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斐虽然从未见过顾长恭,但却没少听到长恭这个名字,知道他是润天怡宝日日念叨的后爹。
一直好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一见果然卓绝斐然。
容貌出众丰神俊逸,让他自愧不如。
“孟先生有礼。”顾长恭微微点头,敏感地从孟斐眼中捕捉到了一丝失落。
看来,这家伙也想挖自己墙角呢,顾长恭心中不由涌起一股醋意。
郑重介绍自己道,“我是润天怡宝的爹,阿洛的夫君。”
孟斐笑了笑,从长恭话里听出了警告。
他也没说话,心中浮起一股难以言说的苦涩。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他喜欢许景洛,纵使觉得对方或许比他更适合,但仍旧无法改变自己的心意。
此刻,漫天的晚霞如火如荼,映照在海上恍若仙境,孟斐觉得纵使和景洛妹妹有缘无份,他也丝毫不后悔来到这里。
回到家时饭菜已经做好了,天天吃海鲜也是不行的,许景洛特意包了饺子,烙了葱油饼。
另外虾仁粉丝,紫菜包饭等,都是孩子们爱吃的。
分成三桌,孩子们一桌,女人们一桌,男人们一桌。
润天和怡宝跟男人们坐一桌,一个亲爹,两个娘亲的爱慕者,一个亲舅舅,争抢着给两娃夹菜。
两娃顿时成了团宠,碗里堆满了菜,可幸福死他们了。
当然,两岁多的小昊昊也受到了许景洛等人极致的关爱,都争着喂他。
小家伙也不认生了,谁喂都张口,小嘴巴胀鼓鼓的。
吃完饭洗漱完毕,大家坐在露台上吃西瓜,吹海风纳凉,天上星光黯淡,似乎要变天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有点安排不下,多了顾长恭和司徒晏主仆四个,十个人四间房,很难安排。
“阿洛,你带孩子们睡床,我睡地板!”
两个孩子在顾长恭怀里安安稳稳地睡着了,他打了个呵欠就抱着孩子们进房去了。
许景洛脸一红,起身跟进去。
“长恭你去其它屋睡去,我才不跟你睡……”
“不跟我睡跟谁睡?我是你夫君。”顾长恭声音魅惑地打断。
许景洛脸更红了,虽然在这里当了娘,可她在现代的时候母胎单身啊,男人啥样都没见过,慌忙解释。
“我想说的是‘我才不跟你睡一屋’,你别断章取义好不好!”
“有区别吗?”顾长恭把孩子小心地放上床,在干干净净的地板上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太累了,骑了四天四夜的马没合眼。
许景洛倒是睡不着了。
“阿洛,床上挤,下来夫君抱着睡。”那家伙声音撩人道。
他居然没睡熟?许景洛赶紧闭上眼睛装睡,不敢再看他了。
轰~~
正迷迷糊糊,突然一个炸雷把她炸醒。
许景洛在现代的时候就特别怕雷,吓得差点儿惊叫出声,忙扯起薄被盖住脑袋。
“别怕,有夫君在呢。”随着一个宠溺的声音,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身后拥住她,将她整个人裹在怀里。
那亲昵的感觉让她一阵昏眩,心似乎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了。
她也感受到对方心跳得特别快,噗通噗通~~撞击着她的后背。
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有一点小心动,小兴奋,小期待,还有一点点情难自禁。
轰隆隆~~
又一个炸雷响起,润天在睡梦中受到惊吓,一脚朝许景洛蹬来。
下个一秒许景洛和顾长恭就连人带被褥被踹下了床。
屋外大雨哗啦啦的,掩盖了两人坠地的声音。
第二天两人都眼底泛青,他们不会告诉别人他们一个晚上的。
吃过早饭孩子们便上学去了,孟斐决定再上几天课,届时和许景洛他们一道进城,放个探亲假。
司徒晏缠着许景安到处游玩,乐不思蜀。
顾长恭反正粘着自家女人不放,时不时揉揉她的脑袋,捏捏她的粉颊,看不够似的。
临近中午的时候,冯庄主又来找他们了。
“洛丫头长恭,那边河里的水太脏了,大家想从瀑布这边接水到村子里使用,你们看看可有什么好法子。”
那条大河里的水的确脏,双龙城里各种脏水废水全往大河里排,垃圾也往大河里扔,比瀑布这儿的水差远了。
许景洛也没急着回城,货没进好,还要给牛治腿,得在渔村里多待几天。
便请冯庄主在院里坐了,边喝茶边聊引水的事。
村里地形北高南低,要把瀑布这边的水引到北边只有一个法子,架水管。
“竹筒不行,刮风肯定倒。”冯庄主一脸为难地捋着山羊须,“可除了竹筒,还能用什么法子引水呢?”
“除了搭竹筒子,还有别的方法。”
许景洛望向崖顶,“崖下北高南低,崖顶却南北持平,在那个上面修条南高北低的水渠,就能把水引到村里来了。”
田地需要灌溉,就从西边的大河挖了条水渠过来,村民们都是用那条水渠里的水。
如今大河被污染了,才想到从瀑布这边引水。
“瞧我这脑子,怎么没想到。”冯庄主拍了一下脑门,恍然大悟。
这时许景洛又皱了皱眉。
“不过崖顶全是乱石,要修水渠也有点儿难度,拿砖块和泥来修肯定不行,会渗水……”
冯庄主捋着胡须思索道,“想要防止渗水只有一个办法,拿糯米灰浆来填缝,可哪来的糯米?就是有也太浪费了。”
许景洛倒是想到了另外一样东西,水泥。
可水泥在这种年代根本没有。
她空间商城倒是买得到,但不敢拿出来。
得想法子做些水泥出来,这样的话今后就有借口往外拿了。
忙进空间商城搜索水泥的制作方法。
真正的水泥很难做,还需要铁矿,但除了那个还有一种类似的,用草木灰做,容易很多。
忙对冯庄主道:
“冯庄主,我有法子做出一种类似糯米灰浆的东西,或许可以解决这个难题。”
“不过就是大量需要两样东西,草木灰和砖厂里的黄砖屑。”
冯庄主笑道,“咱们别的没有,这两样东西一样不缺。”
草木灰家家户户一日三次餐烧柴,多的是,而黄砖屑砖厂那边堆满了,每次烧完砖都能清出一两筐。
“那行,我教一下大家怎么做,很简单的。”许景洛说着和冯庄主往村里去。
“阿洛等等我,一道去。”顾长恭跟在身后。
他也只听说过糯米灰浆这种东西,能防水,能结固粘合,还真没听过许景洛说的这种方法,好奇地跟了去。
村里晒谷坪上,头天晚上下了雨,早上雨虽然停了但坪坪上湿漉漉的,平日里在这里织斗笠蓑衣的人们都没来。
孩子们也去学校了,除了几个前来学习的汉子外,也没其它人围观。
很快,许景洛拿来一只大桶,装满水,两担草木灰倒进水里一通搅拌,沉淀后把面上的水倒掉,只留下那层厚厚的灰浆。
将灰浆搓成圆球后,挑到砖窑里高温烧。
烧制过后的灰浆球再溶进水里,拌上黄砖屑就能拿来弥缝了。
晒谷坪那里铺了砖头的地面,正好缺了半块砖留了个窟窿,许景洛便让汉子们用这种灰浆把那个窟窿补平。
“不要踩,干了之后看效果。”许景洛吩咐,之后洗净手和顾长恭去菜园里摘菜。
摘了半篮子豇豆,掰了几包玉米回家,司徒晏和许景安回来了,两人头发湿答答的,一看就是游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