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8号早八点。

离子束抛光技术研究实验室。

包正义简单的开了一个会，之后各就各位，坐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苏哲在实验室也有了他的工位。

他的工位在包正义和范晓明两人工位的中间，且他的工位上和包正义和范晓明两人一样，都有八块屏幕，一块是主屏幕，其他显示器显示着不同探测器探索到的数据。

他左边坐的是包正义，右边坐的是范晓明。

此时，范晓明盯着显示屏，戴着耳麦喊：“准备！开始实验系统检测。”

苏哲工位主屏幕上显示，光源系统、数据收集系统、环境控制系统等等都在自检中。

“今天的任务是实验验证XX-氢原子振动模型，各小组各人负责好自己的部分。”范晓明的声音在实验室中响起。

过了一会儿，苏哲注意到，主屏幕上显示，所有系统自检完成，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实验验证开始！开启光源，准备投物料。”范晓明的声音再次响起。

实验中，氢原子是以化合物的形式存在于固体中，在经过光源照射之前，固体会经过特殊的处理，使得氢原子脱离固体从而形成单个的氢原子。

为了实验验证XX-氢原子振动模型和XX-2.38-氢原子振动模型。

这样的实验样品准备了一千份。

按计划，每个模型使用五百份。

而验证XX-钙原子振动模型的实验样品容易制备。

因为氢原子在真空的情况下容易挥发，而钙原子不会。

苏哲看着面前的显示屏，有些紧张。

第一份氢原子已经经过了光源的照射，但相关探测器并没有探测到想要的数据。

说实话，实验准备的再充分，也有考虑不到的地方。

说不好听的话，实验多多少少有点运气成分。

当然，这是安慰自己的说法。

“接着投第二份物料。”范晓明喊。

第二份物料经过经过光源的照射，相关探测器还是没有探测到想要的数据。

第三份、第四份、第五份……

……

中午，许家平看了看时间，饭菜送来都有十分钟了，来吃饭的人一个都没有。

他想了想，打算去实验室看看。

来到实验室，他瞬间感到气氛不对，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的严肃。

整个实验室中，除了机器的响声，就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他猜测，实验验证肯定不顺。

“投第五百份物料。”范晓明的声音突然响起。

苏哲看着第五百份物料经过光源的照射，相关探测器依然没有探测到想要的数据。

他一脸懵啊！

相关数据显示，物料本身没有问题、光源也没问题，可结果……

五百份的物料啊！

没有一份成功的。

在第五百份结束后，包正义站了起来，喊道：“暂停实验，我们去吃饭，吃完后继续实验。”

“好！”

“知道了！”

……

实验室中响起稀稀拉拉的几声回应。

吃饭的时候，这些科研人员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苏哲闷头吃饭，心中想着上午实验的数据，想从那些没用的数据中找出失败的原因。

“苏哲！不要有压力，放平心态。”包正义微笑着说。

“包教授！这是我正儿八经参加的第一次实验，可结果……五百份的物料都用完了，还是失败了。”苏哲有些不愤的说。

“苏哲！每个人都有第一次，我的第一次……我第一次做实验那是异常的顺利，不说了，不说了。”范晓明摆手。

“范晓明！你怎么不说你第二次、第三次实验，在实验室整整待了一个星期，毛结果都没有，一脸失落的求我帮忙，你怎么不说，那次……”包正义看不惯范晓明炫耀的样子。

“别！别说了！丢人啊！”范晓明连忙求饶。

一瞬间，众人都笑了。

“苏哲！等你实验做多了就知道了，那有百分百成功的实验，有时候，一场实验坐下来，啥结果都没有。”包正义安慰道，“你也知道，之前我们做离子束抛光技术验证实验，整整六次，持续时间达到了一年多，我们还不是坚持过来了。”

“苏哲！没啥可担心的，这做实验有很大的运气成分，上午没成功那是上午，下午肯定会成的。”许家平担心苏哲不能接受。

他也没想到验证实验会如此不顺。

用了一上午的时间，什么结果都没有。

当然，对这样的结果他有着心里准备。

实验没有百分百成功的，那怕失败也没关系，继续就行了。

“那个，大家不用担心我，我不是不能接受失败，而是想知道失败的原因，我可不想无缘无故的失败。”苏哲解释说。

光源没问题、相关探测器也没问题、环境控制……

验证实验失败总有原因的，只是现在没有找到而已。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包正义脸上露出了笑容。

一上午，投了五百份物料，什么结果都没有，说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

可他知道，自己是这次实验的主心骨，再怎么样都要顶住，毕竟验证实验还要继续。

“苏哲！你比我强，我在经过第二次、第三次实验失败后，低落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时常否定自己，痛苦啊！”范晓明越说越难过。

“你以为苏哲是你啊！不就是实验失败吗！就跑去和校卫左大军喝酒、打架，真不闲丢人的。”包正义嫌弃的说。

“别！老板你可别说了，真丢人！”范晓明哀求道。

“要脸就好！”包正义说着看向苏哲，问，“你觉得什么原因导致实验失败的。”

“恩！我觉得是环境因素发生了改变。”苏哲想了想说。

“环境因素！”范晓明迟疑，“不应该啊！磁场、电场、温度、真空度等等所有的因素都在我们的监控下，数据表明，环境因素再正常不过了。”

“所有因素！不是吧！你说的是所有探测的因素，还有那些我们实验室没有探测的因素，或者无法探索的因素。”苏哲解释说。

“没探索、无法探测的因素，你指的是？”包正义来了兴趣，好奇的看着苏哲。

其他科研人员一样，一脸好奇的看着苏哲。

“引力、中微子、暗物质、暗能量、反物质等等一些我们没有探测，或者目前无法探测的环境因素。”苏哲想了想说。

“这……”

众人一脸懵啊！

“苏哲！你这……越说越玄乎了。”范晓明一脸的质疑。

“还真不好说，毕竟苏哲发现的重光子是个新粒子，且重光子在原子中怎么形成的还是未知之谜。”包正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倒是想和暗物质和暗能量等这些这些有关，只要有联系，我们就能顺着这条线找到他们，那诺贝尔物理学奖还不是想拿就拿……不行，我们一定要找到失败的原因，说不定这又是一枚诺贝尔物理学奖。”范晓明来了兴趣，说着说着，激动的喊了起来。

众科研人员一听，兴奋了。

“对对！一定要找到失败的原因。”

“不说找到了，这东西只要预测准了，就等着拿诺贝尔物理学奖吧！”

“大发现！大发现啊！”

……

“吵吵啥！赶紧吃饭，吃完了接着做实验。”包正义喊，“我们就不要好高骛远了，先解决眼前的难题，再去追求那些。”

“知道了！老板！”科研人员兴奋的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