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离开女神像开始着手计划的实施。虽说目前还为时尚早,但已经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出手时机了。
使用秘密约定的一红两篮三发信号弹紧急召集下属,等到人员汇聚到预期目标时,已经是五分钟后的事情。
[杜兰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到处都有人在破坏?]
说话的同样是一个身着夜行服、戴着面具的男人,在他身后,因为担心身份泄露,其余人也基本是相同的打扮。
罗恩将目光转向他,表情一下变得轻松许。
[你们来了就好。现在时间紧迫没办法慢慢向你们解释,总之,请带领战斗组赶往这三座副城夺取穿界门控制权,负责组织反抗的成员也立即行动起来,至于王宫那边有专人进行负责。]
听到罗恩提出请求的狐脸面具人站在那里半天才反应过来。也难怪,在预定计划中,他们的目标是王宫,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对此产生必须了解透彻的想法。
[那个人是谁?]
罗恩想起之前郝连北川爆发情绪时的感受,至今仍感到一阵心慌。那是仅凭借气势就可以令他感到呼吸困难的强大存在。
[郝连北川,唯一雷鸣的持有者。]
[唯一的雷鸣……好熟悉……不会就是那个吧?]
面具人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但罗恩重重的点头。
[嗯,就是那个。]
[这可真是太好了,一组、二组、三组立即按照新拟定的计划行事。]
面具人立即下达新的指令带着下属离开。原本立足于罗恩身后的神甫与情报猎人也按照计划对目标区域展开行动。
夜幕下,双方的人马都在行动。
郝连北川在建筑之间穿行,他已经将感知能力放到最大。迫切想要将恶行都给予终结,疯狂的信念令脚下的步伐变得更加坚决。
不清楚移动次数、亦不清楚了结人数,脑海里只有斩断一切罪孽的信念。地面、墙壁、屋脊,到处都有留下踩碎青石青砖的脚印,以及那被斩成两截的施暴者。
以速度而言,他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穿过一条街道并解决所有犯罪者。但就算如此,他还是无法立即终结一切犯罪行为。虽然他拥有无数种可以瞬间摧毁这座城市的能力,但想要在那种情况下不伤及无辜,他自认是做不到。
期抬起头,不经意将目光投向位于山体之上的巨大宫殿群落,于是就朝着高地行进。
汇聚在巨大鸟居(开字门,类似牌坊)下防守士兵,一位应是领头的魁梧男人站出来喝令制止朝着鸟居走来的青年。
[来者何人!?]
魁梧的男人提高声音进行恫吓。
郝连北川撇了他一眼,随后将目光投向那红色的巨大鸟居之上。在印象中,这是一些供奉神灵庙宇前才会用到的建筑。将这个放置于此,其想法大抵是将自己当成造物主。
[将自己当成神灵啊。]
郝连北川用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平静语气述说,之后将目光重新放在魁梧男人身上。
[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来这里的目标的是制裁这里的伪神。]
魁梧男人听了脸色瞬间大变,他并不是身后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士兵,他很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注意!攻击立即攻击!不要大意!对方就是报告里的袭击者,全都不要留手,用尽全力杀了他!]
男人一声令下就立即得到无数人的回应,在气势和人数上他们完全占据了上风。在下一秒,难以计数的金属弓矢以超越三倍音速的速度在空气中急速飞行。它们化为毁灭一切的金色的光,成百上千,最终汇聚成一个令大地产生地鸣的爆炸声响起。
世界在这一刻失去其他声音,冲击波也在之后随之而至。
十数秒后,爆炸产生的尘埃逐渐散去,有人向其他人询问情况。
[怎么样了,有看到敌人的尸体吗?]
[不要开这种一点也不好笑的玩笑,你这个蠢货!]
[说的也是,人类的身体怎么可能在那种爆炸中留下来,恐怕早就烧得什么也不剩下了。]
但事实真是如此?
最后的尘埃被一阵风刮过后彻底散去,身穿武士服饰的郝连北川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
[竟……竟然完好无损!]
有人发出无意识的呻吟,他已经想不明白刚才自己到底是和怎样的存在动手。但却有一个声音打破士兵们的魔障[别慌张!他刚才一定是用手段躲过我们的攻击,现在不过是他特意营造出来的假象!]
[队长说的没错,根本不可能有人可以无视那种程度的攻击!]
武将与士兵相互鼓舞着持续低迷的士气对弱小的他们来说,那股犹如深渊一般的气势就像人类看不清星球伟大般,反而察觉不到。
其实,他们之前的攻击确实奏效并产生了伤害。但就像一群愤怒的蚂蚁对脚下的星球发狠咬了一口,他们的进攻有效,但对星球而言,这种程度的破坏属于完全可以免疫忽略掉的范畴。
郝连北川没有理会他们开始思考如何才能让一切声音都停止,然后,脑海里副人格给他提供了方案这样做或许会有一些的无辜者死去,但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向空中跃起,身体以超过声音数倍的速度撕裂空气产生强烈的瞬爆声。仅仅数秒时间跨越数千米距离之后,然后在高空伸出一只手。
一缕红色的火焰在手里成型出现,它因为扰动的气流逐渐转变成一颗明亮的火球。大抵是内部温度太高的缘故,它的颜色逐渐转变成明亮的白色。
下一刻,地面上的所有人都看到夜空中出现一个正在坠落的太阳。它的初始速度并不快,但在三道尾焰喷射的推动下,它落下的速度在不断增加。最后,巨大火球如同拥有实体一般压垮建筑。
在某个只来得及抬起头、还等不及反应过来的人的注视下,它的体积瞬间增加数千倍。
刹那间,世界充满光与热。
毋需思考、无需逃避,地面的一切瞬间被完全摧毁。宏伟的城墙建筑被撕成碎片,数以吨计的巨石获得恐怖动能击穿砸塌建筑。那些较小的则迸射到数千米开外杀伤巡逻的卫兵以及一些无辜人士。
此刻,如果此刻从高空往下观看,那鸟居前迅猛成长的火球外圈出现一道白色的环。它在巨石迸飞的同时,也以超越声音的速度迅速扩散,将沿途的一切统统震裂。并且在相当一段时间内,让许多人处于眩晕状态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仿佛一个世纪般长久的剧烈震感已经消失。
但人们心中的震动却掀起滔天巨浪。反应过来的护卫不用什么人去下达命令,训练有素的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就感到事发现场中心。然后,他们看到的是一片空无一物的白地、以及白地中心那个漏斗状的陨坑。
又来了不少人啊……
从高空降落在那倒伏一半的城墙上,郝连北川俯视着正在搜寻犯罪者的护卫们,对方在这时也发现了他。
[这是你做的?]
衣着相对华丽的中年拧着眉头,在他守卫的地方发动袭击,年轻人已经被他列入必须捉住杀死的行列,他现在问话也仅仅只是问话而已。
对于这个苛问,郝连北川将刀置于身体左侧,他的眼神因为对方的到来变得愈发的危险。如果他们之前有过哪怕只是一点小小的努力,这个地方的夜晚也不会如此的危险。
[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意见,对一个死人,我不会发表任何意见。]
来人并未通报姓名,在愤怒中挥手对下属下达进攻命令,无数人将武器刺向废墟上的人影。以他们此时的攻击力度,就算是钢铁也要发出悲鸣瞬间化作糜粉。
他们成功了,但也失败了。
全力的进攻并没有产生效果,那里正在上演极致的战斗技艺。凭借远在他们之上的速度,郝连北川总是轻松的将攻击格挡,并将对手的生命了结。
而在士兵眼里,郝连北川的反击完全超出可以理解的范畴他就是人形怪物,每一次挥刀都会带起狂风将对手杀伤并且卷到数百米高空,而后坠地陷入生死不知的状态。
就算是其中少数的强者,他们也面临着相同的境地。
没过多长时间,完全单方面的碾压就让士兵失去斗志。
同样拥有恐惧情绪,他们开始害怕死亡。士兵们开始逃走,面对完全没有希望战胜,甚至连阻挡行进脚步都做不到的对手,他们并不可耻的溃逃了。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到真正的后援赶来。
出现并介入战局的是一位手持长枪且英俊得过分的白发青年。他在架住郝连北川一次攻击后立即撤后,没有立即反击而是选择与一个指挥对话。
[这里交给我,你们去救助外面那些被困的民众。]
青年说着回头与郝连北川相互看着对方,之间没有言语交流。他们的性格都是如此的孤傲,以至于连与对方对话的的意愿都没有。
交手不出意外在下一秒发生。
比之前更大规模的建筑被成片撞碎倒塌、就连坚硬的岩石,也因为两人武器巨大质量所携带的动能,像火山爆破一般被融化粉碎。就这样,战场中间暂时出现出一个奇怪的空洞,实力弱小之辈进入那里只能落得被打成粉末的下场。
护卫以及服务王室的仆从们都明白,一旦那里决出胜负,他们的命运也会跟着发生改变。
一次短暂停手,郝连北川没有继续攻击选择进行对话。
[现在退下去,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
听他这样说,青年奇怪地挑起眉头,他很在意放过他的原因。
[理由是什么?]
[你跟那些盲从的人不同,有着自己的想法,你不应该死在这里。]
[感谢放过,不过没有必要,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守护这里。]
在下个瞬间,青年踩碎大地向郝连北川电射而去,他的飞跃撕裂空气,速度再度突破音速并达到它的十数倍。对瞬间到来的攻击,郝连北川没有做出躲闪动作,他很随意地接下了这次攻击,然后,碰撞的威能开始显现。仅一瞬间,大理石铺成的地面就像酥软的奶酪被击得粉碎。那些建筑也同样逃脱不了被破坏的命运。
但是,也仅仅只是如此。
承受全额攻击的郝连北川脸上只剩下从容,此时,他已经没有继续留手的理由。在下一刻,包括那个无名青年在内,所有阻挡在他面前的人都在一瞬间被一刀两断。
[这个是]
直到这一刻白发青年才反应过来,但等他想要说话时,身躯已经失去力气,到最后的示警变成无奈的呢喃。
[原来是那个啊……实力达到第一序列才会拥有的[直死特攻],现在提醒已经没有意义了啊。]
所谓的直死特攻也是一种概念,是因为生命层级不同而造成的碾压性绝对优先效力,在理论上,实力处于第三序列以下的生命,在这种特攻面前没有任何抵御能力。
接下来就剩下你了。
踩着不急促也不缓慢的步伐向最终目标走去,然后站到这颗星球的权利中心,那金碧辉煌的王座之前。
略抬起头将目光锁定在此行的最终目标身上,然后得出一个结论并不是什么难看丑陋的皮囊,王位上坐着的男人拥有清秀的脸庞,穿着举止也与印象中的大贵族的相吻合。
[竟然没有拦住,那两个人跑哪里去了?]
单手扶着褐色的短卷发、面容清秀的男人将身旁的少女推开。看着郝连北川陷入思索。
[你说的那两个人都已经被我杀死了。]
[别开玩笑了,他们可不是什么弱手。另外,将你的两名同伴交出来,如果那样做,我可以饶过你。]
郝连北川听到这个要求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也难怪。那是他的同伴,是他在这个世界能够产生活着的感觉的基石。
[别说这种惹人发笑的蠢话,顺带提醒你一句,我对待你这一类型的人渣行为一向无比粗暴。]
王座上的男人听到这样的威胁,脸上的轻笑并没有消失。
[一向粗暴……真可怕的形容。不过,孤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被那样对待也是理所当然。]
[但是,你真的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到底意味着什么,会引发怎样的可怕后果吗?]
王座上的男人揶揄的说着,眼眸里满是讥讽。
[看着他们,好好看着他们,然后感受一下。这里的人有不少都比孤强大,但他们从来都不敢发起反抗,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
[那是因为孤来自一个凌驾于一切之上的伟大家族,他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服从,绝对的服从,你和你的同伴也不会例外,不想给你们的朋友亲人带去麻烦,现在就按孤说的去做。]
平缓的语速令郝连北川将目光转向跪伏在地上的人群。那绝非心悦诚服的顺从,那微微地颤抖并不是单纯的恐惧,那是无力的抗诉。想要应付这种人,应该在他最骄傲的地方入手。
[耀星。]
郝连北川说出这两个字,地面立即覆盖上一层光泽。
那是概念实体化,与阿弥赛西科战斗之后突然领悟到的能力之一。而具体作用,仅仅只是令地面坚韧程度与白矮星物质对等。
王座上的男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郝连北川因此轻笑。
[看来你已经认出地面上这层概念了。]
[如果身份对调,你会是何等丑陋的姿态?]
郝连北川说着举起右手,呈现扼状
[引力掌握!]
轻飘飘的声音落下,生命体征处于第六序列的青年就被概念力捕获,从王座上飞向那只呈现扼状的手。
抓住衣领,像是对待败犬一般将他抡起,脸朝着地面狠狠砸下!
那绝对是震撼人心的一击。整座宫殿,不,整座宫殿山都在剧烈摇晃。
[你……]
青年说不出话,一部分是因为遭到攻击而吃惊,另一部分则是惊讶于对方居然敢向血脉无比高贵的自己动手,而且还是以最屈辱的方式进行。
惊讶立刻转化为憎恨,青年带着疯狂的怒气大吼:
[呃啊啊啊啊啊啊!!!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对孤动手!!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
像话剧里的那一幕,青年像被树枝压住的蛆虫一样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
郝连北川保持着足够的克制,虽然极度想碾死那个男人,但内心还是不断告诫他:不要那样去做,这个男人不应该死在现在。
不能杀了他,这并不意味着别的事情什么都不能做准备好能力就在他做出决定的瞬间发动,几乎没有间隔,突然出现的高强度引力压制住这个身影,青年的脸因此变形半镶嵌入坚硬的地面,身体也死死锁在地上。
[该死!你绝对不是普通的入侵者,是谁派你来的,阿图罗还是梅菲斯特?]
行为遭到限制的青年脸上终于出现了绝望的表情。
郝连北川轻摇着头。
[不用白费心机套取情报,现在告诉我,另一个穿界门在哪?]
男人视若无睹,就算已经被彻底制伏,他也仍然保持着高傲的姿态。
[我可是西蒙k帕特里克啊!]
这个怒吼毫无疑问太过于奇怪。但如果从这个男人的身份进行考量,他的言论就完全可以理解。
[真遗憾,回答错误。]
保持着重力压制,郝连北川说着往后退了一步,随后一脚踩在那按在地面上的手指上。
[我有听人说过,用缓慢的速度将人的手指以恒定的速度慢慢地碾碎,过程中产生的疼痛并不比指甲被人用针扎入差太多。]
郝连北川一边说着,一边将脚踩在男人的手指上[想试一试效果吗?]
他如此询问。
[那个穿界门已经损毁了,就在外面的广场上。]
西蒙惊慌失措地说出郝连北川需要的情报。
[那么,知道接下来你会面临什么吗?]
[不知道,难道说,你想杀死孤?]
[那是在那之后,在那之前,你会接受公众对你的审判。]
[呃赫赫赫哈哈哈]
西蒙夸张的笑了起来,然后讥讽盯着郝连北川。
[你居然有这种可笑的想法,知道我的姓氏代表着什么吗!?你以为击败我就可以去挑战他们?别做梦啦!]
[很遗憾,你的家族或许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强大,这把雷鸣你应该不陌生吧?]
郝连北川说着,丢掉手里的直刃刀,随后伸手向空中抓去,然后从虚空中取出那把拥有唯一概念的武器。
这个时候,西蒙脸上的表情已经彻底凝固在了脸上。对于他来说,这把武器绝不陌生。
他想说什么,但却发现无话可说。
继续威胁一个一人就匹敌一个家族的强者?
向对方求饶?
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可以说的话,只能亲眼看着属于自己、以及下属们的体量,那枚核心脱离自己的身体,融入对方增强对方的实力。
而就在这个时候,罗恩走入宫殿。
早就已经感知到他存在的郝连北川开口询问[外面的事情解决了?]
[还有不少地方在抵抗,现在已经派人去处理,应该很快就能解决。]
罗恩说着吐了一口烟雾,将目光放在西蒙k帕特里克。
[这个限制大概可以维持多长时间?]
[不继续注入灵气,大概可以维持一小时。]
[哦,一个小时啊,那正好有件麻烦事需要你解决,跟我一起过去一下。]
罗恩提高音量的要求令郝连北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跟着走了出去。
等他们离开后,那些忍气吞声的人,心中郁结的情绪瞬间找到了发泄口。有人走到西蒙背后,扬起一脚,用尽全力发泄式地狠狠踢在那人胯间,无比痛苦的惨叫奏响
但不等他发出警告,有人直接用脚擦在西蒙的脸上。这个遭到羞辱几乎晕厥的男人脑海里,只剩下杀了杀了这群侮辱他的人[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