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简直是一刻都不想待了,赶紧喊了保姆进来照顾,就跑了。
而保姆自然是没把这个小不点放在心上的。
以至于安安又起来后,也没有人发现。
他好想念妈妈呀。
妈妈为什么还不来接他呢?
阮安安小小的身子,就那样独自坐在床上,一时间无限凄凉。
这头,阮初初忽然打了个喷嚏。
难道是安安睡不着,想她了?
想到这,她直接去了安安的房间。
她轻手轻脚打开房门,小家伙正直勾勾地盯着她,果真没有半点睡着过的痕迹。
”怎么了安安,在等妈咪吗?“见到孩子,阮安安就忘掉了所有的疲惫和心烦,温柔地问。
邵凛然缩进被子里,露出一双大眼睛,奶里奶气,委屈样十足:”睡不着,要妈咪讲绘本才能睡着的。”
说着,他把白乎乎的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拿出一本国外绘本,语气里带着些许央求:“我想听这个,妈妈。”
阮初初轻轻地在床边坐下,用指尖轻轻地弹了下他的小额头,“你上次不是还嫌妈咪老讲这个绘本吗,怎么今天主动要听了?”
糟了。
妈咪会不会因此发现他不是安安?
邵凛然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忽然有点苍白。
阮初初见他这个样子,以为他是不高兴了,把他抱在怀里,哄道:“好好好,妈咪给你讲。安安哪怕要听100遍,妈咪也会给你讲。”
她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开始温声细雨地讲起了绘本。
“在一栋房子里,有一张床,是一张温暖的床,……”
邵凛然吸了吸妈咪香香的味道,这才放下心来。
妈咪好温柔啊,他好喜欢妈咪!
妈咪是世界上最温柔最好的妈咪!
他真的好羡慕有妈咪陪伴的哥哥或弟弟,不过,他也会羡慕我有爹地吧?
虽然爹地臭臭的,也不温柔,就只会生硬地唱:“睡吧~睡吧~”
但他也知道,爹地很爱他的。
不过,为什么喜欢白阿姨,不喜欢妈咪,还凶妈咪呢?
为什么他的爹地妈咪就不能在一起呢?
邵凛然忽地就有点难过,就更睡不着了。
阮初初低头看到眼睛睁得大大的小家伙,把绘本收了起来,装作生气道:”安安小朋友,你根本没在听妈咪讲的故事!说,你是不是嫌弃妈咪了?可这是你自己要求听的!小坏蛋!“
邵凛然这才回过神来,奶呼呼地哄着妈咪:“我最喜欢妈咪了!”
不止安安喜欢妈咪,他邵凛然也喜欢妈咪。
“是吗?小坏蛋~”阮初初看着床上小小的一团,听着他烂漫又认真的回答,心中最柔软的一块,被狠狠蛰了一下。
这是她的孩子呀,带给她欢笑和希望,让她感受初为人母的悸动,体味爱与被爱的感动,那些相互陪伴的日日夜夜,都是她毕生最宝贵的财富。
想着小家伙怕痒,于是,阮初初开始挠小家伙痒痒了。
“哈哈~痒~安安~安安才不是小坏蛋~明明~妈咪才是~”邵凛然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那是发自内心的快乐,但他仍没有忘记自己阮安安的身份。
这样想着,他心底又蔓延出些许苦涩。
什么时候才能让妈咪知道自己是邵凛然,不是阮安安呢?
如果妈咪知道自己是邵凛然,还会哄他吗?
当初妈咪为什么不要他呢?
肉眼可见的,邵凛然不高兴了。
阮初初自然是把他的情绪看在了眼里:“安安,是困了吗?”
听着妈咪依旧温柔的声音,邵凛然回过神来。
他肯定是想多了,妈咪就是妈咪,怎么会不爱自己呢?
随后,邵凛然脸红红地爬出来,钻进妈咪的怀里,搂着她的腰,满眼星星,语气里是不经意的撒娇,“安安困了~”
小家伙最近好黏人哦,是她给的安全感不够了?
这样想着,阮初初不自觉地把怀抱收紧了一些:“妈咪给安安唱摇篮曲好不好?”
怀里的小家伙轻轻点了点头,。
阮初初轻轻地拍着背,缓缓地歌唱。
昏昏欲睡的邵凛然小朋友终于在入睡前的最后一刻,想起了自己的计划。
他要让爹地妈咪在一起!
于是,他强撑起昏乎乎的脑袋,小心翼翼地问:“妈咪,等我病好些了,你和爹地可以一起陪我去游乐园吗?”
看着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阮初初把准备拒绝的话咽了回去,“好~那安安也要快点好起来哦!”
得到允诺的邵凛然满足地甜甜睡去。
看着熟睡的孩子,阮初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看来这几年是她自私了。
安安明明才五岁,却总是像个小大人一样,她还天真的以为儿子是天才才这样。
原来,是因为缺失了父爱。
她轻轻抚摸着小家伙熟睡的脸庞,心乱如麻。
到底该不该再带孩子走呢,五六岁正是需要父母的时候……
“妈咪,别丢下我~”
直到小家伙的一声梦话,才把深思的阮初初叫醒。
对呀,当务之急是把抚养权紧紧握在手里,那就一切都好。
这样想着,阮初初的心才算静下来,而后掀开被子,拥着儿子一起睡去。
一夜好梦。
邵凛然一醒来,连牙都没刷,就直奔爹地房间。
“爹地,今天陪我和妈咪一起去游乐园嘛!好不好~”
因为没敲门,并且还没穿鞋,害怕被骂,于是他先发制人,一把抱住西装革履的父亲大人,拿出撒娇必杀技。
见爹地没回应,邵凛然心里一下就委屈极了:“其他小朋友都和爸爸妈妈一起去过,就我没去过……”
邵景淮弯腰把他抱了起来,“好了,陪你去就是了。“
”快去洗漱吧,爹地在客厅等你。“邵景淮把人抱到洗漱台放下,喊了佣人进来,才出去。
下了楼,就看到身着休闲装的阮初初。
她长发梳起成高马尾,浑身的青春气息。
”邵总就是邵总,陪儿子去游乐园玩都是西装革履呢……“阮初初见到他,一个没忍住,就是顶级嘲讽。
邵景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西装,没回应,脚步却很诚实地往楼上走。
这人变性了,今天脾气这么好?
阮初初看着他背影,一脸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