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志租的地方,自然是价格最便宜的地段。
因此,房间的隔音效果,肯定不怎么样。
他这边日日如此吵闹,早就引起了隔壁邻居的不满。
而今天晚上的动静又格外大,邻居当然忍无可忍,直接过来砸门了。
和哐哐的砸门声一起响起的,还有对方不堪入耳的辱骂声。
“大晚上的这么吵,还让不让人活了?不想睡觉的话,就早死早超生好不好?”
白安志将房门打开了一些,冲着来人陪着笑脸。
“实在不好意思,您也知道,我女儿精神有些问题,我会尽量注意的。”
他也不想这么卑微,更不想将白冉的病情说出来。
可要是不这么做,邻居只怕更加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今天,她可不打算就这么饶过这对神经病父女。
“有病不会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啊?你女儿妖里妖气的,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女人并没有发现,她尖利的声音,正好刺激了屋内的白冉。
白冉直接就将白安志推到了一边,随后朝着这个女人扑了过去!
她将女人扑到在地上,指甲直接就挠了上去,不仅如此,她甚至还直接冲着女人的脸颊咬了过去。
“救命啊!杀人啦!”
女人刻薄的声音,到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凄厉的惨叫。
只可惜,她根本就不是已经疯了的白冉的对手。
半个小时后。
女人坐在警局的审讯室里,脸上顶着一个深深的牙齿印和几道抓痕,披头散发但又忍不住满脸的恨意。
她恶狠狠地盯着白冉和白安志:“我一定要请律师告你们!你们两个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们牢底坐穿!”
不过还好,白冉现在,确实是精神不正常。
白安志手上也有她的精神诊断书。
因此她就算伤了人,仍然不用担负法律责任。
哪怕那个女人叫嚣得再厉害,最后也只能自认倒霉,签下了和解书。
走出警局,白安志看着自己身边一无所知的白冉,最终也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再次回到出租屋后,他手里已经多了一条粗壮的锁链。
他直接将白冉给锁在了卧室里面,并且决定,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她出来。
……
慈善晚会过后,沈泽轩和陆幺之间的误会,也算是解开了。
只是在误会解开以后,沈泽轩却依旧没有主动联系过陆幺。
毕竟,他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陆幺了。
在陆幺面前的他,确实很幼稚,可是和她相处的时候,也会让她异常轻松。
“我总不可能是喜欢上那个小丫头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以后,沈泽轩顿时心里一惊。
不过很快,他又摇了摇头,下意识否定了这个猜测。
他喜欢的人,应该是初初姐才对。
毕竟每一次看到阮初初,他都会激动不已。
工作的时候,只要能够和她合作,他都会精神抖擞,灵感也要比之前多好几倍。
沈泽轩长这么大,狐朋狗友纵然有很多,但他自己,其实一直都没有谈过恋爱。
因此从一开始,他就误会了自己对阮初初的心意。
他对阮初初有崇拜,有钦慕,却唯独没有站在同一层面上的喜欢。
这种感情,更像是粉丝见到了自己喜欢的偶像。
唯有和陆幺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是最鲜活真实的。
他这样异常的反应,就连裴婧都察觉到了。
她这一次是提前一周过来的,就是为了能和久未谋面的表哥多相处一段时间。
临走之前,她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哥,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真的很像怨妇啊?”
“你说什么呢?”沈泽轩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皮又痒痒了是不是?”
“本来就是嘛,要我说,你要是有喜欢的人,就赶紧去追,别等错过了才追悔莫及好吗?”
沈泽轩这个时候还在嘴硬:“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
“陆幺姐啊,除了她,还能有谁?”
她其实悄悄去找过阮初初和陆幺一次,她们三人,其实早就成了不错的朋友,这两天还一直都在网络上保持联系。
那天慈善晚宴上,她哥看人家的表情,她就隐约觉得不对劲了。
更何况,陆幺对他也不是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要不是来之前,她妈还嘱咐过她,让她帮着看看沈泽轩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女孩子,她才不会趟这趟混水呢!
“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沈泽轩脸上的笑容有些夸张,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早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眼里就有了一闪而逝的心慌。
更像是被当面戳穿的窘迫。
他忍不住恼羞成怒地弹了下裴婧的额头,“你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呢?怎么可能懂这些东西?”
“我告诉你,大学四年你也别想着谈恋爱了,小心被人给骗了!”
“该担心被人骗的是你吧?”
裴婧忍不住冲他做了个鬼脸,很快又正色道:“哥,你就不能看清自己心里到底装着谁吗?”
她说完,也懒得管沈泽轩是什么想法,直接就拉着行李箱上了车。
目送着车子远去,沈泽轩在那里站了良久,这才低声说了一句。
“看清自己的心?还真是小屁孩的想法啊!”
……
自从接了那一通电话以后,阮初初的心情,就不是很好。
她深入调查了一番吕慧的家庭,才知道,那个家对于她来说,到底有多残酷。
在那个家里,最重男轻女的,不是别人,正是吕母。
她从吕慧很小的时候,就会和她灌输扭曲的观念,告诉她,她身为一个女孩子,以后嫁了人,肯定也需要娘家兄弟替自己撑腰。
因此,她就必须要孝敬她的哥哥。
没错,就是孝敬。
吕家对吕慧的压榨,都建立在一种相当理所应当的态度下。
阮初初甚至还查到,早在吕慧上小学的时候,吕母就逼迫她承担了家里的全部家务。
吕家那时穷到连洗衣机都买不起,冬天的时候,吕慧只能将手泡入刺骨的冰水之中。
一个冬天下来,她的手上已经满是冻疮。
就算是这样,她的家人对她还是非打即骂,一直到她高中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