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苏林自己都愣住了，陈小美也没有说话，沉默环绕在一人一鬼身边。
苏林脑海里的那片云彻底散去了，有些想不明白的事情，突然间就想明白了。
他刚刚张嘴，一只冰凉的小手就捂住了他的嘴，陈小美带着寒气的声音回荡在他耳边：“不能说，它无处不在。”
陈小美没等苏林回应，就移开了自己的手：“但是，觉醒言咒这种天赋属性，如果不是受害者，那就是施暴者，这就是天赋属性和经历之间的关系。”
苏林神色淡了许多：“言咒是吗……”
陈小美：“你也知道，天赋属性是分等级的，最强的SSS+，到最弱的F，和游戏分给你们的积分排名是一样。”
陈小美：“你没有选择使用那枚心脏我很意外，冰属性不算是多好的属性，但是在现阶段绝对不低了，更何况还是可进化的属性。”
苏林将烟头丢在地上，用鞋子碾灭。
在副本中变得破破烂烂的鞋子，也恢复正常了，总算是积分没有白花。
苏林：“进化是有条件吧。”
陈小美点头：“但是我们不知道条件，有些人很容易就在不断的进化，但是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让自己的天赋属性得到进化。”
陈小美：“我们似乎缺少了必要的进化条件，而这种条件在人类的身上，所以厉鬼想要变强，只能靠杀人和游戏奖励。”
陈小美：“所杀的人越强大，则厉鬼进化的越快。”
苏林明白桃心小姐的意思了，想为了自己变强，而取他的脑袋，那也得能做到才行。
只是极短的一瞬间，陈小美在苏林的眼睛中感受到漠然的杀气，就算是鬼也胆寒的杀气。
陈小美知道游戏中发生的一切，她望着这个深不可测的年轻男人，越加好奇他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大概明白了。”苏林直起身，胖子已经搭好了帐篷，正在招呼苏林过去。
“苏林。”陈小美突然叫住他，冲他微微一笑。
苏林回头，就看到红裙少女坐在越野车的车顶上，淡淡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微微挑眉眼神询问她想干什么。
陈小美勾唇轻笑，手指落在了自己的心脏之上：“你就不好奇，挖出我的心脏，会得到什么天赋属性吗？”
苏林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了她一眼：“你傻比吗？”
突然被骂的陈小美愣了一下，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骂她，那些骂过她的都已经死了。
苏林：“你这么好的工具，怎么能死的这么轻松，以后碰到6星，把你丢出去，好歹能挡一阵子！”
说完，苏林也不看陈小美的表情，转身向着胖子走去，那身影虽然消瘦，但是确实是个男人的背影。
陈小美坐在越野车上，突然笑了，转头看向夕阳，忍不住喃喃：“今天的天气真好呢。”
——
夜晚降临，月亮和星星在天空上交替闪烁，将公路上照的一片明亮。
苏林靠在公路的栏杆上，抽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咔——”的一声，越野车的车门打开了，风香袅憔悴的走了下来。
狠狠的睡了一觉，虽然还有些不舒服，但是她已经能忍受了。
苏林听着声音望了过来，点亮的烟头明明灭灭，风香袅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和陈小美的话她是听到了的。
像是下定了决心，风香袅朝着苏林走过去，和他隔着一条马路对望。
苏林：“怎么，不多睡会。”
风香袅没有说话，而是向着苏林打起了手势：我知道你能看得懂手语，我想变强。
苏林吐了口烟圈，漫不经心的回道：“你现在觉醒了这份天赋属性，已经很强了不是吗？”
苏林笑了笑：“真是厉害的天赋属性。”
风香袅僵住，脸色变得惨白，深呼吸一口气，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正是因为，我比谁都知道这份力量的强大，所以我才更要变强，我不想变成第二个沈清酒。
苏林眯着眼看着苏林：“你知道些什么？”
风香袅：那就是天赋属性失控的下场，只有变得更强，才能更好的控制住天赋属性。
风香袅的比划又快又急，但是她一点也不担心苏林看不懂：我不想哪天失控，对着所有人说去死！我不想做那样的人！
苏林：“那样不好吗，到那个时候，就没有人能伤害你了，不是吗？”
风香袅重重的摇头：我不想！
风香袅：我既然选择活了下来，我就不会走上那条路！
苏林没说话，直到夹在指尖的香烟烧到了手指，苏林丢掉烟头：“你想怎么变强。”
风香袅忍不住握了一下拳头：在副本里，那个男人想要强·暴我。
风香袅：我知道我是个长得还可以的女人，在末世之中，这种事情会越来越频繁，你能救我第一次，可是你救不了我第二，甚至是往后的每一次！
风香袅：我不想每次都等人来救，我也不想再尝试那种绝望的滋味，我想要自保的力量！
苏林：“开口让他去死不就好了。”
风香袅：如果我那样做了，我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我不想做那样的人！
苏林看着风香袅倔强的眼神，重新点了一根烟：“但是，我不会自保，我所学的一切，都是为了杀人，这份杀人之术的力量，你承担的起吗？”
风香袅站在那里，站在苏林的对面：没关系，你只管交，杀与不杀由我自己掌控！
风香袅：哪怕有一天我真的动手杀了人，那一定是我深思熟路之后，做出的选择！
下一秒，风香袅惊恐的瞪大眼睛，浑身僵硬的不敢说话，只有喉咙间传来一点点微弱的烫意。
苏林已经来到她的身边，此时他指尖的烟头正对准她的咽喉，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把烟头按上去。
就算是这样，风香袅丝毫都没有退缩，就这样倔强的站在原地。
苏林漠然的声音响起：“话别说的这么满，在这个末世之中，法律、道德早已经消失不见了，但是你做好双手染血，背负人命前行的准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