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站在皇帝旁边,眼前是十万大部队。
留下五万作为后援,剩下的四十五万分成四个队伍,分别有几位将军带着。
十万人可真多,张玉看着城墙外十万部队感叹到。
这要是五十万倾城而出那些部落不得鼠窜了。
其他几支队伍距离这边也就几十里路,到时候都是听从皇帝的旨意交替进攻的。
“出发。”
草原上可没有马车坐了,张玉骑着马跟着一路小跑起来。
今天的目的地是八十里外的浅河,从那边开始就完全是部落的地盘了。
一望无际大草原上此刻有几团黑压压的人群在向前挪动,张玉在的位置能看到大片大片的人。
每几百人都成一个小方形,一万人又是一个大方块,皇帝带着走在最前面的方阵中心。
骑兵已经先一步往前冲了,他们的目的就是把河这边的人赶到对岸去,第一个营地安扎在河边。
人数虽多,但骑兵只有七八万,此刻有两万已经冲到最前方去了。
“报,我方骑兵与敌方在十里外交战,五千对七百余众。”
“压过去,吃掉这股部队。”
“报,有近千骑兵插进我部队与周将军部队中间骚乱。”
“忠堂,你带一千骑兵去交战,周将军那边应该也已经派人去了。”
“儿臣遵命。”竟山王骑着马手里拿着一面旗帜出了阵,摇晃了几下便出来一千骑兵跟着他往右奔去。
“这么快就动手了。”张玉说到。
“这只是他们用来试探的部队,小打小闹罢了。”
皇帝骑着马放慢了脚步,有的是时间到河边,不能走太快累到士兵了。
送军报的十人部队来回穿梭在各大阵,时不时有人过来把最新战报送来。
两个大阵间有十多支这样的队伍,三五支同时传递一样的信息,就是为了防止被冲进两军之间的小股敌军阻断消息传递。
张玉摸了摸马鞍上绑着的剑,他也是练过一点的,最起码挥剑还是会了。
“报,各大阵前方的敌军已经被击退,先遣部队已经到了河边。”
“皇上,冲进两军之间的部队也逃离了。”
竟山王重新回到皇帝身边,他的战甲上有不少鲜血。
所有的将领都穿了最新的护甲,竟山王接过副官递过来的布在擦血迹。
“说说交手的情况。”
“此次我方两千五百骑兵对敌方八百余,杀敌一百二十余,俘虏七人,获战马一百三十余匹。”
“不错,是一次小胜。”
“对方的马好,跑得快咱们追不上。”
“以后咱们也会有好马的,到那时候就不用眼睁睁看着敌人逃走了。”
竟山王擦完血迹,把布压在马鞍旁边绑着的箭桶里面,到了河边洗一洗又能用。
敌方试探完了都开始往回撤,河边已经有大批部队在过河。
这河很浅,最深的地方也不过是在人的腰部,只是河底乱石得小心。
骑兵慢慢挑着走过去还是很轻松,步兵则要过了河生火烤干衣服。
几个时辰后大部队赶到了河岸开始安营扎寨。
眼前的浅水河大约一里宽度,张玉还能看到对面有部队在来回跑动警惕这边。
各大阵都靠拢了一些,各自派队伍巡视河岸。
军营已经安扎好了,帐篷铺满了河岸,各处也开始生火做饭去了。
张玉等人在最大的帐篷,这都算是房子了,框架都是用空心金属管和木头搭建的。
军机营的人已经开始布置沙盘地图,各种比例的牛皮地图也架了起来。
将军们陆陆续续赶到这边,很快大营里面站满了人。
那些大将领们听沙盘地图前和军机营的人讲地图,军需官开始编布物资单。
商讨了一阵子,把地形什么的都摸索的差不多了,皇帝走到台前众人都停下声。
“说说情况吧。”
苏季的哥哥苏龚站了过来,他来这边已经半年了,比起以前黑了很多,看上去更加结实可靠了。
“此次敌方已经集结了十五万兵力分布在河对岸各地,预计还会增加数量。”
“算他二十万好了。”皇帝抬了抬眉头说到。
“咱们的探子出不去了,曾经与咱们交好的几个部落已经基本哑声,甚至有两个已经加入了敌对阵容,其他的还在看风向。”
“这些人真是墙头草。”中山王骂道。
“不怪他们,毕竟远亲不如近邻,对他们威胁最大的还是身边其他的部落。”皇帝说到。
“喀左部落的人这段时间偷偷摸摸送来几封密报,透露了在这有一支数千人的部队驻扎。”
苏龚指着距离河边几十里的一个低洼地说到,把喀左部落送来的信拿了出来。
“好,到时候试探试探这个喀左部落是敌是友,也可能放出小消息取的咱们信任后搞偷袭。”
“是。”
“此次五十万对二十万,人数咱们占优势,但对方有十七八万是骑兵,而且对地形了如指掌,硬碰硬不能占多少便宜。”
“嗯,这是个问题,我军只能组阵向前挺进,机动性不如他们。”
“咱们还有一万多匹马可以装配,不如把一万步兵训练成骑兵,虽然时间很短但军队里不少人是有过些许训练的,他们在后方练几个月可以上战场。”
“就这么办。”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了,所有人都想的七七八八了。
“朕觉得还是再调几万部队以作后援,传信让太子那边准备起来。”
“是。”
文官开始拟信,景学士坐在那边动笔写起来。
张玉看着沙盘觉得很新鲜,他没见过这种地图,位置距离都只是大致对的上。
要是把未来的地图弄一份过来那就牛掰了,直接定点打击。
在京城那段时间自己积累了不少成就点,距离一万还是差了两千多。
万一里面就刚好有这种东西呢,张玉有些心动了。
两千多积分用钱买就是两万多黄金,那得多少银子啊!靠自己就是把家底掏空也拿不出来。
“国师?国师。”
“啊?”
张玉抬起头,皇帝叫了他几声都没回应,所有人都看着这边。
“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在想点东西。”
“说来听听。”
总不能说自己想要钱吧,张玉决定胡说点什么。
“臣在想要是能安排一支队伍绕到敌军大后方两面夹击就好了。”
“哈哈哈。”武将们都笑了起来。
“国师还是没有上过战场啊!这种事基本上做不到的,人少被碰到了直接没了,大部队的话对方直接打一阵子就跑了。”
“想法倒是挺好,可惜办不到的。”
张玉点点头,他也知道这是痴人说梦,但这只是自己瞎找的话。
对付骑兵要么绝对人数压制,要么骑兵对骑兵,不然很难打过。
当然双方也不会一下子上来就决战,不然两边都吃不消,肯定是从小到大地打,哪方看到形势不对就开始撤退。
只要自己这边步兵阵型别乱,对方还是很难大胜,阵型防御很重要,步兵只能以防御代替进攻往前慢慢移动。
那些将军们还在商讨战术,张玉自己出了帐篷在外面熘达。
天已经黑了,各营都做好了饭开吃了。
张玉走到一个锅架前揭开盖子看里面是什么。
普通的大米饭,旁边一口锅烧了热水,菜炒好了已经以帐篷为单位分了。
几个士兵坐在一顶帐篷前吃饭聊天,张玉走过去几人起身行礼。
“坐啊,站起来干嘛?”
几人待张玉坐下来才蹲在原地,前面是一个大盆里面不少菜。
“蹲着不累吗,坐吧,现在这种情况别把我当什么大官了,战场你们自己最大。”
相互看了一眼,这才开始往嘴里扒饭。
奔走了一天他们体力消耗的很大,几人又装了满满一大碗饭过来。
张玉看他们吃得这么香也吧唧吧唧了嘴,手指从盆里蘸了点汤尝尝。
“好咸啊。”
“正常,军队伙食就是重油重盐,不然体力恢复不过来。”一个士兵解释到。
有人给张玉送来一杯热水,张玉谢了他接过来。
“大人不在帐篷里怎么出来乱走?”
“我就是好奇,随处看看。”
“过几天就看烦了,打战很苦的,文官最好还是呆着帐篷里。”
“看不起谁,那天我也冲到最前线。”
张玉觉得自己会有那么一天的,再说了文官也不一定吃不了苦。
那几个士兵看着瘦弱的张玉摇了摇头,就这副弱鸡样,一拳能打得缩成一团。
“我也是练过的。”
张玉跟他们聊了起来,渐渐的身边的人多了,围着听他讲京城那些事。
张玉也不忌讳什么,大大小小的都往外说,同时讲些小说里的故事,这边围得水泄不通,人数还在增加。
什么一夫当关,各种武功绝学一个打几百个…
“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吗?”
“故事是假的,但京城发生的那些是真的。”
“要是有那种绝学,哪里需要这么多人打仗。”
张玉边讲身体跟着手舞足蹈起来,讲的那叫一个精彩。
“好!”众人鼓着掌赞叹不已。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皇帝那边的注意,皇帝抬头一看张玉不见了就知道是他弄出来这么大动静。
“叫国师回来吧,开饭了。”
两个小将出帐篷来到人群外围。
“国师,皇上叫您回去。”
“来了。”
正在兴头上的张玉被打断,但也不能不走,于是说下次有机会在讲。
“您是国师?”
“国师不是最大的官么。”
人群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虽然不怎么像但我确实是国师。”
只不过是年轻了那么一丢丢,比在座的各位小了点罢了。
“没想到国师居然会跟我们坐在一起,还聊的这么欢。”
“一点官架子都没有。”
“嘿嘿,打仗要什么官架子,谁还不是肩膀扛着脑袋,我可没有两个脑袋吧?”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走了。”
外面的人开始散了,给张玉让出一条路出来。
回到另外一个帐篷,里面的人都已经坐好开吃了,张玉跟皇帝打了声招呼也坐下来。
菜的味道比平时咸一点,更让人有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