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里,依旧是热闹非凡,不过在崇祯皇帝将辽东大捷通传各处之后,这大街巷里的茶饭管里头,又多了不少茶水客.
“你,这新任辽东经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头回上任就把火烧到了为祸我大明数十年的东虏鞑子身上,当真是英雄了得啊!”一个脖子里挂着鸟笼的富态肥胖男子,倨坐在一处茶几上,两腿高高摆起,时不时晃悠两下,那大腿粗得,快将那茶几砸瘫下来一般,好一个富贵人家。
旁边的一处熟人打他趣道:“我胡爷,听那辽东经略乃是五大三粗之人,丝···我瞧着--和您这身板有得一拼!”
这位胡爷闻言‘哈哈’一笑,也不介意生气,他笑道:“多亏了咱们这位圣明天子,慧眼如炬,才能屡拔有才之士于朝外,才能将那些乱臣贼子死死压制啊!”
话题牵扯到天子,那伙人连忙收起那副嬉皮笑脸的摸样,先是朝紫禁城方向鞠了鞠,才有人道:“确实如此,多亏了圣上文韬武略,才能有我等依旧能在此谈天地啊!”
旁边却有几人咋嘛砸吧了嘴巴,却是啥也不。
···
北京城外,一支劲旅急急奔来!
马蹄声隆隆,敲得地头直震,仿佛大山崩塌之势,倾倾而来,如雷鸣,如海啸!
五千匹战马一路摆开,宛如一条长蛇一般,马上之军神情冷漠,仿佛是群没有感情的泥偶一般,肃然--没有半丝半毫的窃窃私语,连句欢声笑语也没有.马蹄前前后后齐齐践踏在这片宽阔的土地上,烟尘滚滚。
两边的路人急忙躲开,他们望着这不知又是哪路人马的调动,神情讶然,看气势倒是不错,不知能战不能战,别是队花架子。
远远地北京城隐隐露出了他雄伟的身躯,梁涛骑在马上,手高高抬起,身后骑兵急忙勒住了自己的马匹,由前向后,整支大军片刻间停顿下来。
梁涛转身朝身后赵年、李大彪二将道:“你二人领全军在城外安营扎寨,我且进京面见圣颜再。”
二将拱了拱手,随即吆喝而去。
梁涛见状,也不多言,立马急急向城里驰去。身后张虎见状急忙赶上,背后插着的大旗立即随风抖动起来。
“奉皇上旨意,辽东经略梁--进京面圣!···”
梁涛身后众亲卫走一路唤一路,以使路人闪开,好加快脚程,同时也避免在京畿要地纵马奔驰而引来的不必要的麻烦。
路人纷纷大“呀”,莫非前面那人便是那震慑东边的新任经略?也并非传中的三头六臂嘛!
···
宫里头,早有快脚的宦官禀报给了崇祯。崇祯闻讯大喜,这个梁涛,度竟如此之快,当年八百里加急金牌传讯袁崇焕领兵来京防奴,也不过如此度,这个梁涛,果真是个忠臣,处处把朕的旨意放在心上。
“传朕旨意,举凡在京之七品以上官员,统统于一个时辰之内,于奉天殿举行外朝。”
···
奉天殿内外,群臣百官鱼贯而列。虽是百官,然而偌大的国朝,岂能真只有区区“百”个文武大臣?成批的大臣官衔从高到低,依次由远及近、从殿里一直排到殿外,远远望去,尽是一片锦衣官服之海。
“···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皇帝满意地接受了群臣的恭贺,辽东大捷,正是他文治武功的因果啊!若是再剿了陕甘之地的那些乱民,这天下,便真的太平了!
“传--辽东经略梁涛觐见~~”金殿之上,公鸭嗓子高高扬起,外面跪拜的梁涛闻声,缓缓起身向殿里走去。
“臣--辽东经略梁涛,叩见大明天子,圣人在上,臣祝圣人万寿无疆,文成武功盖过秦皇汉武!”
崇祯“哈哈”大笑,他对梁涛此语大为受用。他摆了摆手,喜言道:“爱卿快快平身。”
崇祯见梁涛起身后依旧束手站于一旁,低眉顺眼,丝毫没有立功之后的桀骜之气,不由对自己的眼光大为满意。
“众卿家,朕来为大家引荐,殿中此人,便是我大明威震伪金建奴的辽东经略--梁涛梁振华是也!”
威震?群臣心中心知肚明,为了挽回大明颓颓西落的威风,坏的要好,好的要更好,这才是至理。
众人自然不愿在此事上扫了皇帝的雅兴,纷纷与梁涛见礼客套一番。
一人却越众而出,右手直指梁涛面庞,大声骂道:“臣弹劾辽东经略梁涛--其人罔顾朝廷,未得朝廷旨意,竟敢私自调兵与伪金大战,臣叩请圣上诛杀之!”
崇祯冷笑了声,他却不语,只是冷冷淡淡地望着此人。皇帝无语,诸臣子自是不敢僭越,满堂文武哑然无声。
“啪!”崇祯突然暴起,哗的一下拎起一把龙案上的奏章,重重向那人砸去。
崇祯怒了,这***全天下都和老子作对!
自朕登基至今,先是饱受魏阉(魏忠贤)之气,不得不虚以委蛇,每日胆战心惊,唯恐打草惊蛇,可铲除了魏阉之后,却现朕这朱家江山--却是东漏西破!
朕每日不过睡眠三两个时辰,可却天灾**不断,朕也无力之极,可这朱家的祸事,怎么全轮到朕的身上来了?
“啪啪啪!”那人头上连中数下,却是不敢躲,急忙下跪,“臣万死!”
两旁大臣眼见皇帝怒,也是高呼万死。
“万死,万死,你万死了朕这江山便会太平了吗?东北的建奴,关内的流寇,海上的海盗,便会死干净吗?”崇祯朝着底下那人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满朝文臣皆可杀!皆可杀!每天只会如此,今天弹劾谁,明天别人又如何了,可却没有一个会办事!
崇祯在金殿上读了两下步子,心情总算平复了下来。
“诸卿无罪,是朕失态了!快快起来吧!”
崇祯不耐烦地挥了挥龙袖,那人连忙悻悻退下。还在崇祯帝下令广开言路,言者无罪,否则···他重新站回队列里,心地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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