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稀奇,从来没见过找茬还要打折的!真是天下第一奇谈!”
顾客们满意,心自然就偏向了许含章,纷纷出言怼王瑶。
“既然付不起账,就别来穷装!”
“就是,耍什么小姐脾气,人家许掌柜可没嫁到你们家!什么小寡/妇,嘴里别不干不净的!”
王瑶都快被气炸了!
她的目光往柜台里的价格看过去,突然瞪大眼睛,“这个,为什么这么贵!竟然要一贯钱一瓶!”
许含章看着她指向自己新做出来的面霜,便是一笑。
“这焕颜霜,是我们馥春阁的镇店之宝,涂抹一段时间之后,可提亮肤色,润泽肌肤,即便年过三十的妇人,用了这款焕颜霜,也可拥有少女一样滑嫩光泽的肌肤,这样的好东西,自然不便宜,王小姐一口气摔了十几瓶,可真是财大气粗!”
许含章吵架也不往宣传自己的商品,站在门口探查情况的百里由和陆骞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周围顾客的目光,也纷纷落在了被摔碎的焕颜霜上。
李太太用指尖在摔裂的瓷瓶中小心用指甲挑出一点涂在手背上轻轻推开,膏体细腻莹白。质地柔和润泽,很容易匀开。
她发出一声轻叹,“这焕颜霜油而不腻,香气宜人,涂上之后,我的手都变的滑嫩嫩的!你们快看!”
她将自己的涂了焕颜霜的手伸到几个手帕交面前,几人也不由发出惊叹,纷纷取了焕颜霜试用。
之后,几人不约而同的说道:“这个我要一瓶!”
其他客人见了不甘落后,“我要两瓶!”
“我也要两瓶!”
许含章笑着吩咐秦英:“去给各位太太把焕颜霜包起来。”
“是,掌柜!”
秦英笑着转身去了,对许含章的本事再一次感到叹服。
王瑶在一旁看着,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这个许大丫,到底给这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那可是一贯钱一瓶!
她都没用过这么贵的胭脂水粉!
站在王瑶身边的秦紫燕也惊愕不已,她家从前是经营香料的,与周围各镇的香粉铺子来往颇多,也从没见过有人定价这么高的,就算在临安县,这样的价格也十分少见。
这又不是在禹城,随便什么东西都能卖到一贯钱!
她小声问王瑶:“瑶儿,你不是说,这个许大丫在家里就是个受气包,连饭都没得吃,经常跟猪抢食,还天天被她祖母婶婶打的鼻青脸肿不敢见人吗!”
当时王瑶跟她们说的时候,还说许大丫能嫁到她们家简直是上辈子上了高香,祖坟冒青烟了,就算给她大哥守寡都是便宜许大丫了。
这看着也不像啊!
她简直感觉王瑶才是跟猪抢食的那个,许大丫分明威风的紧!
王瑶听见秦紫燕的问话,朝她瞪过去:“你给我闭嘴!”
原本她是来打许含章脸的,结果自己却丢了大脸,还要赔五十多两银子,如何能不愤怒。
她咬牙看着许含章,“我要是不赔呢!”
许含章微微一笑,这么多人看着,她还怕王瑶耍横赖账吗?
刚要说话,门口突然进来一个姑娘,打头一人说道:“这是什么人,竟公然砸人家的铺子还要赖账?要是都这样,那谁还敢开铺子?”
这姑娘面容姣好,穿着不俗,身边还有丫头和婆子陪伴,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出身。
可溧阳镇好像没有这样的人家,就算是县城,也未必有谁家的女儿能有这样的气质。
这时,李太太惊讶开口:“谢小姐,你怎么来了!”
谢玲玉闻声朝李太太看过去,便是一笑:“李太太,你也在啊!”
每有灾情,李家都会捐款捐粮,因此与谢知府颇有几分交情。李太太偶尔也与知府夫人有所往来。
李太太笑道:“馥春阁开业,我怎么会不来呢,章儿可是我家瑞哥儿的救命恩人,我们两家早就认了干亲!”
谢玲玉有些惊讶的看向许含章,“这位就是许掌柜吧?原来你们俩家还有这样的渊源。”
李太太赶紧给许含章介绍到:“章儿,这位是谢知府家的千金!”
许含章看着谢玲玉,在她面上隐约看出了谢知府的影子,尤其是眉眼,与谢知府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谢小姐!”
她知道绣姨这是故意说明两家的关系,好让她跟知府千金拉近几分,赶紧上前行礼。
谢玲玉扶她一把,道:“含章妹妹别跟我这么客气,你年纪还没我大,竟这般能耐,我听爹说了你的事,早就想过来看你了!只是这里离禹城有些远,这次是我爹有事来临安,我才跟着过来的!”
“谢小姐谬赞了,我这铺子才丁点大小,不过是勉强糊口。”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且我瞧你这的客人可不少,有朝一日你到禹城去开铺子,也免得我买你的香粉要跑这么远!”
二人在这里寒暄,一旁的王瑶脸色有些发白。
她没想到许含章竟然能搭上知府千金,还将她赖账的事抓了个正着。
正想着,谢玲玉已经回头看向她,“这是谁家的丫头,怎么如此无礼蛮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