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总,这是别人给您送来的礼物。”
她刚到办公室,助理就拿过来了一个硕大的礼盒。
阮初初的嘴角抽了抽,忍耐片刻,还是让助理把礼盒给放下。
这东西不用说,肯定又是邵景淮送过来的。
他前几次送东西来的时候,她都是看都不看,直接让人退回去。
可她有天回去,瞧见二宝期待无比的眼神才知道,邵景淮竟然把给两个孩子的礼物和给她的礼物放在了一起。
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竟然还和二宝说,她下班回去以后会给他们带惊喜过去。
而她只要拆开礼盒,势必就会瞧见里面邵景淮手写的道歉信。
她不是没有想过直接把礼盒拿回去让二宝拆。
可那家伙每次开头就是一句“初初吾爱”,这样的东西她怎么敢让孩子们看到?
阮初初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每次收到这些礼物的时候,她脸上都带着淡淡笑意。
到底是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下?
助理早就习惯了每日雷打不动送来的礼物,放下礼盒后,就开始给阮初初汇报起今日的行程来。
“十点钟的时候,您和设计部的人有个会议,还有您上回说的要亲自去确认的那批不了,预计今天会到仓库,您今天今天下午暂时没有别的事情。”
“那就安排在今天下午吧。”
阮初初很快就把心思给收回来,不再关注那边的礼盒。
她进入工作状态后,效率更是出奇地高,十点之前已经处理了十几份文件。
快到十点的时候,助理准时过来提醒她开会的事情。
这一次和设计部的会议,和之前度假村合作的事情有关。
度假村合影的热度到现在居高不下,这次的合作,也给了阮初初新的灵感。
她打算新推出一批平价汉服,作为阮氏集团的一个新系列,初步打算以二十四个节气为主题。
这样庞大的工作量,当然不可能由她一个人来完成。
她打算在让所有设计部的员工都参与进来,再从他们交上来的作品里选出最终的成品。
阮初初才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就又接到了邵景怡的求助电话。
“初初姐,吕慧她无缘无故晕倒了!”
她只能暂停了会议,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等到了那边她才知道,这段时间,吕慧的状况一直都不是很好。
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邵景怡尝试和她说话,她也一句话都不应。
实在是饿的不行了,才会勉强吃上一两口。
不过短短几日,她脸上就已经憔悴不已,甚至隐隐有了寻死的意思。
邵景怡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会向阮初初求助。
“先把她送医院吧。”
早在邵景怡遇到吕慧那天,她就让人去查了一下。
只查到杨雪萍的人确实在到处找吕慧,至于邵景龙的想法,她暂时还没能查到。
但是现在,更重要的还是吕慧的身体。
阮初初赶过去以后,很快联系了阮家名下的一家医院。
除此之外,她还联系了另一个人。
“初初,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会到医院来?”
邵景淮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一见到阮初初,就忍不住先拉住她的胳膊,将她从头到脚给打量了一遍。
确认她脸色没有任何不好看的地方,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并不知道阮初初为何会让他过来,还没在电话里听清楚前因后果,就已经答应了下来。
阮初初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瞧见她如此果决的动作,邵景淮眼神一暗。
幸好这时候邵景怡从病房里走出来,才没让外头的情况更加尴尬。
“大哥,你怎么会过来?算了,你和初初姐一起过来吧。”
她也管不了那么多,挽着阮初初的手,直接往医生办公室走过去。
被迫落在背后的邵景淮,瞧着还有点可怜。
医生已经给吕慧做完了基础的检查,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原本她在这个时间段,情绪就很容易波动,现在又经历了这种事情,已经有了产前抑郁的迹象。
绝食,就是表现之一。
但她对孩子的爱,却又能时不时把她从深渊拉回来,让她能勉强维持正常生活。
可要是再这样下去,她也撑不了多久。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邵景怡的脸色难看至极。
“她的情况这么糟糕,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这该怎么办啊?”
她很清楚,这种事情,肯定交给邵景龙来处理是最好的。
只是他都不知道想不想留下这个孩子,万一把这件事告诉他,到时候更加刺激吕慧怎么办?
她更是没想到,自家大哥也会过来。
虽然这种事情,就算邵景淮过来了,貌似也帮不上什么忙。
最后,他们还是只能先去病房看看吕慧的情况。
在护士的安抚下,吕慧已经打上了营养针,正面色苍白地蜷缩在床上,望着前方空白处发呆。
瞧见了和邵景龙有些相似的邵景淮以后,她瞬间变了脸色。
“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我的孩子!”
说话间,她又隐隐有变癫狂的趋势。
一旁的护士连忙安抚住她,同时对他们一行人摇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让病人受到太多刺激。
邵景怡等她情绪稍稍平复后才开口:“你刚才应该也听医生说过了,你要是再这样下去,你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都保不住。”
她被送来医院的时候,已经有了先兆流产的趋势。
再这样下去,的确很危险。
吕慧听见邵景怡的话以后,眼泪忽然簌簌地落下来。
刚刚在医生给她检查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这样寻死觅活对孩子到底有多不负责任。
医生告诉她,她肚子里的孩子很顽强,哪怕她这个做母亲的心情郁郁,它依旧在努力地成长,希望能够来到这个世界上和她见面。
如今邵景龙已经抛弃了她们母子,她的孩子,能依靠的就只有她了。
她的眼神忽然坚定起来:“邵小姐,阮小姐,如果我想生下这个孩子,你们能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