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幻界,在上神学子离开后,曾有片刻的静宁,但是也只是片刻那么短暂的时间而已。
众学子离开之后,子鼠重新抚琴,这琴声至简,却好似又包含万物,平平稳稳,不急不缓,琴声委婉温润,不骄不躁,叫人心中宁静,可忽而琴音一边,其势转沉,直坠九霄,似弱水,如泣如诉。
子鼠目光悲哀,她少在弹琴中开口,此刻却开口,“宋帝、五官、阎罗,你们绝不是白死,会有人为你陪葬的。”
琴声再变,由悲音转杀伐之音,如兵甲手握戈戟,战场杀敌!
子鼠开口,“传我令下,所有通往天都的光子列车,全部停运,交于天都之主!”
烟波湖上,水面一点有波澜散开,一黑衣人现身,他向子鼠拱手点头,“尊子鼠大人旨意。”
琴声更甚,如战事到深处,兵甲发狠而狂,血渐大地。
子鼠出言,“传我令下,上神封禁,所有人不得进出上神,交于上神学院之长!”
烟波湖上,水面第二点波澜起,又一黑衣人现身,向子鼠拱手,回道,“尊子鼠大人旨意。”
琴音大噪,曲已乱,却也曲至终。
子鼠伤感而道,“传我令下,天都七日不得有喜事宴会,这七日,整个天都为宋帝、阎罗、五官哀悼。交于所有天都人。”
烟波湖,湖下霸下龙头出水面,做龙抬头,扬天而啸。
子鼠不再抚琴,身边两位待女,为子鼠把琴撤下,子鼠穿着罗素衣服,她站起来,身后一个接着一个人物显现。
“子鼠大人,上神院长大器凤凰图借到。”
那人身姿魁梧,有不世之姿态,他手中一副图卷,把画卷摊开,有凤凰跃然于卷上,九火加身,竟然是比当初鲲鹏道君的南明罩更加炽热。
子鼠漠然点点头。
“子鼠大人,首席执法队集结完毕,筑基三百人,金丹修士已经全部剔除,随时可以出战。”
首席执法队三百人的身影忽隐忽现,他们身上有血腥味缠绕,乃是杀过人的精锐之师!
子鼠漠然点头。
“子鼠大人,学院长冷裘、血法师、邪神答应出手,封锁天机,阻断因果,如有道盟大人物来犯之人,以无上法镇压。”
子鼠脸色肃然,开口说道,“楚江王,你与我说,饶叶北一命,我已经给了他机会,但是他不识好歹,那么,我也不会留手,让他给阎罗三人陪葬!”
上神学院,天地为之色变,有无上神通者,将日月遮蔽,隐藏了此地的天机,这想来便是上神学院长的出手,他们这是要给子鼠一个杀人的机会,不让道盟的人来打乱。
剑眉公这时候才将李长青领到安城府,见得天地大变,他心中有数,朝着上神学院看去,果然,那里的天机被隐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剑眉公心中一凛,他知道,这是子鼠出手了,甚至还请动不知名的大人物出手,这是要绝杀,不给对手留下一点机会。
心有余悸的同时,剑眉公心中也有侥幸,他将李长青带了出来,而且将叶北留在了上神,李长青能够活下去!
安然是主管这安城府的人,她对着门口的剑眉公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说要来我这避难。”
剑眉公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最终把最为要紧的东西说了出来,“上神的十王,死了三位,是长青做的。”
“什么!!!”听到这消息,连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安然都惊讶万分,“你们怎么敢在上神杀了十王?子鼠不会放过长青。”
剑眉公脸色也很难看,他说道,“我已经通知了圣宗大儒,也请了亚圣,只希望他们能尽快赶到。”
安然绝美的脸上露出少许担忧,“如果吕哥在就好了。”
剑眉公亦然说道,“吕哥如果在,怕是会在最初就杀了叶北,向子鼠示好。”
安然心中一颤,“你说什么?这事情,为什么和叶北又扯上了关系?”
剑眉公脸上有愧意,“事情是叶北和长青一起做的,我让叶北留在上神,当做诱饵,想要为长青争取时间。”
安然突然望向上神,修行了坐忘心经的她,居然有一种心痛的感觉,脑子里有一个念头——我得去昆仑境!!!
安康一直站在安然的身后,她似乎知晓安然的各种事情,剑眉公没有发现安然的心痛,但是安康发现了,她挽住安然的手,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叶哥和长青哥,谁对于吕哥重要,一眼便知,能让叶哥牺牲救了长青哥,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对圣宗来说是好事,对吕哥来说更是好事!”
安康偷偷瞧安然的面色,几许勉强,却又不讲心里话说出来,她挽着安然的手就更加紧了,说道,“姐姐不要胡思乱想,反正现在没有事情,跟我去房间里坐着,我有修行上的问题要问姐姐。”
安康拉着安然走。
安然没有办法选择,叶北和李长青,叶北和安康,或者叶北和自己现在身份,这些东西,都不是能选择的,她隐晦地又朝着上神学院看了又看,心中的痛楚又多了一分,可她一句话不说,一句话不明,宠溺地摸摸安康的头,眼带悲哀,和安康离去。
剑眉公吩咐人把安城府大门关了,护府大阵开启,如临大敌,谁也不曾想过,几月前才热闹非凡的安城府,会有现在这种状况。
安城府这般模样,上神的昆仑境比之,要更加的严峻,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
尾、音狸、磐王就在昆仑境之下,他们实力非凡,就算在满是天才的上神学院之中都是好手。
他们坐镇昆仑境一层,作为第二层的防护。
而昆仑境楼外,则是众多的道盟弟子,他们为第一层防护,会听取尾三人的指挥,人数过千,为少有的战力。
至于第三层防护,乃是泰一掌控的共工台,这乃是昆仑境的大杀器,泰一为道姑奶奶选定的楼长代理,才能掌控。
他身处共工台,知晓天机被阻,也知道子鼠已经出手,但他没有慌乱,手中是一张烧毁的传信道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