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我脚下步伐不由加快几分,只想早点见苏梦珂。
那乔伊丝本来是懒懒散散的走着路,见我步伐快了一些,皱眉道:前面还蛊虫,不怕死就走快点。
听着这话,我没有理她,主要是对这女人我是真心无语,压根不知道用什么态度面对她,打,我是肯定打不过她,强行为之,只有挨揍的份。骂,她那性子,还是算了吧,不骂的我脱一层皮才怪。
那乔伊丝见我没理她,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一把拉住我手臂,说:就算你现在赶过去也是无事于补,那石家跟苏家不是吃醋的。
我陈九也不是吃醋的。我回了她一句,转头冲乔婆婆笑了笑,说:我有点有些急,咱们的速度能不能
她点了点头,又瞥了瞥乔伊丝,也没说话,就示意我到身后去。
来到她身后,我见她掏出一个白色的包裹,与我先前看到的包裹是一样,从里面抓了一把白色的粉末,有点像石灰,但,气味却有奇怪,隐约有种除草剂的气味,特别难闻。
我本来想问她这白色粉末是什么东西,见到乔婆婆没有理我,便放弃这个念头,老老实实的跟在她身后,大概走了七八步,那乔婆婆将白色的粉末朝道路两旁撒了一些,嘴里念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苗语,想必是咒语。
接下来的一段路,乔婆婆走在最前面,乔伊丝跟在她旁边,我跟郎高走在最后面,由于是夜间,我对周遭的环境不是很清楚。
不过,我可以猜出来,这道路两旁应该载满那种奇怪的树木,因为行路时,两旁总是传来一种很奇特的虫鸣声,跟先前的虫鸣声一模一样。
我们大约走了二十分钟左右,一道高约三米宽七米的牌坊出现在我们眼前,那牌坊左右两侧挂着一对灯笼,一个大大的喜字贴在灯笼上。
牌坊的中间镶嵌一块较为陈旧的石块,那石块长约一米,宽约六十公分,石块上用小篆体刻着龙城二字,红色的字迹宛若活物一般踊跃于石块之上,亦浓亦纤,无乖无戾,亦中亦侧,不燥不润,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
好字。看着那龙城二字,我忍不住赞了一句。
小九,你可知这字是何人所写乔婆婆走到我旁边,笑呵呵地问。
我摇了摇头,不确定地说:看字迹应该是书法大家吧
她点了点头,语气有几分自豪,书圣王羲之当年游历苗寨,写下这两字赐给我们苗族先辈的,祖祖辈辈地流传下来,直到民国时期,苗族八大家建寨,便取来这石块镶嵌在牌坊之上。
说完这话,那乔婆婆朝牌坊弯了弯腰,说了一句苗语,应该是表示尊敬的话。
看到这里,我算是彻底明白为何凤凰城的人只知龙城,不知万名塔,主要还是这石块的来历太大,敢问这世间有几人不知书生王羲之
随后,我们一行人进入龙城,本以为牌坊出现了,居住处应该不远了,哪里晓得,我们愣是走了七八分钟时间,方才见到一些亮光,应该是到了。
见此,我心中有些疑惑,我们这一路走来,估计得有两里路,先前我跟郎高在那吆喝,按道理来说,声音应该传不到这里才对。
当下,我便旧事重提,问那乔婆婆咋找到我们的。她没有说话,反倒是乔伊丝指了指心脏的位置,轻声吐出两个字,。
听她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就想到曲阳老英雄的丧事,碍于苏梦珂的事情更为急迫,我压下心中的疑虑,也没问下去,就跟着乔婆婆进入龙城。
刚进龙城,耳边便传来悠扬悦耳的芦笙演奏和粗狂低沉的牛角号声,循声望去,不远处有一处广场,广场上吊着一盏大灯,将整个龙城照耀宛如白天一般,几十名穿着民族盛装的苗族男女正随着音乐轻歌曼舞。
跨步向前,那广场铺着黑色的方砖,方砖之上雕刻着各种鸟兽虫鱼,看上去有些古朴,广场中央矗立一根水泥柱子,那柱子上刻满黑色的图腾,乍一看像凤凰,再一看有点像我们衡阳的燕子。
广场后方是一大片山群,在山群与广场之间是一大片房子,这里的房子与我们那边不同,而是在半山建了独具特色的吊脚楼,上百户吊脚楼随着地形的起伏变化,层峦叠嶂,鳞次栉比,蔚为壮观。
好美的山寨郎高兴奋地喊了一句。
是啊我感慨地回了一句。
小九边上的乔婆婆喊了我一声,说:有没有想过在这么美丽的山寨住一辈子
一听这话,我大致上看出她的意思了,就说:玫瑰很美却不如米饭来的实在。
她愣了愣,苦笑一声,也没说话,便领着我们朝广场走了过去。
刚到广场,那郎高好像对这苗族的舞蹈很有兴趣,就问乔婆婆能不能留下来观看。乔婆婆说,龙城的居民很反感外人,更何况那些跳舞的苗人是专门庆祝苏梦珂的婚事,不适应停下来观看。
无奈之下,那郎高嘀咕几句,也没说话。
趁他们说话这会功夫,我朝龙城的左边瞥了过去,数到左边第二家,不由有些发愣,那家的吊脚楼建的很气派,夹杂了一些现代的建筑艺术在里面,让整个吊脚楼看去,宛如雄狮盘踞于山腰。
你看的那家便是苏梦珂的房子,若是你急的话,现在可以过去。不过,本姑娘奉劝你一句,最好明天再过去,我们苗人最忌讳婚事被打断,一个不小心,竖着进去会躺着出来。乔伊丝走到我边上,指着那吊脚楼说了这么一句话。
按照你们的习俗,此时婚事进展到哪一步了我看向乔伊丝问道。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应该在吃晚饭,快要醮告父母了。
醮告什么意思我疑惑地瞥了她一眼,问道。
就是你们汉族的拜天拜地拜祖先。她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