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房内猛地喊了几声死胖子,滚出来,再不出来,老子生气了。
静,死一般的静。
我特么快抓狂了,在隔壁几个房间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难道郭胖子被那些黑衣人抓走了
一想到这,我像发疯了一般冲出房子,来到那堆血渍的旁边,血渍已经与地面的雪完全融入到一起,有些地方的血渍已经结冰,看这样子,血掉在地面有段时间了。
九哥,有没有发现结巴走到我旁边,问。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双眼朝四周看了看。忽然,我眼尖的看到不远处又出现一堆血渍,而且比这堆血渍的量要大。
我立马跑了过去,又朝四周瞧了瞧,房子的墙角位置又出现一滩血渍。
没有任何犹豫,我撒开步子跑了过去,来到墙角的位置一看,我愣住了。
只见,墙角的左侧房屋的后方,躺着一个人,他整个人卷缩在墙边,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道口子,那些口子里不停地迸出鲜血,将身子四周的雪地染得通红,片片雪花,飒飒而下,落在他身上,一双原本肥壮的腿,已经被雪花掩盖一半。
那身影在我看来,何其凄凉何其可怜,宛如那冬季睡在雪地的乞丐一般,可怜兮兮。
看到这一幕,我眼泪不争气的簌簌而下,掉落在地面,歇斯底的喊了一句:郭胖子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的速度会那么快,我离开郭胖子大概有七八米的距离,我只用了两秒钟就已经来到他身前,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一把扫掉他身上的积雪,将自身的衣服脱的只剩下一条nei裤。说句实话,那一刻,我真的没有感觉到冷,脑子只想尽量给郭胖子取暖。
将衣服跟裤子盖在郭胖子身上后,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死劲搓,嘴里不停地喊,郭胖子,求求你了,说句话,求求你,我求求你,说话啊
喊着,喊着,我哭了,嚎啕大哭起来。我想过探他鼻子的呼吸,可,我怕,我真的好怕,我怕我手放在他鼻梁,会给我传来噩耗,我更怕郭胖子就这样离开我,我怕,我真的好怕。
郭胖子,你说话啊我拼命的摇晃着他的身子,可,他的身子动都没有动一下,就那样静静地在那。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身子都是麻的。
咋办,咋办,咋办
我心急如焚,一双手拼命在郭胖子身上摸索,摸着,摸着,我摸到一丝热气,对于长年跟尸体打交道的我来说,有热气就证明郭胖子没死。
想到这里,我有了探他鼻梁的勇气,伸手颤颤巍巍地朝他鼻梁探了过去,有气。
我心下一喜,将郭胖子裹在怀里,双手拼命地掐他人中,恰了七八下,郭胖子轻咳嗽了一声,虚弱的睁开眼睛,好似睁开眼睛对他来说,特别累,特别辛苦,只是三秒不到的时间,就缓缓地闭上。
九九九哥,能能再看到你,真好他的声音特别模糊,断断续续。
在,在,我在,郭胖子,我在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语无伦次地说。
我我我他他他郭胖子含糊地说了一句,努力张了张嘴,好似力气有些不够,张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合上。
我朝他嘴边看了过去,一丝丝血渍从他嘴里流了出来,隐隐约约能看到他嘴里好像有东西,我伸手将他嘴皮往上翻了翻,就见到我终生难忘的一幕。
他嘴里含着一块血淋淋的东西,有点像人的耳朵,那血液顺着他嘴角,滴答滴答地掉在雪白的雪花上,将雪花染成殷红。
我颤巍地伸手,从他嘴里将那东西拿了出来,一张完整的耳朵出来了,的确是人的耳朵。
咋回事啊我朝郭胖子喊了一声。
他嘴角微微上扬,冲我笑了起来,好似很得意,九哥,我把王木阳的耳朵,咬了下来,厉厉害不
说完,他猛地咳嗽起来,也没在乎我没说话,断断续续地说:长毛懂医术,天哥有钱有势,结巴会武功,就就就我没用,总总总是拖你后腿,我我我不想拖你后腿,我我我
我一把抓住郭胖子胳膊,大声吼道:谁说你没用,你是最厉害的,你是咱们的福将,只要有你在,我们每次遇到险境,都会逢凶化吉。
他冲我满意的笑了笑,说:九九九哥,谢谢冷。他嘴皮冻得有些发紫。
一听这话,我摸了摸身上,光溜溜的,压根没有衣服给他盖,就准备抱着他取暖。
这时,身后递过来几件衣服,我扭头朝后看去,就见到结巴脱得只剩下一条nei裤,双眼满是泪花,豆大般的泪珠夺眶而出。
我冲他点了点头,接过衣服盖在郭胖子身上,说:咋样,暖和点没
郭胖子点点头,再次睁开眼,在我跟结巴身上瞥了一眼,虚弱地说:九九哥,结结巴哥,别别冻着,把把衣服穿上,我我我不行了,别害你们生病了。
听着他这话,我眼泪再次出来了,大声吼了一声:送医院,快,快,快送医院。
说完,我奋力站起身,不知道是坐久了,还是怎么回事,腿脚麻的很,刚站起,还没稳住身子就倒了下去,再站起,又倒了下去。
九哥结巴擦了擦眼泪,扶住我。
快,快,咱们抬他去医院我一手插在结巴肩膀上,急道。
不不不用了,我我我不行了,别别别浪费力气。郭胖子躺在雪地,虚弱的说:九九哥,你一定要记住,你曾经有个兄弟叫叫叫郭耀祖,他他他很胖很色很猥琐是是是八仙。
说完,他举起手,想抓住我跟结巴的手,我们想也没想就蹲了下去,一把抓住他的手,三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