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嫂发现方愿最近的情绪不对,经常一个人坐在窗子边看着外边出神,一坐便是一天。
她原以为方愿在担心少帅,安慰几句后却发现,每当她提起少帅,方愿的情绪就更低落一分,奇怪的很。
孙嫂给她做了许多好吃的,她也提不起兴趣,每每吃了一下口就吃不下了,身形肉眼可见的消瘦了许多。
这样下去可不行,孙嫂咬咬牙,打电话给了裴奈。
裴奈今日刚开完两个会,又操练了一会新招进来的兵,新兵个个都是刺头,不把他们制服了,上战场后小命都不知道会丢在哪。
他看着这群汗流浃背提不起力气挥刀的新兵,脚下毫不留情的一个个踹过去,“养你们干什么吃的,给我用力。”
新兵们哪里受过这种苦,只是进了军营,一切都身不由己。
没办法,少帅的命令不得不听,他们咬着牙狠着劲又一下一下的挥舞起来,完全没了章法,只是拼着一股劲乱砍。
裴奈看着他们龙飞凤舞的刀法,眸色一寒,“停,你们这鬼画符的动作可真难看,告诉我,你们来军营干什么。”
队伍里没有人感回答,满场只有新兵们粗重的喘气声此起彼伏的回荡着。
裴奈周身的寒气更甚,“以后别让我问第二遍,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来军营干什么。”
队伍里沉寂了一小会,很快,他们大喊一声,“保家卫国。”
“很好,”裴奈很满意,他脱了外套只留下单薄的衬衫,轻松拿起一旁放着的大刀甩在身后。
刀锋划出了个好看的弧度,幽冷的银光在阳光下闪闪烁烁,“既然是来保家卫国,那就千万不能做孬种,什么是孬种,孬种就是,临阵脱逃者,胆小怯懦者,还有,”
他眼尾一压,大声说道,“那就是你们这样的,连刀都拿不稳的孬种。”
裴奈说完便挥起了手里的刀,成年男子拿起来都费力的大刀在他手里犹如玩具一般轻轻松松,动作行云流水,拳脚与其相辅相成,整套动作气势磅礴,刀刃犹如带着疾风,将身上的衣衫吹的猎猎作响。
台下站着的新兵们呼吸沉重了,眸子赤红了,他们崇拜也敬仰着台上这个如定海神针般的男人,好像有他在,军.心就永不动摇,没他在,这军.心便溃不成军。
裴奈刀锋突然一收结束了一套动作,刀尖处半扬起的雪花簌簌落下,像是为男人欢呼喝彩。
他的样子实在轻松,和台下刚刚气喘吁吁的众人们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看清楚了吗?”他问道。
“看清楚了。”台下大喊,没等裴奈吩咐,一个个便自行拿起了大刀重新挥舞起来。
裴奈眼里闪过欣慰,放下了手里的刀。
麟官从旁走过来,凑在裴奈耳边小声说道,“少将,南国探子传信说,齐楠已经回了南国,南国正在紧急招兵买马,看上去我们很快就要出发了。”
裴奈明白,摆了摆手,又看了一眼台下的新兵们,有些忧心,“其他的我都不担心,我就怕这些新兵....”
他话说到这便断了,可麟官懂。
战场上人命比草还要贱,少将怕这些新兵们还不成熟,怕他们有命去没命回来,可.....
“少将,北国千千万万的百姓在他们的肩上,他们会懂得。”麟官叹息般说道。
裴奈不语,眸色暗淡,有些沉重。
忽地从旁跑过来一个小兵,看到裴奈和麟官都在这,有些局促的理了理衣服才道,“少将好,副将好。”
裴奈偏头,示意他有事说事,神色有些不耐。
小兵忐忐忑忑看了他一眼,“那个,有通电话打来,说是您的别墅。”
裴奈脸上的不耐烦消失的一干二净,隐隐的,还有些开心。
“说什么?”他问。
“说是,”小兵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裴奈冷下脸,转头看向麟官,“这人你收的?莫不是个结巴,说话吞吞吐吐。”
麟官讪笑不语,心里腹诽,还不是您连个笑模样都没有,始终冷着脸的样子太吓人了。
那小兵听完,脸涨的通红,想着裴奈些许是嫌弃他报事情吞吞吐吐,干脆也不管眼下是什么场合,一鼓作气将剩下的话全说了。
“报告少将,电话里那人说,方小姐近日有些想您,让您有时间回别墅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