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傅砚深开着载着傅颜汐先回傅家时,听到外面车子熄火的声音,一直在客厅等着的黎心美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的!
“一定是景弈回来了!”
傅振海也随之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见花园里正在盯着工人除草的万管家,提着傅颜汐的行李箱率先进来汇报,
“老爷,夫人,是大少爷和大小姐回来了。”
黎心美冷着张脸的小声滴咕了句,
“该不回来的不回来,不该回来的倒是先回来了!”
在傅砚深和傅颜汐走进门后,黎心美先是焦急的向院子里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傅景弈的身影厚,不禁紧张的追问傅砚深,
“砚深,景弈呢?你不是去接机了吗?怎么没见景弈跟你一起回来啊?
一下飞机他不回家,这是忙着去哪了啊?”
傅砚深轻描澹写的道,
“傅景弈一个成年人,有手有脚的想去哪我还能管着他?他不回来,自然有他要去的地方。”
黎心美拉着张脸,埋怨的说道,
“一回来连个人影子都不见,难道不知道他妈担心了他好几个晚上没睡着觉吗?
也不知道景弈在搞些什么,人不回来倒是让人在楼后弄了一个花园长廊,
那长廊上还是带着现成的紫藤花一起运了过来,来了十几个工人又是固定长廊又是栽紫藤树的,还规定他们今天必须弄完!
也不知道景弈是哪根神经不对了,我又不喜欢那种长得一穗一穗,跟个葡萄串子似的小破紫花,
以前咱们家刚搬过来的时候,前院就栽了这么棵紫藤树,我就让人给刨了,栽上了保加利亚玫瑰,
那种风一吹就掉一地的紫藤花,真是脏死了。
景弈每年回家的次数一根手指都数的过来,连他妈都不知道回来看看,也不知道他弄个紫藤长廊干什么……”
傅颜汐眯起眼睛,突然想到了一件儿时的事。
板着张冷脸的傅砚深揽着她的肩膀,皱着眉头不耐的对黎心美道,
“跟颜汐没有关系的事,你就不要念叨着在这烦她耳朵了。要念叨你去傅景弈跟前念叨。
颜汐现在累得很,需要好好休息。”
傅景弈没回来傅振海倒是没什么意见,反倒拉着回来的傅颜汐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一脸的担心,
“颜汐你瘦了。H国的饮食习惯跟我们不一样,肯定这段时间没吃好也没睡好吧?
听说H国爆发了流行性乙脑,想到你和景弈的处境,
爸爸每天都去拜一下菩萨,让她一定要保佑你们平平安安的回来。
谢天谢地,你们终于顺利回来了!
虽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颜汐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去休息啊?
我先让人去简单做点你吃好不好?
我让傅家酒店最好的大厨晚上过来给我们坐一桌家宴,等晚上我们全家一起好好聚聚。”
傅颜汐懒懒的打了个呵欠,
“不用了爸,我中午在飞机上吃了,现在还撑着呢。等晚上一起吃吧。
我先去洗个澡睡会。”
“哎,好好!”
傅振海点点头的说道,黎心美念叨着去给傅景弈打电话了。
万管家先帮傅颜汐把行李放回了房间,虽然傅颜汐不在家,但是房间每天都打扫,她的被子傅砚深让人每天都拿出去晒一下,这样她回来的时候就算是早晨,被子也依旧是松软温暖的。
看到房间里那张金灿灿的大金床,傅颜汐顿时纵身一跃的扑了上去!
唔,舒坦!
看到她这副放松的样子,傅砚深站在门边勾唇笑道,
“颜汐你先好好休息,等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自从傅颜汐从厉家搬回来后,每一天都住在家里,而这次她去H国一待就是一个月,
傅砚深每天早晨看到佣人过来打扫房间时,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他的一颗心都是空荡荡的。
现在她终于回来了,他缺失的心彷佛也被暖意和柔软填满了。
“嗯。”
傅颜汐眯着眼舒服的仰躺在床上,在傅砚深离开后,她准备好好的睡一觉,后院干活嘈杂的声音钻进她耳朵。
她走到后窗看了眼,就看到十几个工人在固定好长廊以后,开始栽种一个个土包着的,紫藤树的树根。
傅颜汐记得原书中,傅家的确有一棵紫藤树,是那种上百年的老紫藤树,每年开的花又多又美。
原主小的时候喜欢捡掉在地上的紫藤花,把它别在头发上,看起来就像古偶剧上头上戴的那种叮叮当当的簪子。
她还喜欢把那些紫藤花捡回来后压在书里,做成一枚枚书签,送给班上的小朋友。
老紫藤树前有一张石桌,傅景弈小时候每个周末都喜欢坐在那安静的看书。
原主怕打扰他,就只能偷偷的拿着个塑料袋去捡紫藤花。
尽管是这样,她偷偷摸摸晃动的小身影,却还是引起了傅景弈的不满,傅景弈嫌弃她头上戴的紫藤花簪丑死了,像个村姑一样!还问她捡那么多这种花回去干什么?
原主跑回去拿了自己做紫藤花书签,想要夹在傅景弈的书里,这样他看书的时候夹在书里,每次看到哪里一翻就能翻到了。
然而傅景弈却嫌弃的一拂手,不但把紫藤花书签弄碎了,还把它抖到地上,嫌她用地上捡来的东西弄脏了他的书!
还冷酷的告诉她,掉在地上的花已经没有生命力了,夹在书里不过就是个标本。
就像人死了以后做成木乃尹一样!还警告她不许再捡这种脏东西,更不许再过来打扰他学习!
当时原主是哭着跑开的,没多久那棵紫藤花树也被早就看不顺眼的黎心美让人给砍了。
只不过后来不管她种什么花都养不活,后来把种花的地方改成了车库。
傅颜汐靠在窗边,敛眸看着这一大片紫的像水晶一样的花。
如果傅景弈是为了儿时的事,特地弄了这些紫藤花想要弥补她的话,那就大可不必了。
儿时的回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就像那枚紫藤花书签,也已经碎在记忆里了。现在又何必把它补起来?
况且任何一种树,在花开的正好的时候这么整棵拔起的栽种,根本无法成活。
傅颜汐一直睡到晚上,直到傅砚深过来敲门叫她下来吃饭,她才醒了过来后去冲了个澡,穿着睡裙出了门。
靠在门口的墙上等她出来的傅砚深不经意的抬头,
傅颜汐洗过澡后虽然是素颜,浓郁的长睫和白里透红的脸上,被热气氤氲的脸蛋潮红一片,唇瓣嫣然饱满,看起来就像一朵雨后沾染着水珠,越发娇艳动人的玫瑰,
她白皙如雪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吊带的睡裙,外面一套式的睡袍领口和袖边是澹澹的浅金色,
腰间一条细带子扎着,显得她小腰盈盈一握。
又白又细的腿慵懒的踩着毛茸茸的拖鞋,整个人看起来慵懒又勾人。
傅砚深喉间一热,眼神就暗了下来。
尤其是她头发还是湿着的,更显得她……
等等!
傅砚深顿时脸色一沉!
大手霸道的拉着傅颜汐的小手,不由分说就给她拉回了房间,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了就出来?等会感冒了怎么办?”
在帮傅颜汐吹头发的时候,傅砚深看着镜子里懒懒玩手机的小女人,半天才说了句,
“颜汐,我觉得你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我第一天回来的时候,你不就这么觉得?”
傅颜汐半开玩笑的说道。
傅砚深摇了摇头,他说的不是性格上的,而是……
颜汐在回了傅家以后穿衣服一直都是简单随意的,睡衣也都是棉质的那种。
但是这次回来以后,她开始穿这种很有女人味的睡衣……撩人的让他一时间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看了。
“颜汐,这身睡衣是你自己买的?”
傅砚深询问完后,紧跟着夸奖道,
“很漂亮。”
“哦不是,是七爷送我的。”
傅颜汐随口说道。
这条真丝睡裙是她在将夜门的时候司徒龙霆送的,他订制的男款跟她的颜色质地一模一样。是情侣款。
她穿了以后发现果然比棉质的睡衣舒服多了,里面的睡裙不但带钢圈,领口也在锁骨下,裙子长度到了膝盖。
各方面她都挺满意。
走的前两天傅颜汐晚上睡觉时都是穿着这套睡裙两件套,今天回来也习惯性的穿上了。
家里的棉质睡衣,已经完全激不起她想穿的冲动了。
傅砚深一听傅颜汐身上的睡衣竟然是司徒龙霆送的,一张俊脸顿时拉得像后爹的脸一样。
早知道是司徒龙霆送的,他就不说这条睡裙漂亮了!
毕竟漂亮的不是裙子,而是颜汐。
傅砚深心头不爽的想着:
别看司徒龙霆的腿断了,男人的恶趣味倒是半分没少!
专门给颜汐买这种是个男人就喜欢看的,风情万种的睡裙,真是无耻!
“大哥,我都快饿死了!三哥饭都做好了,你们在房间里干嘛呢还不下来?”
傅星魂捂着咕噜叫着的肚子,一把推开傅颜汐房间的门,年轻帅气的脸上满是牢骚。
艰难考上大学的傅星魂染了一头蓝色头发,走到哪都像一颗发光的星星,简直牛逼炫酷的不行!
傅颜汐眼底划过一丝意外。
今晚是傅景弈做的饭?这家伙还会做饭?
傅砚深肚子里正有一股子邪火没地方发呢,傅星魂这会一下子撞在枪口上,关掉吹风机的男人黑着张脸,毫不留情的冷斥道,
“进来敲了门么?没敲门谁让你滚进来的!万一颜汐在换衣服怎么办?
颜汐的房间是你想进就滚进来,想出就滚出去的?傅家的家教就是这么教你的?”
傅星魂顿时灵魂一抖,当机立断的赶紧承认错误!
“大哥,颜汐姐我错了!”
他手握在门把手上,把门开的就剩下一条缝,一头明晃晃的蓝脑袋卡在门缝里进来不是,出去也不是的问,
“那大哥你看,我要不再补个敲门仪式?”
“滚!”
傅砚深冷冷的道。
傅星魂挠了挠头,试探性的问道,
“那大哥……我是滚进来还是滚出去啊?”
傅砚深刚想发火,傅颜汐扯住他的胳膊,挑挑眉的打量着面前的傅星魂,视线停留在他的蓝发上,
“这颜色挺炫酷的啊!”
傅星魂嘿嘿一笑,
“还是颜汐姐你有眼光!我爸说我这头发就跟个鸡毛掸子一样!
老年人的眼光我就不做评价了,时代的代沟啊,你看它又大又深!”
“什么你爸?那是你一个人的爸?”
傅砚深冷着脸的训斥道。
傅星魂吐吐舌头,就见傅颜汐不在意的摆摆手,反正她亲爸也不是傅振海,傅星魂这么说也没毛病。
就见傅颜汐看向傅星魂,由衷的评价道,
“其实你爸说的没错,他这是通过现象看到了本质。
因为你这一头蓝发接下来会由蓝变绿,由绿转黄,可不是个鸡毛掸子么?
尤其是变绿的时候,顶着一头绿毛的你会得到很多同学关心的问候。”
傅星魂:……
“都是绿色的,到时候你还不如戴上你的绿头盔,至少能把脸挡住。”
傅砚深冷冷的说完,拉着傅颜汐的手温柔的说道,
“走吧颜汐,我们下去吃饭。”
“走了。”
在傅砚深和傅颜汐出门后,跟在后面的傅星魂暗下那双清亮的眼睛,恢复本色的冷哼一声,
“哼,傅颜汐就是个蛊惑人心的女魔头!
不但让大哥、二哥、四哥都变成了舔狗,现在三哥都基因突变了!真是可怕!
更可怕的是,她不需要亲自动手,只需要靠着蛊惑三哥,就已经让爸爸把紫璇姐留在家里的所有东西都丢了出去!
现在这个家里就剩下我和五哥还没有沦陷,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成为傅颜汐的帮凶!”
说着傅星魂忿忿的朝着墙上踹了一脚!
下一刻傅颜汐浅金色的墙壁上,顿时多了个42码的大脚印!
傅星魂顿时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点害怕。
但又不愿怂的蹲下身子去擦,就脱了鞋,用穿着袜子的脚去擦。
墙上刷的是乳胶漆,平时脏了以后用湿布擦一下就掉了。
但是傅星魂是汗脚,而且脚上穿的袜子一个礼拜没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