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说他给孩子弄牛奶去了。”
清浅听了心里也是不知道什么感觉。
宋训好像真的认真起来要把狗蛋当自己儿子养了。
“这样，多谢了。”
小杜略带腼腆的笑着：‘不客气。’
“对了，杨夫人。听说给王瑞平审问是您出的主意？他差点就招了？”
清浅耸耸肩：“也是差点不是么？”
小杜羡慕的看着清浅：“夫人谦虚了。您能在大人面前出谋划策就已经让人羡慕了。”
清浅惊讶的看着面前这男子，听着他的话里可真的是带着羡慕了。
“这说明大人是听身边人的建议的。如果有什么好的建议也可以去跟大人说一说，大人一定会听的。”
小杜笑了笑：“嗯。大人可真是英明啊……”
清浅疑惑的看了一眼小杜。
感觉这人说的话总有其他的含义在里面。
她打听完宋训的下落就回去照顾孩子了。
这孩子脑袋出了问题，最近头晕得厉害，吃什么都吐出来了。
她得想办法给孩子弄点东西吃才行。
一直给他消耗衙门的伙食怕是安叔这些都会有意见的。
清浅刚回到狗蛋这边，这孩子乖乖的坐在那里眼睛一直盯着一个地方，像是在看什么又像是在发呆。
清浅坐了下来陪着狗蛋，柔声问：“狗蛋，你在看什么呢？”
狗蛋指着一旁的空气说：“有东西在飘啊飘。”
“……”
大白天的说什么恐怖的话。
旁边收拾的丫鬟听到他这话吓得手一个哆嗦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扔地上。
清浅依然是招牌的笑容看着狗蛋：“什么东西呢？”
“看！”
狗蛋指着空气挥舞了两下，清浅总算是看到了他指着的东西。
“原来是柳絮啊……”
清浅说完，旁边的丫鬟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那你好好看着它，别让它跑了。我去帮你弄点吃的来，好不好？”
“好！”
狗蛋说着点点头，随后一阵头晕眼花，然后……
清浅看着满地狼藉愧疚的看着旁边收拾的丫鬟。
“抱歉，辛苦你了……”
丫鬟倒是没在意的笑着说：“没关系的，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清浅柔声跟狗蛋说：“狗蛋乖，你头晕就别点头摇头了。”
“好！”
然后再次点头……
清浅决定不再跟这孩子说什么，由着他盯着空中的柳絮，她赶紧去给孩子弄点吃的。
干粮拿不出来，她拿了空间里苹果切成块的给狗蛋端了过来。
狗蛋抓着苹果香香的吃了起来。
旁边两个丫鬟一边收拾一边闲聊着。
甲：“听说昨天小翠跟葛夫人示好，看着她这样子是不想在衙门里待着了。”
乙：“夫人对咱们这么好，这小翠还想跟葛夫人示好是做什么？难道想让这刁蛮的女人当女主人不成？”
甲：“夫人这么好也是现在，等三年一过又要换大人和夫人，到时候就未必是这么好的。小翠也是看着这一点所以才想着示好吧。”
乙笑了笑：“别说笑了。老爷对夫人情深义重，怎么可能容得下葛夫人？”
甲压低了声音说：“万一生米煮成熟饭呢？最近夫人回娘家，葛夫人找大人的机会都多了。这当官的谁没个三妻四妾的？”
乙：“唉，但愿大人能清醒一点。这葛夫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这俩丫鬟知道清浅是帮着夫人的，所以聊这些完全没有回避，甚至有可能还是故意的。
估计是听说了夫人走之前，贴身丫鬟环儿找清浅叮嘱让她看着大人，所以故意在她面前提起的。
清浅没对这两个人的聊天有过多的回应，注意力都表现在狗蛋这里。
这孩子一手抓着一块苹果，努力的往嘴里塞，汁水在脸上流着到处都是。
清浅看着心里也表现得非常崩溃。
照顾孩子就是这样的么？
可真的太难了。
回想起自家那两个孩子可真的是小天使了。
她拿着手绢给狗蛋擦了擦脸：“乖了，吃不下了咱们放着等会儿再吃。”
狗蛋一边嚼着一边对清浅说：“娘说了，有吃的要吃。”
看来她下次得给这孩子少弄一点。
等过了一会儿，宋训又端着牛奶回来了。
这次他没浑身脏兮兮了，只有裤腿有些脏。
“今天是学会挤牛奶了？”
宋训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老板让我跟着去卖牛。”
看来安叔的叮嘱有效了。
“那就好好干。”
“牛奶……孟姑娘，能不能帮忙煮一煮？”
“好。不过现在不让他多吃了，吃了一个大苹果了，都塞不下了还使劲儿塞呢。等晚上睡前给他喝吧。”
宋训点点头：“哦，好的。”
“你爹娘明天要回去了。你去多陪陪他们吧。”
宋训听了耷拉着脑袋不愿意动弹。
“因为狗蛋的事跟你爹娘闹脾气？他们今天跟着我一起把你住的屋子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还生怕你冷着热着，里面的细节做的可好了。东西的各种摆放都顾忌你方便着来。”
清浅越是这么说，宋训眼睛都湿润了。
尽管心里不舒服，但是他依然是不动的。
“你怎么了？说了这么多都不动的？”
宋训瘪着嘴：“一边是我爹娘，一边是因为我受伤的人。我怎么选都有一方会受伤。孟姑娘，我该怎么办？”
“这是对你人生有很大改变的决定，可不能让我们这外人来给你做决定。”
“那我想留下狗蛋！我放弃了狗蛋，他可能没命了，或者被人欺负。我不听爹娘的，我……以后肯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成熟稳重，像杨大哥那样的！”
“那现在去跟你爹娘好好说说，别让他们担心着离开。”
“嗯！”
宋训立刻跑了出去找爹娘去了。
清浅看向一旁的丫鬟叮嘱着：“这孩子不懂事，你们一定要盯紧了，别让他跑出去。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可都担不起。”
“是！”
清浅柔声跟狗蛋说：“狗蛋，你乖乖坐在这里不许乱跑，这两位姐姐会跟着你。”
“好！”
这次狗蛋点头没吐了……看来是一种好转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