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就不要吓我了，快说你是什么情况吧，怎么回事，觉得你今天来皇宫本来就是那么奇怪，然后你还现在那么神秘地说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你是想说什么。”

看见姐姐这么问自己，穆笙只是觉得自己等一下的话，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毕竟自己是知道的那些话是什么情况。

哎，但是那些话还是不行，可是自己除了不说还是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了。

“其实是这样的，今天江越也来找皇上了。”

也来找皇上了，穆笛对于穆笙说的那些也就觉得奇怪了，什么是也？难道穆笙来不是特意来找自己吗？

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于穆笙说的这些，穆笛只觉得自己太不知道怎么办了，甚至觉得自己竟然变得那么着急，自己除了着急还能做什么，只能等穆笙快一点说清楚。

“好，知道了，那你现在呢？现在是想说什么吗？”

……

“其实是这样的，江越跟皇上说了，想要离开京城，去到清水县。可能姐姐也应该知道了，江越他的心里不仅有我，还有江含，所以就在想着离开。其实我觉得我应该也可以跟江越意思离开对不对，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到清水县啊！”

穆笛算是听清楚了，穆笙的意思是要跟江越一起离开了嘛？

这个孩子是疯了吗？

“你有没有搞错？之前有一些事情我不想说，但是不代表我不知道啊。我知道江越他的心里是有江含，可是你说他的心里有你，你确定他的心里是有你的吗？我怎么不觉得呢？我反而是觉得你好像有问题一样你知道吗？如果江越的心里没有你，那你干嘛还要跟着江越去清水县呢，人家江越跟江含两个人去清水县是回到他们的家乡，可是你去到清水县是去干嘛？这些我想不用我说你都明白，那如果你都明白的话，为什么还非要这么做呢？你是想抛下我们一个人去到清水县吗？在这里你最起码还有我们，但是在清水县有什么呢？到了那里的话你什么都没有，你甚至每天都要看着江越跟江含两个人在你面前，难道对于这些你都不介意吗？我真的是想不明白了。穆笙我知道，我知道你很喜欢江越，但是这个时候你就不能冷静一下吗？你就不能理性一点吗？虽然之前你都做了那么多事情，你都为了江越跟江含两个人都在皇上的面前跪下，之前的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你可是在皇上的面前跪下了啊！难道你以为江越都已经做了这么多还不够吗？还要继续做更多伤害自己的事情，你再做这些伤害自己的事情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考虑过我吗？我知道你来这里应该就是想告诉我这件事吧，应该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是吗？好其实也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有奢求你每天都在我身边陪着我，之前你小的时候还能这样，但是现在你长大了，你有了自己的想法。我说什么自然也都没有用了，所以那一切都随你吧。你要是想跟着江越离开，那你就离开吧，如果你真的离开了，那你就不要再想着跟我有任何的联系了，哪怕以后你回到京城，哪怕你想再一次进到皇宫里面看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见你了，只要你肯抛下我，那我以后就绝对不会再见你。”

穆笛从来没有说过这么狠的话，但是这一次也是因为真的伤心了，眼看着自己的亲妹妹穆笙，明明以前犯过那么多次的傻，为什么还要接着犯傻呢？明明知道江越的心里没有自己，只有江含，为什么还非要跟着去清水县呢？

所以穆笛在说这些的时候是真的生气，但是穆笛也知道自己说的这些，绝对没有想因为这些去威胁穆笙，因为穆笛知道既然穆笙能够因为江越一次又一次的犯傻，那自己说什么肯定都没有用了，自己说什么没有用，那为什么还要接着说呢？

所以穆笛都想好了，自己说的那些可能是认真的，自己再也不会因为穆笙怎么样伤害自己而觉得伤心难过了。穆笛要是觉得这件事情就能这样过去了的话，那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要穆笛放手，对于穆笙，在这京城里也就没有了任何的牵挂，也就能真的像穆笛说的那样跟着江越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只要离开京城，好像所有的牵绊对于穆笙来说，一切都断了，从此之后，穆笙就只是孤身一人，在这世间再没有了任何的牵挂。

正是因为对这些都清楚明白，所以穆笙在听见姐姐那么说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要做的决定，好像真的很大。

原来自己以为可以离开京城，原来自己以为就算自己离开京城了，跟姐姐之间的关系也能像从前一样好，但是没有想到根本就不会再回到从前了，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做的那些傻事，本来以为只是伤害自己，但是同样也伤害了姐姐。

是啊，穆笙本应该知道自己本来就是被很多人宠着的，姐姐怎么会允许自己跟着江越去到清水县呢？而且还是去到那里受委屈，在那边是什么样的情况也一点都不知道，对于这些穆笙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还能做一些其他的挣扎，或许自己还能跟姐姐说一说。

或许自己劝一劝姐姐，姐姐知道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实在不肯留下京城，自己可以多回来看一看姐姐，其实挺好的，要是真的能这样当然好啊，要是自己没有办法劝动姐姐，那看来自己只能接着留在京城了。

是啊，江越确实只有一个人，自己遇见江越之后整个人的意义都变得不一样了，但是穆笙更知道姐姐同样也是只有一个人了，这么多年来江越对自己做的事情几乎没有，而姐姐一直在自己的身旁替自己做了这么多。

自己怎么可能撇下姐姐一个人，而且是在姐姐说的那些话呢，姐姐都说了，要是自己走的话，那这辈子可能都不再见面了，穆笙当然知道自己应该选什么，所以正是因为知道选什么才变得特别犹豫，放下江越好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自己来之前明明想的是去清水县跟江越一起的，明明想的是抛下姐姐，正是因为这样的转变，所以穆笙才知道自己很难接受。

正是因为心里很难受，不知道怎么说出来，所以穆笙一直沉默着。

但是这些穆笛都看在眼里啊，穆笛看见穆笙这么沉默，一句话都不说，更何况自己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所以穆笛也只是难受，自己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要自己怎么说呢？

原来自己把话说到这份上，穆笙还是无动于衷，原来对于穆笙来讲，自己跟江越比起来，真的什么都不算。

其实也说不上是难过，对于这些穆笛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是怎么样的难过，穆笛只是觉得可惜，只是替穆笙觉得难过，只是在可惜，为什么穆笙就没有办法迷途知返呢？

明明知道江越不是自己的那个良人，为什么还要一直这样纠缠，甚至不惜离开京城，甚至不惜离开自己的亲人，对于这些穆笛是真的没有办法想明白，但同样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想明白的事情，穆笙一点一点做给自己看，自己又何苦为难穆笙呢？

既然穆笙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自己好像真的不需要再说什么了，那就这样吧，既然自己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穆笙还是这样，那就让穆笙走吧，本来还因为穆笙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觉得开心，觉得穆笙长大了。觉得穆笙都知道陪在自己的身边安慰着自己了，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的，现在看来穆笙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自己。

穆笙只想着自己的那个江越，甚至江越也不是属于她的，穆笙只想着怎么惩罚自己，却忘了去看一看那些在身边保护着自己的人，对于这些穆笛其实一点都不介意，只是希望多年以后穆笙再回想起来这些事情能够不后悔。自己跟皇上其实要这么说的话，自己也不后悔

但是穆笛总是觉得自己跟皇上哪怕再怎么可惜，跟穆笙跟江越的事情还是不一样的，至少自己对于皇上来说还是有用的，再怎么说之前皇上的那些感情也可能是真的，但是穆笛知道江越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穆笙，穆笙又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呢？

再怎么说穆笙也完全不差，这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穆笛才觉得心痛，可是自己的这些心痛一点用都没有了，就这样吧。

“好，既然我把话都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像现在这样犹豫，那就说明你还是想跟着江越一起离开的对吧？既然你是这样想的，那我也不必拦着你了，你要是想离开京城想去清水县，那你就去好了，我不会拦着你，我说的那些话也都是真的，只要你走了，我们就别再有联系了，更不需要你来到这里看我，千里迢迢的到底是在为难自己还是在为难我。”

穆笛如果说之前说那些话的时候还有些激动，但是现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只是变得异常的冷静，甚至还冰冷地推着穆笙离开这里。

眼看着姐姐又说了这些话，更知道姐姐这个时候是认真的了，推着自己离开，可能自己被退出去这扇门，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姐姐，姐姐说的那些都是认真的，一定要让自己在她跟江越之间做出一个选择，穆笙知道自己的选择，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出来。

“我已经做好选择了，我不会跟江越离开了，不会去清水县了，我会一直留在京城，会时常来这里看着姐姐，所以姐姐能不能不要推我离开，我知道我只有姐姐一个人了。”

穆笙说这些的时候甚至都哭了，对于这些穆笛听了只是觉得震惊。自己怎么都没想到原来有一天真的让穆笙做选择，穆笙选择的竟然是自己。穆笛一直以为自己不会被穆笙选择的，本来以为穆笙那个傻丫头会奋不顾身的跟江越离开这里，但是没有想到原来穆笙还没有那么傻，没有傻到离开京城并且抛弃自己。

所以在穆笙哭的时候，穆笛也跟着哭了，因为穆笛真的没有想到，没有想到穆笙竟然会留下，没有想到穆笙会时常来看着自己，穆笛甚至想如果自己能够不在皇宫，如果自己能够回到穆府，能够跟穆笙两个人在穆府里好好的过着，那该有多好，是啊，如果说穆笙真的选择留下来了，那还需要做选择的人就是自己了，只是穆笛知道，自己的选择说出来容易，但是做到却难，自己怎么样才能够跟皇上说呢，自己已经用全部去跟皇上讲条件了，以前让穆笙嫁到了相府，自己还有什么好威胁皇上的呢。

穆笛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威胁皇上了，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才觉得委屈，为什么却又变成了这样呢？要是自己还能有什么跟皇上谈的条件，那自己就能回到穆府，就能跟穆笙两个人一直在一起。看见穆笙已经做出来了这样的让步，知道穆笙选择留下来没有选择跟江越一起去清水县，其实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才觉得自己好像才是那个最不容易的人，不过无论如何自己跟穆笙总算是都能够留在京城了，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才一下子抱住了穆笙。

对于突然抱住自己的姐姐，不知道为什么，穆笙只是觉得这一幕好像太过于感人了，是啊，自己一直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江越的身上，却忘了跟自己最亲的那个人，其实一直都在担心着自己，看见自己犯过那么多傻事，一直在旁边揪心的看着，无数次想要拉回自己，但是自己就是不听劝，就是没有办法回头。

现在好了，穆笙知道一切都过去了，江越只要离开了京城，那自己跟江越的纠缠就彻底过去了。

两个人抱在一起哭着，连衣服都哭湿了。

当时穆笙走的时候一点礼貌都没有，就那样走了，对这些皇上也没有任何办法，谁让自己关心穆笙最后的选择呢，谁让自己在想着穆笙到底会不会离开京城呢，要不是自己担心的话，也就不会一直放在心上，但既然自己放在了心上，那必然会成为自己的软肋。

明明是心里惦记的，又怎么能再有资格去发脾气呢？虽然那边有穆笛，知道自己跟穆笛早就不是之前的关系了，知道自己跟穆笛两个人已经变得十分别扭，更说了老死不相往来这样的话。

但是皇上还是忍不住好奇，好奇穆笙如果把自己想要离开京城的事情告诉穆笛，穆笛会不会拦着穆笙呢。

应该会吧，这些年来穆笛对穆笙也是真的很好，可是皇上还是没办法安心，总觉得自己的心很空，总害怕要是穆笙真的跟江越一起走了，自己能做什么呢？

之前还答应江越，答应江越说他想带着江含离开去清水县没有问题，如果现在自己因为不舍得穆笙离开就突然反悔，让江越接着留下来，好像这样做也不是太好，正是因为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所以皇上才好奇的过去了。

停在门前，皇上真的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很久都没过来了，上一次来好像还是因为王涵，可是早就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自己怎么能知道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呢，对于那个孩子只是抱歉，自己是对不起他，可是自己现在竟然连弥补的那个人都没有。

自己知道对不起的那个人其实是王涵，其实是虞贵妃，但是那些人都已经不在身边了，皇上只觉得自己想做这一些弥补，但却觉得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自己的心好像越来越空，穆笙真的不能再走了，如果穆笙再走的话，皇上真的不知道，哪怕是这皇宫还有什么好眷恋的了。

进去之后那些宫女之前是被皇上责罚过的，所以看见皇上自然害怕的，连话都说不好，皇上也做着手势让她们别发出声音。

自己就那样往前走着，走到房间里面就看见穆笛跟穆笙两个人抱在了一起，如果说她们两个人现在这样，是不是说穆笙不会离开京城了，但是也不好说，也有可能是穆笙要离开京城，穆笛觉得以后可能就没有那么容易见面了，所以才好好抱着穆笙，毕竟穆笙决定的事情，大家就算再怎么劝也没有用。

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才觉得其实挺无奈的，哪怕是自己走到了这里，哪怕自己就是不想穆笙离开这些话，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呢，也许之前就能云淡风轻的说着，但是现在总觉得自己变得愈加沉重，这样的沉重让自己喘不过气来，更让自己变得更加不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皇上才觉得好像已经没有办法做任何弥补了，只能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