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陛下就借此离开了关雎宫,是以……珍妃娘娘并未受到皇宠。”
水月一番话说出,暗暗在心底幸灾乐祸。
更有偷偷庆幸,陛下是选择去的御书房,而不是继续留在关雎宫。
否则,皇后娘娘恐怕更伤心了……
水月心里清楚,皇后娘娘虽然现在嘴硬,但那只是她给自己披上了一层冰冷外甲。
只不过是不想在受伤了。
所以,皇后娘娘才会选择,不再关注陛下那边的事情。
以免再次受伤。
“水月,你多言了。”闻言,苏若尹微微有些失神,看起来怅然若失,好不仓皇。
她并没有刻意问这些,却徒然听到那人的消息,纠起心底诸多不适感。
“是、是奴婢话多,奴婢该打……”
知道自己多嘴了,害的皇后娘娘难受,水月自责道。
下一秒,她还作势要打自己耳光,却被苏若尹注意到,伸手阻拦了下来。
“你这是作甚?”
苏若尹眸色渐深,望着她疑惑不解。
只不过是一句无心之言,哪里值得她“自找罪受”?
“皇后娘娘,都是奴婢不好,非要说那些什劳子的话,惹的您心生不悦……”
“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还请您万万不要憋在心里!”
最好是发泄出来,哭一哭,砸砸东西也是好的,免得一直憋在心底,万一憋出病来,那就不值得了!
可后面的话,水月没有讲出来,她只是在心底担忧着。
相处了这么久,她算是明白了,直接跟皇后娘娘直言不讳,她肯定又会不以为然的安慰自己,说她多虑了。
“傻丫头,本宫、我是真的不在意了。”
“现在回想起来,未进宫之前我娘亲说过的话,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的。”
苏若尹目光渐渐飘忽,漫无目的的盯着一处道:“在这深宫之中,又哪来的情深不寿?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对天上月而言,‘我’只不过是地面上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埃’,没有了我,还会有千千万万的‘尘埃’……”
她,并不是无可替代的啊!
现在更让她担忧的,却是自家兄长——苏若轩。
之前珍妃入宫之日,她才知晓那后宫新妃的真实身份。
让苏若尹万万没想到的是,那新册立的珍妃娘娘,竟然是她与陛下曾见过“柳素衣”。
也就是,兄长为之着迷的女子。
现在柳素衣进了皇宫,当了宫里尊贵无比的珍妃娘娘。
那么,她的兄长呢?
是忿忿不平的一人住在那破旧的府邸吗?
又或者兄长已经回到爹爹娘亲身边,向他们认错了?
爹爹与娘亲又是否会原谅兄长?
应当是会的吧?
毕竟……兄长与自己一般,都是在他们期待中诞生的孩子,是她们相爱的结晶。
相爱的结晶?
苏若尹想着这个词儿,神情恍忽。
她悄悄的抚过腹部,心里想着,自己这一生,或许无法拥有孩子了吧?
像自己这样窝囊的一国之后,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水月注意到情绪不佳的女子,心下叹了口气。
又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家主子,才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
无法,她只能默默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尽可能的让皇后娘娘在生活上如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