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拿着绳子又给吊在了房梁上,非常熟练的打了结,然后把自己头套了上去,直接提了凳子。
仵作在挣扎了起来,吓坏了这四周的所有人。
孙捕头立刻抱住了他的腿:“快来帮忙,仵作被师爷上身了!师爷要找替身了!”
他这一喊,原本想过来帮忙的人都停下了脚部完全不敢过来。
仵作勒着脖子大喊:“放开我!等会儿再……救我!”
清浅听到了佩服的喊着:“可真有你的!孙捕头,把仵作放开。他是想尝试一下这自尽的绳子痕迹是怎么样的。”
孙捕头听了纳闷的小心翼翼的放开了仵作的腿,任由着他蹬了几下,清浅又喊着:“行了!一会儿真没气了。各位来帮忙把仵作给放下来。”
这些人依然是迷信的害怕,县令过来一边帮忙抱着腿一边喊着:“快来啊!这做捕快查案的还怕这些?咱们不是要给师爷找到真相吗?”
这个时候他们才迟疑的过来帮忙把仵作给放了下来。
清浅这边去找少夫人借了个手拿的铜镜过来交给仵作。
仵作非常满足的看着自己脖子的红色勒痕,又看了看师爷脖子上的。
县令也跟着查看,感叹着说:“还真的不一样。因为是累着的,这绳子都勒到耳后了。然而这边却缠到脖子后头了。师爷真的是被人给杀了的。”
“你这丫头咋知道这一点的。钱都没注意过。”
仵作激动的左右的不停看着自己的勒痕,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清浅这个时候才知道宋慈的伟大。
这个年代对于验尸的知识,在这种小县城还是要差一些。
“我也是看到了勒痕才发现问题的。之前遇到过一次……看到了那个脖子的痕迹跟这个不一样。”
清浅也得给自己找后路,免得让他们以为自己有什么问题。
他们果然是没把这个放心上。
县令冲着院子里的人喊着:“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仵作看着清浅说:“对了,能不能根据这个痕迹判断凶手的身高呢?”
清浅点点头:“嗯,可以!身高的不同肯定造成的痕迹也不同,不然可以找各位试试啊。”
仵作激动的过去找了身高不同的捕快们尝试了一下。
他们找了一个和师爷身高差不多的人,测试了好几次找到了个师爷差不多身高的人。
少夫人从借了镜子就过来看着这边了,她知道师爷是被人害死的立刻开口说:“前两天一直有不同的人来看爷爷,说不定凶手就是在他们当中!”
柳县令激动的问:“这些人你还记得有谁么?”
少夫人忐忑的摇摇头:“我婆婆应该记得。当时是她送了茶水。”
“麻烦少夫人能不能去帮忙请一下?”
“嗯,好!”
少夫人立刻跑了过去叫人。
那边老夫人刚发完火,大夫人听到自己儿媳妇喊立刻巴不得的跟着跑了过来。
她跟县令一五一十的全给说了一遍。
这些人基本都是县里的人,所以她也都认得。
天快黑了,县令安排吉祥把清浅他们提前送了回去。
尤其是宋训,这屁股遭罪了趴在马车上送回去的。
吉祥帮忙扶着宋训一起回去,在路上遇到人好奇的问:“咋宋小哥出个门回来也瘸了?”
宋训憋红着脸不说话。
清浅看着愧疚的说:“出了点事,他为了帮我被人踢的。”
一旁的衙役说:“没事,我那有药,一会儿给你拿过来,就算是挨了板子,第二天活蹦乱跳的!咱们衙门别的没有,就这个绝对有效!”
这衙役就是专门给人打板子的,一般普通的人挨了打他就跟人推荐自己做的药。
他的这个生意还挺不错的。
“陆大哥……我没钱……”
宋训小声的嘀咕着。
他可没钱买这药。
清浅看着说:“我给钱。你帮我挨了打,我帮你买药。”
陆大哥听了瞪着他们:“你们这说的什么话?把我当啥了?你们在衙门这么久了,也算自家兄弟了。我啥时候找自家兄弟要过钱啊。别怕,我回去拿药一会儿给你送过来。”
宋训感动的看着陆大哥:“谢谢陆大哥!”
他们一起回了屋子里,清浅去给宋训倒了一壶水。
“今天谢谢你啊。”
“不碍事。你没事就好了。这老婆子的腿脚厉害得很,她要踢过来就是你肚子了。还好你这肚子没出事啊。”
清浅有些后怕的揉了揉肚子:“怎么突然就翻脸了?跑过来哭一场就是为了骂人的。”
杨修慢吞吞的从外头走了进来:“她是做给县令看的。任何一个人过来扶着她都会被推倒,然后狠狠踢一脚。这女人我不会放过她!”
清浅看着杨修:“你要做啥?给人打回去啊?”
杨修笑了笑:“添堵回去。”
清浅和宋训同时看向了杨修,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添堵?”
“嗯。你们没发现么?这杀害王师爷的凶手身高跟老夫人是差不多的。”
宋训倒吸一口冷气:“你是想以嫌疑人的身份抓了老夫人?这要是最后发现无辜的,她得直接闹到衙门里头来!这妇人可太横了!”
“她之所以横是因为她是师爷的夫人,现在师爷都死了,衙门不可能一直都没师爷,马上就会有新的。她这师爷夫人的身份又算什么敢骑在县令的头上?”
杨修说完,外头传来笑声。
“我还没抓人呢,你就帮我想到了?”
县令乐呵呵的拿着药盒子走了进来。
他们几个人准备起身给大人行礼,大人摆摆手:“就咱们几个,不用这么客气。宋训啊,你坐下来,小心些。这是小陆家的药,我刚碰上就拿过来了。”
宋训接过药感激的说:“多谢大人,多谢陆兄弟了。”
柳大人愧疚的看着清浅:“本来我也猜这老女人要办点什么事情,但是想着或许是你就不会对我们捕快做啥了。是我失策了,抱歉让你受伤了吧?”
清浅摇摇头:“不碍事,我相公护着我呢,当时没摔着。”