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加仑见凌宇脸色变换,以为他不想给苟子健治病,双膝一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神医,你能一眼看出我的病,又一眼看出他的毛病,应该,应该能治好他吧?”
凌宇淡淡的道:“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如果只是病,他举手拈来,他敢说手到病除。
快乐水和其他的毒P不同的是,它彻底损害神经,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
“神医,他就是我说的狗哥,”朱加仑语气急促起来:“以前没有玉龙会,青狼会的时候,狗哥把东昭市管理的井井有条。”
看凌宇沉默,他怕凌宇真的不给狗哥治病,继续说道:“狗哥变成这个样子之后,东昭市是被我管成这样的,”
“神医,你说你要多少钱——”
闻言,凌宇的脸沉了下来。
鹰冷笑一声喝道:“愚蠢,神医会在乎你那几个小钱?”
“你难道不会动你的脑子想想,如果神医把你的狗哥治好了,他下次还变成这样,怎么办?神医就守着你的狗哥,一次次给他治病?”
被鹰一喝,朱加仑语滞,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
下一秒,凌宇的一个问题令他吓了一跳。
凌宇似是看向了朱加仑,又似看向坐在轮椅上神智不清的苟子健:“苟子健有没有背叛地下总龙头?!”
“回答了我这个问题,才能决定是不是给他治疗!”
神医怎么知道地下总龙头?!朱加仑脑中的第一个念头是,他是总龙头派来的人:“神医,你……”
“回答我的问题,”这个问题,其实凌宇在听见莫告诉他,轮椅上的男人就是苟子健的时候,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苟子健背叛,他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这也说明了为什么苟子健有一段时间销声匿迹,没人能找到他。
这样的苟子健,就是站在昔日熟人面前,恐怕也没人能把他认出来。
朱加仑赶紧说道:“狗哥要是肯违背自己的良心,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啊,神医,我敢拿我的脑袋保证!”
凌宇轻飘飘的扫了朱加仑一眼:“我就是个医生,要你的脑袋有什么用?要给苟子健看病,需要准备一点东西,你去买。”
“木浴桶,便携家用桑拿房……”凌宇报出一串名称,朱加仑赶紧一一记下。
朱加仑去买东西,把坐在轮椅上的苟子健留下。
“老大,你要他买的那些东西是中医用的吗?我怎么觉得,你要把酒店房间里变成桑拿室?”鹰好奇的问道。
凌宇道:“我是中医,当然用的是中医的方法,一会你们就知道了!”
莫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老大,苟子健变成这样,朱加仑怎么早不带他看病,晚不带他看病。偏偏是这个时候带来?”
“笨!”凌宇的目光落在苟子健的身上:“恐怕是因为害苟子健成为这样子的,跟玉龙会少不了关系,他因为玉龙会没了,才敢带苟子健来看病。”
朱加仑也不想想,玉龙会能这么嚣张的小安素扩大,与青狼会比肩,这其中又怎么会没有青狼会的影子?
朱加仑还是百密一疏!
不过青狼会再牛笔又如何?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子已经到了这里,杀神亲自出手,又怎么会容许青狼会蹦跶太久?
他会一举出手,把未来可能出现的黑狼会,紫琅会什么的,全部扼杀在可能之中。
买东西的朱加仑没用多少时间就回来了,他叫人搬进来一大堆东西:“神医,你要我买的东西都买齐了。”
“烧一桶热水把苟子健放进去,”凌宇吩咐道:“再把简易桑拿房套上。”
朱加仑一一照做,这个只能容纳一个人的桑拿房,刚好把人的脑袋露出来,苟子健毫无反应,任由朱加仑摆弄。
朱加仑自己也是大病中,没一会就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尽管如此,他对苟子健的动作轻柔无比:“神医,弄好了。”
凌宇拿出银针,在苟子健的头部施针:“以后每周带他来针灸一次,木桶浴加桑拿,你带回去给他做。每天两次。”
本来朱加仑还在嘀咕,他怎么从来没见过这种治病方法,他还以为会不会是神医在涮他,听完凌宇的话,他立刻恍然,是自己误会神医了:“好的,好的,我一定遵照神医吩咐!”
没有一会,被罩在简易桑拿房里的苟子健脸色渐渐发红,一滴滴的汗珠沁了出来。
顺着他的脸颊滴落。
朱加仑拿起纸巾,细心的给苟子健擦汗。
房间里除了苟子健的汗珠吧嗒吧嗒滴落的声音,静寂无声,朱加仑停下手里的动作,发现凌宇在看着他,他解释道:“狗哥在好的时候,都是他照顾我们!我都没敢叫其他兄弟们知道狗哥变成这样,怕他们意气用事,我都骗他们狗哥带着钱,带他的女人出去玩了。”
“你还挺忠心,”凌宇道,语气平淡如常,听不出来是褒还是贬,不管朱加仑是演戏也好,还是真的忠义。凌宇对这个总是自称佛哥的家伙感觉还是不错的。
“这不是忠心不忠心的问题,”朱加仑道:“神医,咱们出来混的,就讲一个义气,以前说义薄云天的大侠都是小说里的人物,我狗哥就是义薄云天的人物,可惜好人没好报!”
“你到街上随便问个我们的兄弟,谁敢说狗哥半个不字,我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送给你。”
想起凌宇说要他的脑袋没用,他立刻露出了讪然的笑。
“每次泡半个小时足矣,”凌宇抬手看看时间,起身取掉银针。
苟子健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脑门上,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得。
朱加仑赶紧说记住了,他又问:“神医,我带狗哥回家,还有什么有注意的吗?”
凌宇指指自己身边的鹰:“他刚才给你说的那句话,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鹰刚才给朱加仑说的是:“你难道不会动你的脑子想想,如果神医把你的狗哥治好了,他下次还变成这样,怎么办?神医就守着你的狗哥,一次次给他治病?”
朱加仑又不傻,他一回味,立刻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他对快乐水等东西是深恶痛绝的,欺骗自己的兄弟们,他一个人苦苦的照顾和痴傻没区别的苟子健,都是快乐水引起的祸根。
不想变成苟子健这样,那就要不沾染此物。
要想别人也不变成苟子健这样,那就是要无数人一起合作从根源上杜绝它,不管神医是什么人,朱加仑都无瑕去想了,他想,也该把狗哥的事情,告诉兄弟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