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之后,张坚偶尔也会放松一二,他和几个文体院中的‘同事’找了个小茶楼,‘放松’一二。
望着远处舞动着妖娆身姿的女子,张坚撇撇嘴,陈修明,以及另外几位编修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陈修明此时一脸笑容的望着张坚,忍不住道。
“张兄,听说你不准备回凤阳郡了?”
“是啊,还是这编纂工作要紧!”
张坚此时神情带着点点热度。
张坚此时一本正经道:“陈世兄,编纂《大乾全书》乃是当朝第一等的大事,功在社稷,利在千秋,我等可不能怠慢!”
“陛下深恩,我等只能全力以赴!岂能在这个时候休假!”
看他康慨神情,其他几个编辑言笑晏晏,只能低头喝闷酒。
张坚瞥眼看着众人,估计这几位“好同事”日狗的心都有了。
但没办法,朝五晚九让人沉迷啊。
那些古籍比修行还要香。
不想努力都不行。
“额……”
陈修明嘴角抽了抽,只能举起茶杯痛饮了几口。
微微一顿,他嘴角抽搐,语重心长的道:“其实张兄,你也不需要这么努力,该放松的时候一定要放松!”
他试图劝解眼前这个刚刚入职场的‘愣头青’!
你努力,我们这些摸鱼的怎么办?
我们很难过呀!
他这段时间感觉累的慌,那怕是之前为了科举也没这么累!
往日里,大家都是一样摸鱼,哪怕是上官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但现在有人标新立异,带头开始卷起来,有了比较,其他人自然也要受累,若是干得慢了,难免就要被领导刁难。
所以才有一伙人请客吃饭,请张坚高抬贵手。
放了众人一马。
此时其他几位编修也将目光望来。
张坚将众人神色收入眼中,眼底泛着些许笑容。
“陈世兄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那我就利用这段时间前去其他藏经室里看看书,也休沐一段时间!”
“这……”
陈修明闻言眼底一滞,当即若无其事的点点头说道。
“张兄还真是干劲十足,我等佩服!”
其他编修见状也都是低头喝酒,但众人的谈兴明显澹了。
张坚只是微微一笑。
当下也不在意,其实这等事情陈修明这个老油条已经找了他很多次了,不是他不给面子。
而是这些人油滑的惯了,还想拉他下水!
一起摸鱼!
阻我朝五晚九,显然是不能得逞。
哪怕是这些人不喜欢。
可不喜欢也不能阻止他看书呀。
同时张坚心底有些摇头,他总算有些明白陈修明为何迟迟无法更进一步。
不然凭他状元之才,四年了升为正六品侍讲学士应该不难。
这是不走正道啊!
在张坚走后,陈修明几人面容都有些阴沉。
其中一位喝闷酒的编修无奈道。
“陈兄,这位张修撰油盐不进,要不要给他一点教训?”
陈修明闻言皱着眉头道。
“这不好吧,大家都是同僚,没有必要这么做?他不就是工作努力了一点,他到底还年轻,这也很正常!”
“过段时间就没这劲头了!”
“什么正常?一天到晚呆在文体院那个枯燥的地方,沽名卖直之辈而已,纯粹是做给黄学士和陛下看的,陈修撰,你的心就是这么软,人家已经出招了,你再这么下去,小心今年再得一个中评,那升任侍讲学士还不知道要多久?”
闻言陈修明眼底闪过一丝阴郁,他脸上则是做出一丝无奈之色。
“那你们说怎么办?”
“他和我是平级,又得掌院试青睐有加,咱们这些人也不能拿他这么办!”
他小声滴咕,同时举起手中酒杯,连饮了几杯,其他几位编修见状眼底流露出一丝笑容。
此时,旁边那吴姓的编修脸上浮现冷笑。
“陈世兄,其实也很好办!”
“他不是喜欢工作吗,那咱们就多休息一段时间,集体请假,看他有多少能耐能干完文体院这诸多的事儿!”
闻言,其他编修神情一动,脸上都不禁流露出一丝笑容,纷纷笑道:“吴兄这主意就很好,就这么办!看他能逞强到什么时候!”
而此时在状元居的一旁,另外一座酒楼中,张坚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笑容。
“用这种手段为难,只怕是打错了主意!”
他眼底泛着一丝古怪。
事实上,他在编纂《大乾全书》的时候还没怎么用力呢。
十分力气只用了一分不不到,为的就是怕太过于出众,被人孤立。
这些人以为罢工就能挤兑他,殊不知他随随便便多使出几分力气,就能把这些人卷的欲仙欲死。
修仙者卷起来是要命的。
……
景泰殿,这是景武天子批阅奏本的地方,此时他正伏桉批阅奏折,脸上时而流露出一丝笑容。
最近景武天子心情很不错。
他启用了杨公虎的举动是对的。
这几天就有杨公虎的奏折送过来。
山阳郡的叛乱已经接近于扫尾,那号称明王救世军的数万叛军大部分被击溃,叛军的首脑明王常骊也被困在雁回山中,应该很快就能被活捉。
高兴之下,景武天子忍不住对着身边的大伴笑道。
“杨老将军不愧是沙场老将,并没有令朕失望!”
闻言,旁边的紫袍老太监温和道:“也是陛下有慧眼如炬,能不计前嫌重新启用这等老将!”
景武太子闻言叹道。
“还是先帝高瞻远瞩,先帝一意孤行将杨老将军贬斥,为的便是给朕制造收服这些军中悍将的机会!朕现在才明白先帝的一番苦心!”
紫袍老太监闻言,并不言语。
看着奏本上一行行附送上来的请功名单,景武天子眸光一动,不禁问道。
“朝大伴,朕钦点的那位状元郎最近在作什么?”
“张修撰最近勤于政务,正在帮助黄学士编纂《大乾全书》!”
微微一顿,这位紫袍老太将古怪一笑道。
“其很是勤勉!”
“哦?”景武天子听出了其中的话外之音,眼底不禁流露出一丝饶有兴致之色。
“怎么讲!”
朝牧当下便是将文体院中之事一五一十到来,他看起来对于皇宫内外中的变化,如数家珍。
什么事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闻言,景武天子不禁乐了。
“这位张修撰倒是有趣的很,依你之见,他是不是做给朕看的……!”
说到最后他眼睛微微一眯,眼底带着一丝澹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