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杜卡奥问。
“问您一下，您是一千四百多年前到地球的，那会儿是唐朝贞观年间，你官拜宰相，大唐名相杜如晦是你的化身对吧？”瑞明羽答非所问。
“对。”杜卡奥点头。
“那时候，或者那之后，你有没有想过借鸡生蛋？霸占地球重新恢复德诺文明？”瑞明羽问。
“你什么意思？！”杜卡奥目光一凝。
“别误会，我问这些没有恶意。”瑞明羽摇摇头，“只是现在的局势你也知道，地球，华夏，我们根本赌不起。”
“你就是这个态度和我说话？”
“别给我摆谱，在我认可你之前，你只是一个可能心怀异心的外星人。”瑞明羽依旧面带微笑，“如果事实证明我误会了，我可以向你道歉，甚至上军事法庭也可以，但是雄兵连除了蕾娜和程耀文都是我华夏战士，我不允许他们接受一个有异心的将军的指挥。”
“那你自己呢？你也还没有获得我的信任。”杜卡奥沉声道。
“等我问完了你可以随便问。”瑞明羽耸肩，“直接把话说开比起互相试探要方便的多。”
“……你继续。”杜卡奥皱眉道。
“原本我是不该怀疑你的，通过我了解到的未来，怜风在你死后，可能是假死后接手了黑色长城最高指挥，从她在未来展现出的作为，我可以信任她，而语琴在被莫甘娜掳走后被改造成了恶魔，但是却也在用自己的办法保护地球，而且她的身份没那么高，也可以信任。”瑞明羽说，“但是你……不得不说，很多事都太过巧合了。”
“你是指？”
“德诺大战是万年前结束的，在那之后你面向被毁的德诺星系跪地忏悔万年，之后便来到了地球，但是巧合的是，一万一千年前，冥河星系的死神卡尔路过地球，并留下来一个名为索顿的战神，后被守护地球的天使斩杀，怎么就那么巧？你偏偏选择了被卡尔觊觎的星球？”
“更巧合的是，索顿被杀后，紧接着你就来了，而随后，烈阳潘震就来了，炸了东海七城，被大圣揍成了光杆司令，然后被你说服退兵。”
“更令我在意的是，如果你把地球，把华夏当做新的家园，那么清政府闭关锁国，到鸦片战争，甲午战争，乃至二战，日军侵华，华夏有你们，为什么会有这段屈辱的历史？”
“再来就是马上要到来的饕餮，卡尔选择这里，会不会和你有关？活了万年的前诺言星最高军事指挥为什么区区一发子弹就能要了你的命？为什么在那之后程耀文就不见了？偏偏不见的人就是德诺曾经的王子？是你真的脆到一发子弹就死？还是你诈死带他脱身，酝酿着什么？”
“我不否认你为地球做了很多贡献，这一点也值得认可，但是不代表你就值得我信任，除非你能把我的这些疑点解释清楚，当然，我也不怕你撒谎，就算没法查证，但是看一个人说没说谎，我不觉得你能骗过我和凉冰。”
“这就是威胁了。”
“随你怎么想。”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也能理解你的考虑。”杜卡奥神色稍缓，“换成是我，同样会有这些怀疑。”
瑞明羽点头。
“我来到地球是因为受了太空校长的指引，潘震和卡尔我就不知道了。”杜卡奥解释道。
瑞明羽眼睛一眯。
又是太空校长？
“至于你说的，把地球变成新的德诺，我确实有过这个想法。”杜卡奥说道，“不过放弃了。”
“什么时候？”瑞明羽问。
“安史之乱。”杜卡奥说。
好家伙，原来安史之乱是你个老小子搞出来的？
不过，从这里讲，他还挺支持杜卡奥的。
后期的唐玄宗……总之当时大唐气数已尽，杜卡奥就算当时进行了窃取文明的行动也能算得上正义的行动。
届时至少百姓不会再遭受战乱。
“不过，后来赵匡胤称皇，我也就放弃了，因为那时候悟空已经从沉睡中苏醒了。”
“呵呵……”瑞明羽嘴角抽搐，合着你老小子还挺怂的。
“至于之后你说的清朝，还有后来的侵华战争，这些我们不能干涉……这是一个文明蜕变必须经历的。”
瑞明羽点了点头，这一点也不是不能理解。
如果没有那段历史，可能现在的华夏依旧繁荣，但是绝对没有现在的华夏军魂。
“那么你们现在是真心融入地球文明的华夏人，还是依旧企图恢复德诺文明的德诺遗民？”瑞明羽问道。
这个问题杜卡奥无论怎么回答都没错，但也都错了。
前者的话，自然是瑞明羽希望的。
当时如果是后者，瑞明羽也没理由去怪杜卡奥。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忘本。
就像他，虽然他的华夏已经没了，但是他依旧是华夏的战士。
他也依旧没有忘记过，自己是一个华夏人，身上流淌的是炎黄之血。
当然，如果杜卡奥的答桉是后者，他不会接受这个人继续坐在现在的位置。
“德诺文明已经没有了，现在我是华夏的杜卡奥上将。”杜卡奥说道，“但是德诺文明依旧是我的故乡，把现在的地球发展成与当年的德诺文明一样的强大文明，让真正的地球人驾驭曾经德诺文明的超级基因，扶持新的银河之力成为主神，令德诺遗民与华夏文明彻底融合，不分彼此，这就是现在的我所有智慧的根。”
瑞明羽笑了。
不得不说，杜卡奥的这个回答简直无懈可击。
“这就是我的回答，瑞明羽少校，这个回答你满意吗？国家相信我，你，相信吗？”
“我信了。”瑞明羽点了点头。
“动机论，因果论，这是地球的一种基本思维方式，我来到地球这些年也了解一些。”杜卡奥摇头说道，“没有那么复杂，我活了万年有余，但是我的寿命并不是无限的，也没有谁的寿命是无限的。”
“而且和你们神啊，超级战士啊不同，我一刀砍死也很容易，一发弑神弹就足以对我产生致命伤害，你看到的未来，我肯定是死透透的了。”
“何况如果我有不好的想法，这些年悟空早就动手了。”
瑞明羽点点头，“我明白，但是还是那句话，地球的现状赌不起，我现在算是地球上实力最强的战士，至少神圣凯莎亲自来了我也能保证她弄不死我，所以我自然也有责任守护好地球，因此必须把所有不稳定，不确定的因素全部掌握在可控范围，抱歉了，我必须多疑一点。”
“我能理解。”杜卡奥说道，“你我都是军人。”
瑞明羽点头，“好了，关于我的事，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不过说好，很多事我还不能说，你懂的，咱们地球对情报的保护能力实在……”
“呵呵。”杜卡奥笑了两声，“不用了，你早就已经获得了国家的完全认可。”
瑞明羽歪头看着他。
“巨峡市那晚之后，你昏迷的那段时间，国家早就把你查了个干净了。”杜卡奥说道，“虽然依旧没有查到你的能力是怎么来的，但是却也愿意对你持有百分百的信任。”
“你们查了啥啊？”瑞明羽疑惑地眨眨眼睛。
“还是动机论，因果论方面的原因。”杜卡奥缓缓解释道，“你不是自称天命之子吗？”
“继子。”瑞明羽撇撇嘴，“而且，不是我自称的，是别人起的。”
“都一样。”杜卡奥摆了摆手。
“基于这一点，调查组通过对你的分析，确定了你这个外号的来由，同时，也打消了对你的全部怀疑，甚至不需要追究你的力量来源，也可以对你百分百信任。”
“怎么讲？”
“首先，你在普通人中是一个绝对的天才，甚至可以说是生而知之。”杜卡奥说道，“所以你从小不需要认真学习，在学校也是名列前茅。”
这倒也不能说是错的。
他这样的，和生而知之真的没啥区别。
“所以，你这样的人忽然展现出什么，某种意义上都算合情合理，再者，你的三观很正，甚至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杜卡奥继续说道。
瑞明羽扣扣脸颊。
你是在说我一身正字？
“除了稍微有点傲气以外，你的为人正直，处事周正，出身贫寒却积极向上，高中的时候更是为了妹妹的学业毅然放弃自己的前途，之后又投身军旅，却也是竭尽所能的报效祖国，你的种种精神都在影响着身边的人，凡是对你有所了解的人，都会深深的被你折服，现在看来，甚至连恶魔之王这种宇宙至高级别的存在都不例外。”
“咳咳……”瑞明羽尴尬的咳嗽两声。
杜卡奥却是没有在意这些，继续说道，“正因为如此，你有很多朋友，遇到事情他们每一个都愿意向你伸出援手，所以你从来不会遇上真正的困难，每每都能化险为夷。”
“好像是这么回事吧。”瑞明羽挠头，这些他真没注意过。
“所以说，如果连你这样的人都无法信任，这个世界上，还有值得国家信任的人吗？”杜卡奥笑道。
瑞明羽还能说啥？
“首长英明。”瑞明羽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