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管家见老爷的脸色难看得厉害，还想说一些，可又不敢说，在那里沉默不语。

江越本来没打算说什么，荣管家要是有了自己的打算，想离开相府，那就依他。

可是话也不说清楚，只让自己再重新物色着人，难道相府缺人吗？江越一时气得厉害。

“你以为相府离了你就不行了吗？你要走就走，随时走都可以，我都不拦你。你更不需要这样提前跟我说，就算没有你，相府一切照旧。”

荣管家听得出来，老爷是生气才说这些，可是就算听得出来，心里还是像插了刀子一样忍不住难受。

“好了，我知道你要走了，该说的也都说清楚了，你还站在这干嘛？”

江越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可荣管家更委屈。荣管家从来都没想过离开老爷，离开相府，不过是老爷突然变了，是江娆觉得迟早有一天她们会离开相府，这么艰难的选择，自己能怎么办？

“老爷，您之前不是特别喜欢江含小姐吗？怎么一下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之前我一直不敢问，但我现在真的太难受。是心里的难受，老爷知道吗？其实我根本就不想离开相府。是因为老爷对江含的疏远，让江娆觉得，她们总有一天会被老爷赶出相府。江娆走了，我肯定会跟着，可我又舍不得这里，老爷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您突然变了这么多？”

荣管家站在那十分委屈地说着这些，模样真是让人心疼，原来是这样。江越知道了荣管家将来的某一天，会离开的原因。

江越想了想，真的有在认真想，荣管家能够看出来。

“为什么你非要觉得是我变了呢？好吧，可能就是我变了，但是喜欢一个人一定会一直喜欢下去吗？我承认之前我是喜欢江含，所以你们才能看到我百般呵护着江含，希望她能开心，更希望自己能一直陪在她身边。但是我会变啊，穆笙那么好看，每日又守在我跟她的房间，为什么我就不能多一些怜爱给穆笙呢？她才是相府夫人。”

这一样吗？荣管家听见老爷这么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之前荣管家一直以为那个相府夫人不过是一个名分，在老爷的心里一定没有任何地位，可没有想到如今竟成了老爷顾虑的地方。

更是没有想到老爷在说着穆笙那么好看的时候，荣管家居然觉得老爷是真心实意这样说的，明明老爷不是这样的人，可如今说话的方式已然让人觉得老爷真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的无情。

“那既然这样，等某一日，老爷容不下江含跟江娆小姐的时候，我就跟她们一起走，到时候老爷一定要保重身体。”

荣管家说完就退下去了，书房的门也关上了，屋子里变得漆黑，变得冰冷。

好像表面的功夫做到位了，突然一瞬间自己都觉得是真的，连自己都骗了。或许自己真是这样的人，见异思迁，生性凉薄。

也到了自己一声不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