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母端起桌上的清茶抿了一口,轻声叹气,眼神望向在厨房忙碌的简应淮。她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透漏出浓浓的哀伤。
“当时,我的丈夫,也就是应淮的父亲,在赶去见他的路上车祸去世,他的哥哥来来身体就不算特别好,因为这件事一病不起,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年,也就近两年才好些,能帮着应淮处理些公司的事务。公司也因为这些事情受了影响,本来已经计划着上市了,但临时又有很多投资方撤资,上市的事情一拖再拖。
应淮把这些都揽在他自己身上,我现在还记得,他跪在他父亲的灵堂前整整一天,最后膝盖僵的站都站不起来。”
提及此处,简母一双美目泛着泪花,白若湘心里也是揪着难受。
“后来他被迫宣布退圈,回来就开始自学金融管理还有商业方面的知识。好在公司还留下来几位老员工能带着他,也不至于让他太难过。他那时候才大三,大学学的又是现代音乐这种和管理公司完全不相关的东西,刚入门时便格外难些,他一边兼顾学业,一边学着管理公司。他那时候什么都不懂,最开始的时候,差点把公司亏破产了。”
说到这里,简母朝白若湘弯了眉眼,似是想起了简应淮当初的窘样,又有些不好意思,让儿子的女朋友知道他当初的菜鸟时期
谁能想到,如今腾跃集团的大总裁简应淮,还有差点让公司破产的时候。
“后来公司一度陷入困境,他就到处拉投资,去酒局跟人喝酒。那些人看他年轻边想着欺负他,一个劲的灌他酒,说什么喝完酒投资,最后投资是拉到了,他自己也喝的胃出血进了医院。应淮小时候身体很好的,从没犯过什么病,成年之后偶尔跟爸爸和哥哥喝酒也没醉过,往往是他把他爸和他哥喝倒了,他自己也没事。可他管公司这几年,酒局不断,胃越来越差,也就这一两年吧,腾跃慢慢起来了,他喝的也就少了。”
白若湘想起了上次见简应淮喝酒,想到他手狠狠摁着胃满头冷汗的样子,想到了他有胃病,但没想到有这么一层缘故在其中。
她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让简应淮喝酒了,至少在她能看到的范围内,简应淮别想碰一口酒。
“阿姨,简应淮这些年,没去查过当年的事情吗?”
白若湘突然有些奇怪,照他如今的能力,查个这样的事情不是轻而易举吗?
简母又叹了声气:“最开始的时候他是没能力也没时间。后来拖得时间久了,这件事倒成了他一个心结,碰也碰不得,谁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这件事。我也试着去查一下这件事,但似乎一直有人在遮掩些什么,我什么都查不到。也不知道这件事什么时候能解决,还我们应淮一个清白。”
白若湘抿唇,看来简母是真的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已经解决了。
但她口中一直像是有人遮掩,会是谁?苏阳洛吗?他应该没这么大能耐。但为什么等到她去查的时候,一切似乎都简单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