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铭头痛不已。
看来想要从这些卷宗上面找出一些线索是难如登天了。
想来也是。
陆阳铭之前就猜测,凭借大乾的实力,白莲圣教即使能够隐秘的扩散,但是次数多了之后,肯定能够追根朔源,找到背后的黑手。
可是这些上百个卷宗看下来,基本都是治标不治本,说明有人从中作梗。也就意味着这些卷宗对于查找真相的意义并不大。
陆阳铭将卷宗打包好,准备明日就送回供奉殿。
他揉了揉眉心,吹灭了煤油灯回房休息,但是正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心中突然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他急忙点燃灯,走到徐风躺着的床前一看。
心中骇然。
果然出了问题。
那徐风明明年纪轻轻,虽然这几日是憔悴了一些,但也终究是个年轻人啊。但是此时的徐风却是显得有些苍老。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陆阳铭可以万分确认,他的确是,变老了。
陆阳铭瞬间便想起了楚风华。
当时陆阳铭开玩笑说楚风华莫非是楚云儿的爷爷,不然怎么会那么老。他当时只以为是长期卧病在床,身体机能出了一些问题。
现在看来,压根不是这么回事。
肯定是那些识海之中的邪祟在偷取受害者的生命力,然后让中了术法的人开始变老。
因为楚风华已经是中术很久,所以看起来严重一些。而徐风刚刚中术,如果不仔细观察和难看得出来。
陆阳铭深吸一口气,越来越觉得此事不简单了。如果不是徐风误打误撞,可能躺在床上被抽取生命力的人就是自己了。
但是现在如何是好?
对徐风的状况,陆阳铭没有办法阻止,只能是再多给徐风施加了两道灵力护体,然后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思绪乱如麻。
……
第二日,陆阳铭起了一个大早,然后准备去油条摊子瞅瞅,只是打包了一些油条和包子。
实在是因为早点店里的人太热情,一口一个陆仙师的叫着……
陆阳铭心想自己连个徐风的事都处理不了,算哪门子的仙师,心中有些郁闷。
拿着油条包子,陆阳铭径直找到了乞丐孙三姑。
老人明明在睡觉,却似在梦中就闻到了味,急忙翻身起来,直勾勾的盯着陆阳铭手中提着的油条和包子。
孙三姑坐直了身子,抚摸着花白的胡子,笑嘻嘻说道,“虽然你请肉喝酒也是常事,不过这么大早就来献殷勤,眉头紧皱有心事,我断定。”
“有事相求?”孙三姑玩味的一笑。
“就算无事不也经常登你这三宝殿么?”陆阳铭也一屁股座下,扯了一根油条在嘴里嚼。
孙三姑拿了一个大包子啃,含湖不清说道,“说吧,不过老头儿我可不一定帮得上忙。”
“老前辈你可听说过魅妖。”
陆阳铭放下油条,只觉得形同嚼蜡,毫无滋味。他记得往日明明很美味的。
也许是心情不佳,也许是少了豆浆。
“你小子越陷越深了,而且很快就要接触到核心了。毕竟连魅妖都开始问。”孙三姑瞧了陆阳铭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看来这孙三姑的确不是一般人,好像什么事都知道,但是什么事情都不会主动说。
“罢了,我就算不告诉你你也会千方百计去查。说不定还没准备好就碰到你惹不起的人。既然你在问魅妖,就该知道这妖与其他妖有何种不同。”
“世间万物多是先有灵,许多妖族也是从灵修练而来。但是这魅妖是天地孕育而来,可以说是无来处也无去处,其本体是类似于精神力的存在,并且有自我意识之后,才会真正成为魅妖。”陆阳铭将柳纯灵的话翻译了一遍。
孙三姑有些惊讶的盯着陆阳铭。
“这些消息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接触得到的,即使很多修炼者,对魅妖其实一无所知。你是从何出听来?”孙三姑问道。
陆阳铭摇头不语。
“哟,还挺神秘。”孙三姑翻了个白眼。
陆阳铭只是笑而不语,“老前辈秘密多,还不准晚辈也藏点隐私了?”
孙三姑哈哈大笑,继续说道,“好吧,你之前说的也没错,只不过不太全面。比如这魅妖虽然天生地养,但是寿命比起凡人还要短暂。一般的魅妖寿命只有二十年左右,到了生命末期,它们本体的精神力就会逐渐消散,归还天地之间。”
“二十年?这也太短了,区区二十年能做什么?我要是魅妖,定不甘心。”陆阳铭深吸一口气,想到了某一点。
孙三姑说道,“好一个不甘心。你不甘心,真正身为魅妖的存在,更不甘心。但是它们中很少能有逆天改命者。但凡逆天改命,就需吸取活人的生命力,以此为食。此举一旦开始,便很少有魅妖能够主动终止。”
“毕竟天下万物,就算是草木都有贪生之志,何况已经有自我意识的魅妖。”孙三姑笑着说。
陆阳铭震惊不已。
不过心中却也有数了。
说完了这些,孙三姑便埋头啃包子,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吃得稀里哗啦的。
当然,也无须再说。
现在陆阳铭可以断定,百莲圣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作祟,而且便是魅妖。通过楚风华将军和徐风的症状来看,目的也很是明确。
吸取活人的生命力。
显然即使是抽取活人的生命力这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并非如同志怪小说之中张口一吸便是,不然也不会爆发如此多的白莲圣教事件,或者如同自己青筑小院之中出现的神秘阵法。
“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陆阳铭厚着脸皮,露出一个笑容。
孙三姑置若罔闻。
陆阳铭说道,“中了魅妖术法,已经在被抽取生命力的时候,应该如何终止?”
孙三姑耿直的说道,“我又不是魅妖,怎么会知道?我也不是大名鼎鼎供奉殿的仙师,也轮不着我管啊。再说了,你这包子没这么值钱吧。”
“……”陆阳铭。
陆阳铭知道老前辈的脾气,也就懒得追问了,他想来的确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