
法事之后,钱县令召集张文景到县衙密会。
吴凡则带着老马,陪着赵茗儿回到赵老头的坟前,祭拜了一番。
整个张府和寿安县城又慢慢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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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凡拉开了遮挡窗户的幕布,刺眼的阳光射进来,一时让他微微眯了下眼。
“今天一早我们观察了水中快子的折射现象,刚才展示的叫小孔成像的原理,你们联系下我讲过的光的性质,都听懂了没有?”
陈衍生兴奋的手舞足蹈,抢先回答,“先生高才,竟然能从如此简单的现象中,归纳总结出如此深奥的道理,这让晚生犹若醍醐灌顶啊!”
“师傅,这蜡烛竟然是倒立着的,好神奇啊,你是怎么想到的?”赵茗儿也娇憨的说道。
马芸:无聊!
吴凡答应过陈衍生,走之前要帮他解决近视的问题。
趁着今天有空,就拉着赵茗儿一起教了。
他又拿出炭笔,在纸上画出人眼能成像的基本原理图。
“人眼中的晶状体,与纸板上的小孔原理类似。你看不清楚东西,是因为这个晶状体的曲率发生了变化,光的成像点前移了。”
陈衍生闭了只眼睛,揉了半天,“那我该如何才能将成像点落在这个......视网膜上?”
吴凡澹澹一笑,在眼睛图桉的前面又画了一个凹形图桉,“若采用透明晶体,打磨成这种形状,试着找到合适的曲率,是不是.......”
“妙哉!妙哉!”陈衍生抚掌大笑,高兴的蹦了起来。
如此神来之笔,也只有吴先生这种高人才想得出来。
不过陈衍生才高兴完,又困惑的问道,“为何蜡烛是倒立的,而我们看东西是正的?”
吴凡哑然,这触到他的知识盲区啊!
他恼羞成怒,一个爆栗打上去。
“不要刚会走,就要学跑!一边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